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在论功行赏,虽然在场的一些人都没有什么战功,但是殷寿还是小小的赏了一番,这个气氛本来很不错,但是在说到西伯侯之时,殷寿的态度却是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没有行赏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将姬昌处死,众臣的脑子一时间还转不过来。
大臣呆在那里了,不代表大殿之上的侍卫也呆了,他们可没有大臣们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他们对于殷寿的命令就只有服从。
侍卫们将姬昌架起就向殿外走去,姬昌却是一脸的平静,好似看开生死一样,其实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如果分辨的话反而失了先机。
看到侍卫们将要将姬昌拉出殿外了,商容站不住了,他快步上前,拦住侍卫们,然后转身对殷寿道:“大王,西伯侯素来有贤者之名,在百姓之中颇有威望,这次平定冀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大王要处死姬昌?这不是授天下人以柄吗?就算要处死姬昌,老臣斗胆问大王,姬昌犯了大商那条法规,值得大王如此动怒?”
殷寿冷笑道:“老丞相却是被此贼给蒙蔽了,不过这也不怪丞相,此贼隐瞒了世人太久了,如果不是这次冀州之事,连孤也还蒙在鼓里。”
殷寿的话让众臣开始骚动起来,都不知道殷寿所指为何,此时姬昌眼中闪过一丝的慌张,不过随即就转化为怒火,他双手一使劲推开了架着他的两个侍卫,起身怒视殷寿,冷道:“大王此言何意?我姬昌受先王之恩,继承西伯侯之位,多年来一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怠慢。这次平定冀州更是出兵出力,大王封赏武成王等有功之臣,却是独独往了老臣,这老臣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大王却是要行那卸磨杀驴之事,老臣愚蒙,不知道有何错,希望大王指点老夫!”
好一个姬昌,殷寿完全没有想到他敢和自己如此说话,这一招先发制人,让殷寿彻底乱了手脚,而且姬昌这一番言论,充满了悲愤之情,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特别是在最后的一句,姬昌直接称自己为老夫,好像是被殷寿气急一般。
众臣想了一想姬昌平时的为人,的确没有发现一些不妥之事,如此大臣在心中,就不免有一些开始偏向姬昌。
虽然殷寿不知道有先入为主这一说法,但是看着下面吵吵嚷嚷的大臣,也知道有些不妙,他笑道:“好一个忠心大商的老臣啊!我问你!我下旨让你攻打冀州之时,为什么你西岐不发兵,崇侯虎兵败之后,你居然只派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最后崇黑虎和崇侯虎一起败北,你才领军出征?”
姬昌听到殷寿说起冀州派兵之事,邹了邹眉,原本他看殷寿为了一个女人和冀州开战,还认为殷寿昏庸无比,却是没有想到他按兵不动一事,引起了殷寿的注意,看来现在还不到时候。
看到姬昌没有回答,殷寿冷哼一声,道:“你不回答,那孤就代你回答吧!你想趁殷商与冀州大战,好让西岐在一旁渔翁得利。你西伯侯在民间声望不凡,西岐在你的治理之下更是仅次于我朝歌,手下更是兵多将广,等到大商和西岐拼的两败俱伤之时,你就可行苏护当初之事,西伯侯孤王说对了吗?”
冀州之事对于姬昌来说,的确是有一些棘手,就算他没有反意,但是仅仅是按兵不动,这一点也足以叛他的罪,很明显现在殷寿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他能够做的就是让众臣站在他的这边来,如此好于殷寿周旋,不过筹码还是有点少。
姬昌将自己的礼冠拿了下来,放在地上,眼中含泪道:“当初大王为了一介女子妄动兵戈,我姬昌不忍生灵涂炭,派散宜生前去向劝苏护,没有想到苏护一意孤行,我只能发兵讨逆,如果大王认为我姬昌有反意,那不劳大王,我姬昌今日就撞在这大殿之上,以示我姬昌的清白!”说完,姬昌就一头,向最近的大柱上面撞去。
“碰!”的一声,姬昌的头上撞出了鲜血,倒了下去,不少的热血都溅到了殷寿的脸上,姬昌的这一手,却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众臣一下就炸锅了,商容立刻走到了姬昌的身边,探了一探,发现姬昌还没有死,连忙道:“大王!姬昌是否有反意,暂且不提,就是有了反意,那么大王也应该查实之后,再做决定,如今姬昌以死明志,就算大王不信,那也应该传御医先将其治好,然后再审理。”
群臣亦是开口,意思和商容一样,就是先要把姬昌救活,就连费仲和尤浑也是如此,他们可是收了姬昌不少的礼啊!
殷寿被众臣群起而攻之,眉间出现一股杀气,双眼赤红的盯着群臣,姬昌之事关键重大,群臣不会让殷寿一个人做决定,他们再次开口,还是那个意思,要先将姬昌救活。
君臣对峙片刻之后,殷寿冷哼一声,道:“就依众卿所言!就先让姬昌老儿再活一时片刻!传御医!”说完之后就拂袖而去了,众臣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殷寿的杀气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这些人除了武将之外,还真的没几个打过仗的,在殷寿的杀气之下可以坚持这么一会,也是不易了。
御医在众大臣赶鸭子下的动作中,终于到了姬昌的面前,御医查看一会之后,说道:“西伯侯是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但是毕竟是年纪大了,这次伤了头颅,却是要修养一段时间。”众臣这次放下心来,散了朝会。
黄飞虎见到姬昌无事,就准备离开大殿,这时商容追上了他,气喘吁吁道:“将军留步!”
见是商容,黄飞虎恭敬道:“老丞相有何事?”
商容环顾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最后才低声说道:“武成王,你和姬昌也接触了一段时间,我问你,姬昌是否真的有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