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这个不大好的消息就是迫于家族的强大压力,他又不甘心,把他逼急了就把醉仙露的秘方献给天家,大家一拍两散。
“什么?”
“这太过份了……”
颜江等一众纨绔全都气炸了,纷纷为沈默抱打不平,把除开沈复这一支外的沈家人都问候了N遍,虽然只是打嘴炮,但也表现出了应有的哥们义气。
他们都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除了会败家,没啥赚钱的本事,好不容易碰到沈默这个带头大哥带他们一起发财,沈家的人却要断了他们唯一的财路,换谁都不能忍。
有句老话可是说了,断人财路,与杀人父母无异,何况家里人前些天又派人过来一再交待,一定要交好沈默,只要不是掉脑袋的事儿,无条件支持沈默的任何事或决定。
颜江等纨绔看沈默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这事要换成是他们,绝对没有这个胆量与魄力,这也是沈默成为他们崇拜的偶像,成为他们的带头大哥的原因,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就是几家联合起来向沈家施压,这是沈默告诉他们的方法,颜江等众纨绔二话不说,立马上路,快马加鞭赶回襄州报告家中长辈。
沈复夫妇乘坐的是马车,颜江等人骑乘快马,又一路狂赶,反比沈复一行早半个时辰回到襄州城。
“这个小狐狸真是太……太坏了……”
傅家族长傅天雄听了儿子傅飞扬的讲述,忍不住摇头笑骂,不仅儿子被沈默当枪使,自己明知也被当枪使,但又不得不去当那杆枪,没办法,谁叫沈家的人太贪婪,要断了他们的财路。
另外几家的族长或家主族叔都同样的反应,他们聚集在傅家,商量了一番之后,联袂前往沈家施压。
沈良得知他们的来意,脸色黑如锅底,但又不敢发作,没哪家敢和联合起来的几大家树敌结怨,否则必死得很难看,他只能认怂,把帐全算到沈默头上。
当晚,沈家召开族中重要会议,之前叫嚣得最厉害的几个都患上了阳萎症,把帐都算到沈默头上,连带沈复这个当爹的都被捎带上。
“两成已经退得起沈家列祖列宗了,做人,不能太贪婪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是同宗同族,别做得太过份了,将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族老当中,还是有一些人支持沈默的,只不过长房二房势大,掌控了话语权而已。
第二天一早,一名族老奉族长沈良之命赶往沧县,请沈默回家,各房凑齐了十万两银子,况换成银票,交到王月香的手上,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不过,不知道是谁把消息给捅出去,沈家人因贪婪被声讨,沈默的粉丝们更是口伐笔诛,让沈良等人狼狈为奸,告假躲在家中避风头。
帝都,养心殿。
元德皇帝伏案批阅奏折,口中问道:“那小子还没来?”
“回皇上话,没有来,中间发生了一些事。”富大海躬身回答,把沈默及沈家的各种消息一一讲述给元德皇帝听。
打自沈默在元德皇帝心里挂上号之后,他的任何举动,包括沈家的,自然受到凤谍的格外关注。
“沈家……”
听富大海讲到几大家联手施压沈家的消息时,元德皇帝脸上现出古怪表情,连沈良这种庸才都能当一族之长,沈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若沈默离开沈家,沈家不足为虑也。
他是在世族门阀的支持下击败大哥登顶的,正因为如此,他比谁都清楚世族门阀的力量与可怕,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加以笼络,这些让他忌惮的世族门阀若内讧分裂,他自然开心了。
“那恐怕沈郎君就难以立足朝堂了……”富大海小心翼翼提醒道。
“朕有那么笨吗?”元德皇帝笑骂道,沈默已是他心中最理想,要重用的未来女婿,怎么可能坑他,要坑也只是坑沈复而已。
“老奴愚钝。”
富大海躬身低头,他早猜测到元德皇帝的真实想法,只是故意说到一边而已,在天家面前,太聪明不是好事,笨点才能凸显天家的英明,这是他保身的金科玉律。
“呵呵,派人再催一下。”
元德皇帝笑呵呵说道,既然沈家闹成这样,他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既凸显他对沈默的重视,又能加重沈家其他人对沈默的不满与妒忌。
富大海躬身退下,帝王的心思,一般人是无法了解的。
沧县,沈氏田庄。
柳铮、文博心、碧玉绿柳等人围挤在庄门外给沈默送行,族叔到来,传达了族长沈良的话之后,沈默这才收捡行李起程回家,除开掌鞭驾车的丁原,随行的仅萧红羽一人。
基地还在紧张施工中,酒坊暂时没法搬迁,文博心留下主持全面工作,碧玉绿柳身负责帐务方面的工作,也得留下协助文博心,顺便服侍柳铮,以尽孝心。
“又不是生离死别,等基地建好一半,我就来接你们,乖,别哭,哭肿眼可丑死了。”
见碧玉绿柳泪眼汪汪,一副生离死别的伤心样,沈默只好把两女拥入怀里,连声安慰哄骗。
扑哧——
碧玉绿柳又呜咽又失笑出声,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本来是羞死人的,但她们不管了。
柳铮捋着长须,面带微笑,这一幕让他既感温馨又羡慕,年轻真好,如果老夫再年轻得二三十年,也一定好好对自己的女人。
“红姐,相公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
离别一刻,总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话到嘴边,仅化为这么一句。
“两位妹妹放心,姐姐会照顾好相公的。”萧红羽回道,她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眼睛有湿润,虽然只是短暂离别,但姐妹一场,终是难舍。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柳铮、文博心、碧玉绿柳等人送了一程又一程,将近十里路,这才停下,目送沈默乘坐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
回家的一路上,沈默一反常态,没有象以前那样伸出狼爪子,猛吃萧红羽的豆腐,而是低头沉思,似乎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相公……”萧红羽小心翼翼的想安慰他。
“我没事,只是在想帝都的水,到底有多深?”
沈默洒然笑道,瞬间又恢复以往的洒脱不羁,水再深又何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只能一往无前,鬼挡杀鬼,神挡忽悠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