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儿什么意思?”公孙寂怔道。
“老爷可还记得之侠贤侄?”玉娘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夫人什么意思?”公孙寂更迷糊了,之侠贤侄就是段之侠,公孙家和段家有过联姻,反正世族门阀之间互有联姻,沾亲带故,关系也错宗复杂。
段之侠的情况他还是清楚,从军之后作战勇猛,连立战功,现已是一郡的郡守,成长可谓快速得让人眼红,但这跟曲儿有什么关系?
“颜江傅飞扬几个呢?”玉娘笑眯眯的又问了一个问题。
“……”公孙寂皱眉,玉娘今天是怎么啦?
帝都纨绔圈,颜江傅飞扬等几个纨绔在圈中可是非常有名,纨绔们不崇拜年青一辈中最妖孽的沈默,却崇拜颜江傅飞扬等人。
没办法,颜江傅飞扬几个在帝都纨绔圈中确实太有名气了,整天吃喝玩乐调戏良家小娘子,家里的长辈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着不知道,能纨绔到这个程度,你说那些游手好闲,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们能不眼红羡慕崇拜么?
至于不崇拜沈默,在纨绔们的心中,沈默就是一灾星,只要老爹一提到他的名字,他们就得遭殃,心里自然而然的排斥沈默,当然了,沈默太妖孽了,他们把他排在长辈那种级别上。
公孙寂也清楚,颜江傅飞扬这几个大纨绔虽然经常花天酒地,但他们经营的烧烤店遍及大魏全境,日进斗金,财源滚滚,有时候连家族的长辈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这当爹的高兴嘚瑟都来不及,还会责怪他们?
想想自已那几个不长进的儿子,公孙寂就想吐血,这人比人啊,还真不能比。
“武功侯狄道老侯爷的宝贝孙子呢?”玉娘不理会他一脸迷糊的表情,接着微笑问道。
“那个胖子……”
公孙寂用力揉着面庞,狄道小凤这个胖子不用说了,比段之侠还妖孽,才二十来岁已任游击将军,独掌一军,如今又正式下聘沈家小娘子,轰动整个帝都。
“老爷没看出点什么吗?”玉娘微笑提醒了一句。
“看出点什么?”公孙寂皱眉,低头思索了好一阵,眼睛倏地一亮,继而面露苦色。
这帮世家公子哥以前都是被家族流放,和沈默混在一块后,如今一个个都出息了,这全是沈默的功劳,儿子的意思是想拜沈默为师?
卧糟,这个想法好啊,非常的好,好到牛笔,他绝对赞成,可是要他舍下这张老脸去求一个晚生后辈,他实在放不下啊。
“老爷,妾身想,其他家也应该有这个想法吧?”玉娘苦笑,只能再次提醒。
光一个公孙家,份量是不够滴,小沈驸马的身份摆在那了,若几家串联起来,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大家都舍了脸皮为儿子求一个前程,也不算什么丢人吧?
“夫人真乃贤内助也。”公孙寂眼睛一亮,伸手搂住玉娘柔软的腰肢,他这会真有点激动,甚至有点蠢蠢欲动。
“老爷,这大白天的……”玉娘给了他一个俏生生的白眼儿。
公孙寂眦牙一笑,给了她一个眼神,今晚洗白白等老夫,老夫就算磕药也要杀到你讨饶为止,嘿嘿。
“老爷……”玉娘跺脚娇嗔,凤眸水汪汪的隐带一抹荡人心魄的春情。
“哈哈哈……”公孙寂哈哈大笑,穿鞋出门,办正事去了。
还别说,玉娘出的主意让几个世族门阀的家主和几位朝堂大佬都竖起大拇指疯狂点赞,家里头那个不学无术,只会给他们惹祸的混帐实在太让他们头痛了,干脆让小沈驸马代为调教吧,大家都有好处,皆大欢喜。
当然了,他们各家都会欠小沈驸马一个大人情,反正都捆绑在一起了,船沉大伙儿一块完蛋,不过他们坚信,青阳女皇在位一天,沈默这艘船绝对是不会沉滴。
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七八位家主大佬一手持着细竹枝,一手揪着宝贝儿子的耳朵,闯进了沈家。
面对一众大佬的逼宫,沈默也只能无奈笑纳,说老实话,他现在的地位与实力,已经不需要连枝和纵了,不过这样也好,青阳的帝位越发稳固,大魏朝堂越发团结,一统苍龙大陆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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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县,帝都辖下十几县之一。
平坦宽敞的官道上,行人商队络绎不绝,三三两两行路说话,显得颇为热闹,也彰显帝都的繁华热闹。
官道一侧的小道则因过于偏辟与坑坑洼洼,行人极少,仅有四个路人在行走赶路。
走在前面的两个中年人穿着虽普通,但脚上抓地鞋,颇有点江湖人的味道。
远远跟在后面的是两个年青人,敞着胸襟,走路晃肩,带有一股子市井痞子混混的味道。
没错,这两个年青人一个叫狗蛋,一个有三愣,都是在帝都城里混的痞子混混,王鹤一统帝都地下势力,两人自然投到王爷的门下。
两人今天就是为王爷办事的,盯着前面那两个中年人,这一路跟踪,两人都留下暗记,方便后边的兄弟追寻,这是基本的江湖门道。
小道前面不远处有个拐弯,两个中年人走过拐弯处便失去踪影,狗蛋和三愣连忙加快脚步跟上,走到拐弯处,两人愣住了,跟踪的目标竟然消失不见了。
狗蛋和三愣好歹也是见过风浪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正要分开,进入路边的树林追踪,两道人影突然自路边的大树后面扑出,快到两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两声凄厉的惨呼响起,狗蛋和三愣双双倒在血泊中,都是咽喉要害被利刃割破,一击毙命。
“啊……”
两个中年人正想把尸体拖进树林里,突听左面的树林内响起一声凄厉惨呼,把他们给吓了一大跳。
两人反应不慢,双双抽出利刃,横护在胸前,警惕的盯着林内的动静。
枝叶晃动中,一个穿着黑色皂衣,红色腰带的中年汉子从林内摔出,趴到在肮脏的泥地上,挣扎难起,后腰处满是血迹。
“关大哥,平时承蒙你关照,小弟感激不尽,但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小弟只好对不住了。”
一个同样装束的年青人从林内走出,手中握着一把铁剑,剑尖沾有一抹血迹。
这种装束是衙门捕快独有的标志,原本万分紧张的中年人看到那年青捕快,都松了一大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