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花悦容跟花老爷子前两天还在木托镇,了解到小青天这边提供的新线索之后,几个人便立即决定进贡嘎雪山群。但既然是深入雪山腹地,相应的装备也必须得准备齐全,否则到时候可能还没有找到目的地就遭遇不测了。所以花悦容回长沙去做相应的采购,有一些方术上的道具还需要找人进行定做。
另外这一次的变故证明花老爷子确实年纪大了,不适合跟着我们一起去冒险,不如留在后方帮我们做研究,查查资料什么的。
总结之前的经验,我们对于一些事情的准备确实不够周全,对于我们一直想要探访的坤艮山情况也不太了解,所以我们必须发挥一些想象,就现有的信息进行一些合理的推测,根据推测结果来制定出相应的部署,才能够确保之后的行程不至于太过被动。
为了便于厘清线索,武阳将我们现在所遭遇到的一些人和事以队列的形式进行罗列。首先我们可以把想要盗取龙骨的这部分人称之为a队,把猫耳洞的那个人以及在长沙监视我的那个人称之为b队,而我们自己则是c队。然后将一些事件和人物进行归类,比如给我寄包裹这件事情,因为跟猫儿洞事件不远,可以暂且归为b队所为;赵强则很有可能是a队的,至于唐门的人,行为处事太过乖张神秘,暂时还不知道属于哪一队;而在梦里引导我们找到龙骨的龙二,则很有可能是另外一队所为,暂且称之为d队,d队应该是一股暗中帮助我们的势力,为了方便,唐门的人也暂时归入d队。
说完之后武阳问我:“能听懂吗?”
我和小青天同时摇了摇头。
我突然想到花悦蓉,就问武阳:“花悦容应该归到哪一队?我总觉得这丫头片子不简单,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
武阳说暂时将花悦容归到我们自己的队伍,也就是c队,但这并不是说她毫无嫌疑,本来武阳打算找个机会甩掉花悦容,但小青天提醒了他,如果花悦容真有什么问题,留在身边或许是明智的选择。
小青天这个想法我是赞同的,况且咱们队伍里有个女人也可以起到调和的作用。
不过小青天还说,以他对花悦蓉的观察,他觉得这女的可能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们,但应该没什么坏水,可能她有什么事暂时不便跟我们透露。
我对此不置可否,不过我的性格向来是不愿意把事情复杂化,如果真像小青天所说的那样无疑对我们是最有利的。
我心里一直担心着自己背上的那个肉瘤,开完这个碰头会,我便向饭店老板打听了木托镇诊所的所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有个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背上的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解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诊所里的医生对这几个肉瘤见所未见,还以为是什么胎记。我想叫他给我做个ct检查,但镇上的诊所医疗设备有限,所有的诊断都仰赖这中年医生的医学知识。对于我这种极其特殊的症状,往往只能够凭经验来做出判断。从医学角度来讲,人在外力作用下比如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被什么虫蛇给咬到,便会出现相应的人体组织病变。这医生早年也碰到过类似的病例,有个人脸部发生病变,整个脸肿得像馒头一样,五官都扭曲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不小心吃了山上的毒蘑菇,损坏了一些内脏器官,从而集中反映到了脸上。
不过这医生凭经验所描述的这种病例,往往都会伴有身体某些部位的严重不适。但我却感到身体状况良好,除了双腿因为之前不停的赶路,还有点酸痛之外,身体其它部位也没有任何疼痛感。
因为没有疼痛感,医生觉得我大可不必过分忧心,说不定过段时间久自动消失了,如果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去大城市的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虽然我对这个结果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还是觉得有些沮丧,或者说正是因为和我心中所料想的结果一样,这种不安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按照计划,我们应该从木托镇赶往汉源县,然后从汉源县驱车到泸定县。等我们在泸定县落脚之后,将地址告知给花悦容,后者将装备运送过来,然后赶到泸定县跟我们汇合。
从木托镇到汉源县的中巴车,两天才一趟,因为木托镇深处大山腹地,来这里的人不多,加上山路崎岖难行,这条交通线路备受冷落,本来一开始有两个司机跑这条线,分两班倒,还可以做到一天一趟车到县城。后来其中一个司机在一次磅礴的大雨中出了意外,整车人全部掉进了百米高的悬崖,无一人生还。于是就只剩下一个司机了,本来这司机也不打算干了的,后来据说是省政府拨了款,给他丰厚的补贴他才答应下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趟车今天应该会从汉源县出发到镇上停一晚上,明天一早发车前往县城。所以我们还需要再木托镇呆一个晚上,镇上也没有电脑,想查资料也查不到,总得干点什么事来打发时间才行。
我突然想到那个饭店的猴子:“不如趁夜幕降临,哥几个去把那些猴子给放了,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猴子虽说不是人,但是人类近亲,就算不能胜造七级浮屠,一级浮屠总够吧?”
小青天对我这个提议大为赞赏,说咱们这回要深入那凶险之境,不如就做了这一宗善举,给这回的出行添点好彩头。
武阳对此事虽然没有我们那么有热情,但也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干。
计议已定,我就假装闲逛,把那饭店周围的地形都考察了一遍。山里人没什么娱乐活动,睡得也早,到了晚上*点的时候,所有的铺面都歇业了,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冷冷清清,三个人轻装简行,猫着腰绕到那饭店旁。
这饭店是一个独栋的两层楼房,下面一楼是饭店正厅,正厅后面是操作间,再后面是一个大院子。那些猴子便被关在这院落的笼子里,上面胡乱盖了几块木板做挡雨之用。这院子的围墙是用山里的一些碎石搭建而成,胡乱抹了些水泥作为粘合。
武阳试了试围墙的牢固程度,回头对我和小青天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接着三个人攀爬围墙鱼贯而入。
那些猴子显然受到了惊吓,一个个萎靡的缩在铁笼子的角落。其中还有一只个头很小的猴子,看上去应该还未成年,依偎在另外一只大猴子的怀里,眼神里满是恐惧。我数了一下,一共有五只猴子,其中四只猴子都缩在角落,只有一只猴子直面着我们,表情看上去颇为凶狠,看来它是误以为我们来此的意图了,想要随时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没等我们走近,那只猴子就开始对着我们呲牙咧嘴。一时间另外几只猴子也都呜呜咽咽起来,估计是以为自己大限到了。我一看不行,这几只猴子如果一叫,肯定会惊动二楼的饭店老板,赶紧把手指放嘴边发出嘘声示意他们别叫。
小青天也急了,压低声音喊话:“别叫,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一叫,就完蛋了!”
我很是纳闷,这野生的猴子还能听懂人话?正没理会处,那只为首的猴子竟然安静下来,好奇的看着我们。我一看吃惊不小,小青天的话居然凑效了?
估计小青天自己也没有料到,嘿嘿一笑说:“怎么样?我说近亲就是近亲吧!”
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三个人一合计,不能就在这儿把这几只猴子给放了,万一他们一出来,闹腾的动静大了,没准会把周围的人吵醒。想那《西游记》里面的齐天大圣,可谓闹腾之王,都能把天宫给闹得鸡犬不宁,估计他的徒子徒孙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院子后面还有一道木门,通向后面的菜地田野。这木门仅用一道木闩从里面固定住,我跑过去悄悄的将木门给打开,然后三个人抬起整个笼子朝乡野之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