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什么是面试？
面什么试？
庄子默满头问号，忍着没有流露于表面，愣愣的回了句：“草民多谢女君赐座……”
直到屁股挨上椅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请安，又站起来唰的跪下：“草民庄子默！见过女君！”
古溪差点被他吓到：“免礼，庄学子先坐。”
庄子默重新在座位上坐下，不由得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面试是怎么个面法。
他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让视线落在不该注意的地方，连呼吸都刻意压低。
古溪看出他的紧张，在心里默默道，放心，她可不是那些把人喊来刷KpI的无良hR，她是实打实的要给这些学子工作的。
“先简单介绍下自己。”
开口第一个问题还算比较能接受，庄子默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被她拦住了：“每个问题你都要站一次吗？不累吗？”
庄子默又坐了回去，正襟危坐的回：“草民庄子默，来自东山府茂县仓山镇，年方十九，能文不能武，性子温和脾气还不错，平日里爱看的书是……”
说着说着，庄子默没那么紧张，古溪时不时在写着他名字的白纸上落下两笔，做一个简单的记录。
这小子话还挺多，说起来小景子似乎也是东山人，这俩以前不会认识吧？
待庄子默详细介绍完自己后，古溪又问一句：“可有婚配？是嫁是娶？日后有了孩子工作重心是否会转移？”
庄子默：“……”
这算什么问题？
他都准备入朝为官了还能是嫁人吗？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庄子默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女君这话难道是在试探自己？
庄子默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此回答的格外谨慎：“草民尚未婚配，且三年内都无成亲的打算，至于成婚后主内主外这件事情，还要看对方如何，也可以一同为国效力。”
古溪听了“哦”了声：“这么说是不打算要孩子吗？”
这究竟是面试还是要替他相亲？
庄子默十分疑惑，决定大胆提问。
“敢问女君这些入朝为官有什么关系？”
古溪道：“当然有关系，庄学子你好好想想，若是入朝为官成了朝中重臣手里每天都是机关要务，但突然有一天你忽然想嫁人，然后去成亲生子，你能保证在这段时间能完好的处理自己手上的事务吗？”
“这……”庄子默沉默，听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关系。
庄子默陷入思考，决定相信自己：“草民是负责之人，既然要决定做这件事情 ，那么一定会保证不耽误其他事情！”
“可这只是学子你的口头承诺，孤如何信你呢？”古溪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个恶毒的hR，正在尽可能为了朝廷利益压榨准备入职的员工。
庄子默噌的站起身，右手握拳抵在胸口：“草民可以立字据！”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见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古溪忍着心里的笑意保持着脸上的严肃：“不用这么麻烦，孤暂且信你一回，若庄学子以后没做到，便是欺君，可记住了？”
庄子默点头，又听见她开口：“那么庄学子觉得自己适合去哪个位置呢？又或者庄学子自己想去哪个部门呢？”
“……”
这种事情可以直接问他的吗？
庄子默心下震惊，暗想，他要是大胆说自己想做丞相是会被女君当笑话听还是会直接被女君赶出去呢？
做人还是要低调一点……
庄子默在心里告诫自己，一番思考后才开口：“草民但凭女君安排，草民相信女君！”
真是一顶高帽子，古溪看着被他踢过来的皮球，决定原封不动的踢回去。
“孤确实可以做到知人善用，可若连你自己都没有明确的自我认知孤又如何善用呢？”
嘶！
这女君果然不简单！
庄子默再度陷入沉默，大脑迅速思考，决定实话实话。
若女君真是明君，最想听的应该是实话。
“回女君，草民一开始想去的其实是刑部，但通过方才的答题，草民现在想去是中书省，草民想女君您应该也更属意草民去那里……”
“哦？何意见得呢？”古溪托了托下巴，笑眯眯的注视着他。
庄子默不卑不亢道：“因为方才草民所答的那份考卷的题目主要关于朝廷一些重要事务的……目前这些事务主要由丞相主理，女君这是想……”
是想集权吗？
古溪笑了笑：“说的不错，孤见庄学子在这些题目上回答的也不错，那么孤再问你一些问题。”
之后她又详细问了考题上的问题，要求他详细解释，庄子默一一作答，结果让她十分满意。
“好，你可以出去了。”古溪在白纸上落下最后一笔，这是她用来记录这些学子表现的，届时将以这些为依据把他们分配到对应岗位去。
至于那些由翰林院代为面试的人，她同样让负责面试的翰林做好详细记录，再对应分配。
庄子默出门后，小景子又喊进来另一名学子，古溪换上对应的试卷和记录纸张开始又一轮的询问。
这位学子可就没庄子默那样冷静了，面试进行的有些坎坷。
却说庄子默出去后，不知该去往哪里，只能等在廊下。
小景子传唤完下一名人选后，看向庄子默，像是对他也像是对其他学子道：“劳烦诸位等等，等全部面试后咱家会差人送诸位出宫，若是时间太晚也替诸位在宫内安排住处，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诸位学子一同行礼告谢，安静等在结果。
小景子又让开了旁边闲置的小殿，让他们去里面坐着等待。
时间逐渐流逝，古溪迎来了最后一位面试的学子。
此时日头已经逐渐偏西，残阳洒下碎金般的光辉。
殿内被落下一小块金色阳光，隐约可以看见浮动的闪亮尘埃。
趁着最后一名学子还未进来，古溪趁机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想咱们大圣国的人才还是挺多的嘛！
殿门被推开，进来个娇小的女子，她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住，提着裙摆不安的走进来，然后下跪磕头，似乎没掌握好力道，因为……
“草民孔蝶见过女君！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