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次仁老爹一把年纪了,竟然也比我们厉害?而且刚才那些“猫”绕着他攻击两匹马的情形可是被我看在眼里了。看这老汉的身形,绝对不是骁勇善战之辈,必定是使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邪术才在这异常险恶的混战中保护了自己。
正打算问次仁老爹这其中的缘由,武阳和孟无忧走了回来。跟大伙儿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两匹马虽然跑脱了,不过装备保住了,算是挽回了一笔损失。
我和花悦容简单包扎了一下,一人打了一针扛病毒感染的疫苗。小青天拎起其中一具“猫”的尸体,细看之下才发现,这玩意儿果然不是猫。
这东西周身被毛覆盖,背上的毛为褐色,肚子上面则是白色,奇怪的是额头上横生了一绺绿色的毛,看上去像是这东西的眉毛,但十分粗大,透着几分诡异。体型像猫,又像浣熊,但是比普通的猫要大一点。尾巴尤其粗大,从臀部到尾巴末端呈由粗到细的锥形,不过毛皮很厚,如果不是攻击性这么强,摸起来甚至比猫还舒服。最令人众人心悸的是那锋利如刀的爪子,那些指甲生得格外粗壮,而且黑中透亮,一看就不是普通猫科动物所具备的。
我们几个谁也没有见过这种动物,这个时候叫它猫已经不再合适了。大家都望着花悦容,希望她能够认识这东西。如果不搞清楚这东西的习性特征,估计接下来的路程会一直被它们纠缠不休。按说这玩意体貌特征颇为明显,在动物百科中应该也是占据一席之地的。
不过花悦容对这种动物似乎并不熟悉,皱着眉想了半天才语气并不坚定的说:“我想不起来这种动物叫什么名字,在我的印象中,猫科动物似乎没有这样的,但是我看过《山海经》,里面有一种动物跟这个有些相似,叫做梁渠,关于这梁渠的记载很少,《山海经》里面也只说这梁渠是一种不祥的动物,它跑到哪个国家,哪个国家就会发生战争。”
孟无忧一拍大腿道:“没错了,肯定就是那什么梁渠,这不刚一出现,就跟咱们打了一场遭遇战。”
花悦容也不理他,接着道:“这梁渠一直都是神话中的动物,后人几乎没有看到过本尊。不过我曾经听人说过,有个唐代的民间秀才,因为仕途不顺,便潜心研究那山川河泽之中的各种动物,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他都感兴趣,他还把《山海经》里面的动物都考证了一遍,其中就有对这梁渠的考证,说这东西性情残暴,好团队作战,那一对利爪不仅可以撕裂猎物,更可以掘土刨石,长居地洞山洞之中,因此又被称之为遁地虎。”
花悦容这么一说,大伙才明白过来,都认定这东西肯定就是遁地虎。不过花悦容还说了,那个唐代的落魄秀才的著作很可能做不得准,因为这梁渠自古以来,除了《山海经》有简单的记载之外,世人根本没有见过其一根毫毛。如果说这地方出现大量的神话典籍中才存在的动物,那可真就奇怪了。
我心里打了个突,如果这传说中的怪兽都能出现在这黄泉沟里,那只能说明这沟沟里的情形可能比我们所预想的还要诡异十分。接下来怎么走,还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
孟无忧说道:“管它娘的是什么梁渠沟渠,之前咱们不是听到四周都是一个老妇人的诡笑之声,很明显不是这遁地虎所发出来的,说不定这附近还有东西作怪,我建议,咱们两人一组分开搜寻一番,一定要把那个暗中施展邪术的老妪给找出来。”
花悦容说:“不能这样鲁莽行事,万一这树林里面还有什么古怪,咱们一旦走散,可就各自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了,刚才咱们之所以能够挺过来,完全是因为咱们团结协作,不慌不乱,拧成一股绳,才能够完成这次任务。”
最后几个人一商量,决定由小青天带着我到周边去探探,带上对讲机,万一有什么情况,立刻用对讲机呼叫。
这是一个上等马和下等马的组合,也唯派我和小青天出去,两边的实力才能均衡,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两边都能应付一时。
我们把对讲机调在了同一个频道上,为了缓解压力,孟无忧时不时的会在对讲机里跟我开开玩笑。我和小青天带上了几样简单的装备,就朝之前那些遁地虎逃跑的方向走去。
我们各自砍了一截树枝在手,为了防止草丛里面有虫蛇之物,每走一步,就用那树枝在前面草丛中拨一拨。
走了大概有几十米的样子,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些遁地虎明明是朝这个方向撤退了,怎么这些草都像没动过一样,难道真有遁地之术?但大伙儿都明白,所谓的遁地,无非是对梁渠这种动物善于就地打洞的一种形容,并非真像《封神榜》里的土行孙有那凭空遁地消失无踪的本领。
正往前走着,小青天突然拉住我说:“不对劲!”
我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以为有什么情况,立刻把枪掏出来,准备迎战。
小青天一看把我的枪往下一压说:“你紧张个屁,我是说咱们先前听到的那个笑声,按照分贝大小,应该不会距离我们超过五十米,怎么这儿什么都没有?”
我心中也是同样的疑惑,看来只能再往两边探一探。走了没几步,我就看到草丛之中似乎有洞,只是这洞穴很小,仅比耗子洞大一点,按理说应该不是那些遁地虎打的。
接着我们又在周围发现了好几处同样的洞穴,小青天拉住我,叫我先不要动。拿起对讲机跟花悦容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花悦容建议我们继续朝两边探一探,看是不是还有很多洞穴。我和小青天又往两边探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了很多洞穴。
按照花悦容的推测,这些洞正是遁地虎所为,这些凶猛的梁渠,之所以能够悄无声息的埋伏在咱们周围,正是靠着这些洞口细小的洞穴。如此看来,这些遁地虎还会萎身缩骨的功夫,洞口这么小,很可能是为了防止其他猛兽误闯进来。
虽然找到了这许多洞穴,基本可以判定那些遁地虎就是从这些洞穴进行出入的,但那诡异的笑声却又从何而来?总不可能也是这些洞穴发出来的吧?
难道说,这洞穴深处住了一个老妪?
看这遁地虎打了如此之多的洞穴,想必里面一定四通八达,空间极广,若说这里面真住了什么人,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青天说:“棉花,我给你做掩护,你随便找个洞捅一捅,看看这洞里面有什么猫腻?”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但是光线太暗看不到他脸色,我就用狼眼照了照他。狼眼光线强烈,小青天连忙抬手遮挡光线,嘴里骂道:“小棉花,你他娘的干什么呢?”
我说:“我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小青天不耐烦道:“他娘的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叫你捅你就捅,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们的对讲机因为一直开着,想必孟无忧他们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只听孟无忧说道:“棉花棉花,我是无忧,我是无忧,你们的话我们都听到了,花姐姐命令你无条件服从小青天,否则以违抗军令论处,over!”
我没好气道:“他娘的,每次趟雷的事儿都是我来干,这玩意儿可不比捅马蜂窝,万一捅出什么问题来,你们可不要怪我。”
刚准备动手,小青天却突然说道:“等等,先别捅,这些洞可能有问题,你想想,我不是开枪打中了一只体型比其他虾兵蟹将都大几轮的遁地虎吗?
那玩意儿体型那么大,就算再怎么能缩骨,也不可能钻进这么小的洞里,如果这些洞真是给那些遁地虎出入用的,那么必定还会有一个大一点的洞穴。
不找到那个洞,就不能证实咱们推断正确,这么冒然捅下去,可能还真跟捅马蜂窝没什么两样。”
我没想到他竟然考虑得这么周全,幸亏他刚才把我拦住了。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几乎是一个跟人类隔绝了几百年的所在,一步走错,可能会遭到灭顶之灾,实在是不得不谨慎行事。
于是两个人又仔细寻找起来,这一找,直找出近百米远,我不由得心里有些慌乱,可能咱们真的推算错了。小青天也觉得奇怪,嘴里嘟嚷着暗骂了几句。
我脑袋里面突然灵光一现,说:“咱们这么找,会不会方法不对,我们只考虑到这遁地虎的洞穴都是由地上打下去,却没有想过万一那遁地虎头领的洞是打在树上的呢?”
小青天楞了一下,说:“有这个可能,找找!”
这一下果然让我们给找到。这片莽林之中,腰围三四米粗的树有很多,其中一颗巨大的樟树更是显得格外打眼,此树枝干扭曲,形如蛟龙飞腾,亭亭华盖犹如扶疏遮阴。树的下面似乎有个直径十寸左右的洞穴,也不知道是树本身被虫蚁蛀坏而形成的树洞,还是被那遁地虎给刨出来的。
我们走近了一看,洞边似有血迹。
这一发现可谓是证据确凿,正是那遁地虎老大的洞穴没错了。
小青天说:“看这血迹,那遁地虎应该伤得不轻,棉花,你说咱们是不是要来个宜将胜勇追穷寇,从这地方钻进去,直捣他们的老巢?”
我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他这个提议,说:“要去你去,我在上边儿给你把风,一旦有什么变故,我就跑回去搬救兵来救你,你看怎样?”
小青天讪笑两下说:“我跟你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
我有些哭笑不得,问道:“白日兄,你是不是双子座的?”
小青天有些愕然:“什么双子座?啥意思?”
我就给他解释道:“不是说双子座的人多重人格么?你一会儿嬉皮笑脸,一会儿那么严肃,我觉得你这不止是多重人格那么简单,你简直是精神分裂!”
孟无忧听到这话,在对讲机那头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但是那诡异的笑声究竟从何而来,却还是没有半点眉目。
这地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除了树和草,就只有这星罗棋布的洞穴非同寻常,估计这老妪笑声还得着落在这洞穴中寻找答案。
两人只好就近找了一个洞穴,小青天端着枪对着洞口,朝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
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用手上那根树枝慢慢朝其中一个洞里面伸进去。在狼牙手电的强光照射下,洞里面的情形能够看清个一二,这一看之下,不禁觉得有些纳闷,这洞里面的洞壁休整得十分规整,似乎是用许多四四方方的青石砖所垒成,不过洞穴纵向扭曲,最里面照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