小青天看我这个样子反倒乐了:“你要是真跟棉花一样,我背你倒也无所谓,但是你他娘的比棉花可重多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你玩命的赶路却不知疲惫。”说着看了看时间,“咱们差不多走了八个多小时了,估计再走两三个小时也就到了,你要实在走不动了,就按我的办法,给你扎一针,保证让你精神百倍。”
我一听还有这种事情,扎一针就能精神百倍,当下就询问个中详细。
原来这人体的穴道关联着周身百骸,刺激相应的穴道,只要方法得当,便可以激发相应器官的潜能,小青天曾经跟人学过一点皮毛针灸,通过用针扎穴道,可以刺激人体的肾上腺素分泌,让人精力百倍。不过这法子虽然凑效,但也有弊端,就是一旦时效过了,这人就跟卸了电池一样,得在床上躺个三天三夜才能醒过来。
我心想,不就是睡个昏天黑地吗,只要不在这深山老林过夜,让我干什么都行,当下便叫小青天依法施为。扎完之后,几分钟内倒没什么感觉,等过了将近一支烟的功夫,顿时觉得热血上涌,体内有股说不出的劲儿想往外涌。
小青天见方法凑效了,赶紧催促我背上行李开始赶路。
原来这悬崖就在左近,只不过这个时候天色昏暗加上草深林密,我们休息的时候根本没看见,只有走到跟前才发现。
我一看这悬崖高得让人目眩,这要是爬到一半失足掉下来,不死也得残废。不过这会儿也容不得人多想,小青天让我先爬,他在我下面可以防备我不小心跌落,我也不再逞强,噌噌几下就爬上那些木桩。
好在这些木桩还挺结实,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天气晴朗,木桩被太阳晒得干燥,抓上去一点都不打滑。按小青天的指示,我心无旁骛的往上爬,不敢往下看一眼。若是放在平时,这么高的悬崖我肯定爬不上去,一是我有轻微的恐高,二是体力上也差太多,这会儿全凭着小青天的针灸激发潜能法的奇效,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累。
这道悬崖应该是眼前这座山的西侧山体断面,两边一直延伸很远,像一堵城墙,有些地方更是有上百米的高度,如果不从这里翻过去,绕起来估计得走上好多天。悬崖上面也是一小块空地,空地之外便是黑黝黝的树林,不知道这山的面积有多大,在离我们爬上来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块三米多高的巨石,小青天三两下爬到巨石上面往我们要去的地方远眺。这个时候天基本已经黑下来了,如果镇上离这里不远,应该能够看到灯光。
小青天看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一点微弱的灯火闪烁。于是跳下巨石,两人快马加鞭的朝灯火阑珊处走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尽管看得到零星的灯火,但依然跋涉了将近四个小时才赶到。小青天的针灸疗效早就过了,我是全凭着一股意志才坚持到镇上。我们在镇上找到一个小招待所,我连饭都不想吃,直接趴到床上睡死过去。
原本以为小青天说的要在床上躺三天三夜是危言耸听,没想到这家伙也有说真话的时候,等我醒过来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一觉睡得极为舒服,醒过来感觉周身酥麻,像做了回地道的马杀鸡。
小青天给我开的是个单人间,房间里面除了我自己也没别人。我本想马上去隔壁找小青天,但是身上有股浓烈的馊味,只好去浴室里面洗澡,淋喷头的水刚浇到身上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头,好像背后有个什么东西粘在了皮肤上,我急忙对着镜子侧身,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角度限制看不真切,有点像是长了个什么东西,颜色有点发红。我突然想起那次在湘西中的蛊,难道还没有清除干净?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洗澡了,随便冲了一下就换上衣服去隔壁找小青天,想叫他帮我看看背后到底有什么东西。
敲开隔壁的门才发现居然武阳也在,看到他没死我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其实我内心还是挺激动的,尽管只是分别两三天,但中间过程坎坷,让人有恍若隔世之感,不过看武阳的样子依旧是波澜不惊,便询问他这两天的遭遇,他也就简单的说了一下。
原来武阳他们一直追出去十几公里才追到那个人,期间花悦容意识到可能是圈套,但武阳一心只想抓住那个人,花悦容的话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追了出去。花悦容本想半途折返回来,但花老爷子担心武阳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只好跟着武阳追出去。
满以为能够从那个人口中撬出点信息,结果跟我们碰到的情形差不多,那人没说几句话就死了,死法跟我和小青天抓到的那个人一样。
不过那个人临死前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龙在李彬的身上,他才是被选中的人。”
武阳无比懊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回去找我们,但是那会儿我们已经走了。他们的顾虑跟我们一样,原路返回或者继续沿着茶马古道走下去肯定不妥,说不定这诡异的大山里还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从山里斜插出去,找到附近的村落或者乡镇,再想办法联系对方。
巧的是,他们几个也刚好找到了这个乡镇,就暂时在这镇上住了下来,想在这里休整一下再想办法联系我们,打我们的手机一直是无法接通,猜到我们肯定是还在大山里。
我心里疑惑到极点,好像整件事情都是围着我在打转。不过这时候我已经懒得去想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还是解决当下的问题比较重要。就叫小青天帮我看看我背后到底有什么东西。
小青天一看吓了一跳,说:“我操,棉花你是不是又被人下蛊了,怎么你背上长出这么个东西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沉,完蛋了,这次估计真得见马克思了。这他娘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样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赶紧叫小青天给我描述描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小青天看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说:“嗯……这东西怎么描绘呢?这就是几个肉瘤子嘛!不过是挨到一起的,看不出是啥形状,倒是有点像个字母w。”
我心里越发着急,想用手把那东西给抠掉,但是一用劲,又觉得疼,跟从自己身上掐块肉下来一样疼。
武阳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但觉得不像是蛊,蛊毒发作必定会撕心裂肺,这几个肉瘤长在那里不痛不痒,只是冲澡的时候觉得那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心里膈应得慌。
一时间大伙儿都不再说话,都在想这到底怎么回事,小青天甚至还把自己衣服脱了检查了一遍,以确认是不是在布脱村染上了什么东西,好在他身上一切正常。
我心想他妈的出门没看黄历逛寺庙忘了烧高香,怎么什么倒霉的事儿都找到我?心里正郁闷着,小青天突然说:“你们说这玩意儿会不会就是龙?那人死之前不是说龙在李彬身上么?”
我有点没好气的说:“你家的龙长这副鸟样?再说那个人说龙在我身上,也不一定就是长在我身上吧,说不定在我家里,或者我包里呢?又或者这话压根就是个隐喻,不是什么明确的指向呢?”
小青天笑了笑:“那倒也是,龙要长这么个寒碜样,那简直辜负咱们炎黄子孙几千年下来对它的崇拜了!依我看,这说不定就是起的一个什么疹子,过两天就好了,你也没必要自己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