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酒吧负责人moscow开门营业,他今天的工作是负责监视酒吧,他是眼线,金毕手下的独有眼线,作用就是站在吧台把风。
他为自己倒上一杯朗姆酒,这是一种以甘蔗糖蜜为原料生产的一种蒸馏酒,也称为糖酒。一杯金朗姆倒在酒杯,半杯刚刚好,顺时针旋转,酒色如金铜般的琥珀形成,酒味略甜,香味较浓。
moscow握着充满琥珀朗姆的酒杯一口缓缓咽下,放眼望去整个酒馆里,渐渐顾客到来酒吧休闲聊天。有人点一杯威士忌,moscow毫不遮掩,拿出事先冷藏好的矮脚杯放在桌上,他在吧台下夹出三块冰块丢进矮脚杯里,接着他转身从酒柜里拿出威士忌,缓缓倒酒进杯,稍后是苏打水也缓入杯里,他们之间的比例约1:3。
最后moscow夹着一块柠檬片放进杯里,最后把这杯威士忌递给眼前的顾客。
“谢谢。”顾客轻声道谢,moscow微笑点头。然后这位眉清目秀的顾客拿着一杯威士忌找到一处角落坐下来,与对面的女同事喝酒闲聊。两人握杯碰撞,微笑感叹休闲的一天到来。男人喝一小口威士忌,他想逐渐感受威士忌的快乐。
喝完酒,他喵一眼通向地下赌场的入口,对面的女同事也是如此。吧台负责人moscow随手拿出高脚杯习惯性擦干透明污渍,整个酒馆充斥着愉悦的气氛,人群的喧闹高高低低。
角落里的男人与女人很自然的闲聊,一共三个动作,喝酒、聊天、观察。威士忌和鸡尾酒情趣碰撞,两人深情对视,假装百日夫妻来到酒馆为生活添加乐趣。第二个动作聊天,按照计划中的台词两人互相飙戏。
“我问你,上个星期一晚上八点你在何处?”女人问男人,男人有点懵。女人暗棕色长发扎成高马尾,韩式女款西装包裹着里头纯棉高领毛衣,淡妆冷漠,铁面冰山,目光如龙。
男人愣了会,他思考突如其来的问话,男人紧张喝了口威士忌假装冷静,他支支吾吾告诉女人实情,“上个星期一……让我想想,上个星期一我在公司上班啊,那天晚上公司要求加班,我一直忙到深夜才回来。回来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我累到洗完澡才入睡,倒头就睡,隔天起来继续上班。而且那天早上我还做了份早餐给你,你看我对你多好。”
“对我好?煎糊的鸡蛋和过期的牛奶就是你对我表达的爱意?”女人目光如龙看着男人,男人握着矮脚杯抿嘴心虚,女人继续追问,“而且你那天晚上加班回来,洗完澡然后睡着,我可没睡,我偷偷起来去观察你的衣服,你猜怎么着,我发现了一根黑色长发,并且你西装还有一股香水味,我细闻,还是纪梵希品牌的香水。”
“老实交代,那天晚上你去哪了,不要逼我把真相暴露出来。”女人气势凌厉,喝着蓝色夏威夷自己就像一名逐渐起步的侦探一样。
男人咽口水心虚,即使他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还是会被妻子所发现,这就是天意吗?
男人开始狡辩,“不关我的事,是公司里的财务部一女的勾搭我,我本来保持初心,不会被她牵着走。可她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是太迷人了,我被她迷着神魂颠倒。最后实在没辙,我跟她出去吃个饭,谁知道吃着吃着就到酒店逍遥快活了。”
“该死,有病的后勤部,怎么会设计这么一出情外出轨的戏?后勤部那些家伙主流电视看多了吗?”男人心底抱怨这场戏实在是令他不满,他讨厌这种戏,他讨厌出轨,他讨厌香水味,他更加讨厌后勤部那些家伙。可是为了任务,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演下去。
女人握着矮脚杯逐渐暴躁,胸腔火焰渐渐燃烧,她头一次看见出轨还这么嘚瑟,女人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她说:“是家里的饭不够好吃吗?”
男人摇头,“不是……”
女人抿嘴微笑,故作冷静,“是我身上的香水味不够奢侈吗?”
男人依旧摇头,“不是……”
忽然女人脾气一瞬间迸发出来,头顶火冒三丈,此时此刻她就像苏醒的维苏威火山一样,势必审判男人不可饶恕的罪名,女人大喊,“我看你是活腻了吧?!敢在我眼皮底下出轨?!百日夫妻是不是不够意思?不能胜过一见钟情的暧昧?还……还保持初心?你说这话谁相信?”
酒馆其余顾客被那股暴躁如雷的声音给吸引,怎么回事?吵架吵到酒馆来了?吧台负责人拿着抹布擦高脚杯,他也被吸引过去,一大早就这么热闹,今天必须赚个盆满钵满。
女人继续教训男人,“听你说这话就感到恶心,她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是太迷人,你咋不跟她香水味过去,你去死吧你,看到你就恶心。你马上把那件西装给我丢掉,我不允许家里出现那股味道,一闻到那女人的气息,我就恶心,我就想吐。你就跟她一个样,都是不要脸的家伙。”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适可而止了……一场戏罢了,别入戏太深。”男人趴在桌面上,悄声嘱咐女人尽快逃出这场戏,可女人不想理会她,结果变本加厉,入戏简直着魔了。
“字逍遥!你什么意思啊你?你出轨就算了,你还不承认?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女人指着男人胡言乱语,这句台词在原本戏里根本没有,女人临场想出来,看来她真的着魔了。
“什么?咱们不是说好在外不要提起我的笔名的吗?你能不能冷静点?咱们就在演戏,不是真的出轨,你着魔了吧?有病的不是你,是后勤部那些家伙,你冷静点好吗?”男人试图安慰女人情绪颠簸的状态,可入戏太深的女人,压根听不见。
“演戏?呵呵……你说我在演戏?那我们的夫妻生活也在演戏对吗?你和那女人吃饭也是演戏对吗?我们的人生彻底都在演戏对吗?”女人泪光在打转,她若不是一名演员,那演艺圈真的损失一名人才了。
“陈楉陎你冷静点好吗?咱们……真的没必要这样。”男人直呼女人名字,他的声音缓缓安静,他把身子凑到女人面前,他说:“咱们是来调查财狼帮的事情,你可别把事情给搞砸了,安静好吗?”
“我不想听你鬼话,你和那女人过去吧,你和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过去吧。李城攻……我真后悔遇见你,咋俩就此别过吧。”女人喝下最后一口蓝色夏威夷,她的脸色写满了委屈和心酸,男人坐在位子上懵了,后勤部的人就这样设计台词的吗?
现在好了,还没开始调查财狼帮的事情,就搞砸了一段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
“喂喂喂喂陈楉陎,你冷静点好吗?”男人看着女人缓缓起身正准备离开酒馆,忽然男人瞧见有一等人往地下赌场入口进去,男人想开始调查财狼帮的事情,但是又得挽回入戏太深的女友。
吧台负责人向吕薙打声招呼,“吕老板早上好。”
吕薙点头,“嗯,金毕来了没有?”
moscow摇头,“还没,他今天不会从‘虎口’进入。”
“嗯……”吕薙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好的老板。”moscow弯腰点头。
角落里的男人挽着女友的肩膀,女友试图挣脱,她还在撒脾气,男人看着吕薙一等人走进地下赌场入口,她身后跟随着三个年轻男子。男人猜测,那一等人估计是财狼帮的成员,或者内部高层。
吕薙走进地下赌场,今日的地下赌场顾客有点稀少,距离地面半米才能听见赌徒传来的喧闹。吕薙放眼整个地下赌场,如往常一样,他们正在参与任何赌博游戏,漂亮的荷官穿着黑丝侧躺在台上发牌,赌徒们坐在位子上如命悬一线等待荷官发牌,抽烟的功夫,手中握着开扇般的扑克牌,目光如龙扫视整个百家乐。
“老板好。”看场子的人朝吕薙打招呼,吕薙点头,之前的风头全被金毕一人给霸占了,所有人看他巨大的体型和霸气的姿态,远远见着他都得躲开。
“嗯。”吕薙微笑点头,看似今天的心情还挺不错。
“牵驹,马上打电话给金毕,让那家伙快点过来,商量下一步计划。”吕薙嘱咐身旁的年轻男人,那人叫牵驹,看似在二十来岁左右。
牵驹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给金毕的时候,他们一等人走进小木屋,推开门一看,金毕就在室内握着高脚杯,品尝着香榭丽舍,君度与香槟的交融,轻微一口,就让你感觉纵身法国巴黎。
“哟,金先生来得这么早啊。”吕薙呵呵一笑,牵驹觉得没必要了,准备拨通的号码,被他退回页面。金毕捧着香榭丽舍转身看着吕薙,那女人找到一处位子坐下,翘着二郎腿轻视金毕,她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今天的她穿着超短裙,超过绝对领域,稍微注视,就能看到中心粉红三角区。吕薙脸颊泛红,可能是涂抹了腮红。
“我还是不能原谅你把我的摇钱树给杀死。”吕薙仍然耿耿于怀这件事,金毕呵笑,摇晃着高脚杯的香榭丽舍,他对吕薙说。
“如果我不帮他杀死,我一手经营的地下赌场就得毁于他的手上。你没脑子的吗?地下赌场没了我拿什么来赚钱?靠你那肮脏的身体?”
吕薙抿嘴微笑,她看着金毕,膨胀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膨胀,感觉随时随地爆炸似的。
“我没脑子,就你有脑子,你只会靠蛮力行事。如果有一天警方冲上家门了,你打算仅凭一人之力对抗他们吗?嗯……也不是不行,你这么强壮,肯定可以把他们打跑。但你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毕竟拥有一个凡胎肉体,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一枪子弹的激射吧?”
金毕没有回答吕薙的问题,那女人说话总是奇奇怪怪,吕薙继续说,“金毕,咱们完全可以一起联手,没必要你争我抢。我有渠道获得药剂,你有资源获得雪山,咱们可以把财狼帮逐渐扩大,到时候一手遮天都不成问题。”
“只是……”吕薙忽然停顿,金毕喝口香榭丽舍看着她,吕薙呵呵一笑继续说,“只是人心不齐,财狼帮群龙无首,很难发展前途。你的位子只是暂时的,我可不怕你,你喜欢当老大就给你当咯,我只是比较喜欢自在逍遥。如果我真的想当老大,我能易如反掌……把你踹走。”
吕薙冷视眼前的金毕,金毕站在她面前,手握着高脚杯随时破裂,他很生气,可再生气还是压制着怒火燃烧。
金毕终于开口,“那当然,你说什么就什么,组织还得依靠你发展。强强联手确实很不错,可按你说法,你有何渠道获得药剂?”
吕薙抬头望着泛黄天花板,她说:“猩红一区四大干部你听过没?鄙人不巧,刚好认识他们,做过一桩买卖,我的药剂就是从他们手上获取过来的。”
“我可非常崇拜他们,希望我能有幸目睹他们幕后老大,那是一个如此庞大的人物,掌管着南市所有黑道活动。”吕薙一脸花痴看着天花板,脸颊泛红,原来不是腮红导致的。
“……”金毕没有开口,而是盯着地板发呆。
“无所谓啦,我倒是觉得摇钱树身旁两人还挺不错的,改天把他们拐过来,为组织效力。”吕薙翘着二郎腿,手指卷着鬓角喃喃自语。
金毕问她,“柜子里的尸体是你带回来的?”
“嗯,是啊,怎么了?”吕薙点头。
金毕有点无语了,他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带尸体回来想惹火上身吗?”
“反正人都已经死了,难不成你还怕他诈尸不成?”吕薙开句玩笑,金毕没有理会她的玩笑,金毕继续说。
“这几天我们的行动过于张扬,警方一直盯着我们。我让moscow盯住酒馆第一道防线,稍有不对劲,立即向我汇报。而你们却跑去别人家里强行注射雪山,人死了就算了,还给我带回来?你就不怕尸体待在柜子里会发臭吗?”
“嗯……”吕薙不知说什么,只听见金毕唠唠叨叨。
“找个时间马上把尸体丢出去,免得惹来麻烦。”
“可我总觉得尸体有用,但是不知道用处何在。”吕薙纠结这个问题一个晚上了。
金毕告诉她,“尸体不会有利用价值的,仅仅只能当做挡箭牌,仅此而已。”
“找个时间把尸体丢出去,你可别像个疯子一样,大摇大摆从警察局楼顶把尸体丢下。你想惹人注目不关我事,可是你一旦损害组织利益,我肯定会跟你拼命。”金毕看着吕薙说。
吕薙微笑,“你怎么知道我内心的想法?这也太神奇了吧!”
金毕不想理会那女人,没脑子的家伙,行动的时候总喜欢嘻嘻哈哈。
……
“你看看,我让你演戏我让你入戏太深,现在好了,就因为咋俩在酒馆大吵大闹,被人家直接撵出来。现在咋办?我们如何调查财狼帮的事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尽心尽力表演给别人看,计划终究功亏一篑。”男人抱怨事情结果,不甘心计划就此没了。
“我错了嘛,我真的知道错了啊。”女人牵着男人的手,楚楚可怜向男人认错。
“现在认错有何用?回去等着写报告吧。”男人转身离开,女人跟着男人一起走。
“我没想到我竟然会入戏太深,都怪后勤部的那些人,设计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台词,回去我要投诉他们。”女人噘嘴抱怨。
“你等着回去写报告吧。”
“我不要写报告……我真的错了。”
业成区,南坚果。
武道训练场里,楚榆楠抱着青铜大剑发呆,今天似乎是蒋懿薛负责训练他,可蒋懿薛去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忙于仿生金属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不该听从华徐宁意见,他该不该把心思一分为二,或者真的把重点落在三天后的决战,财狼帮的事情,他真的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回想起昨天与老狐狸对话,他很苦恼……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你去帮助黄天和警方剿灭财狼帮吗?”华徐宁两手托着下巴询问阿楚。
阿楚站在原地先说明,“你别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我说话就行。”
“好。”华徐宁微笑点头。
“为什么要拒绝我?”楚榆楠问。
华徐宁告诉他,“因为对方身在暗处,你们在明处。如果你们这次行动,加上组织的人力,必然会形成大动干戈的势力。”
“这样不挺好的么,我们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有力量就击溃他们啊,为何要躲躲藏藏行动?”楚榆楠脑子里充满单纯的想法。
华徐宁不认为他说法对,老狐狸跟他解释,“剿灭黑帮的行动上,在警方的眼里,或许真的没有躲躲藏藏,但是有必胜的心态。如果我们加入行动,不仅打草惊蛇,最后依然是徒劳无功的下场。你真的以为财狼帮那些人是没脑子的家伙吗?我猜测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眼线,外面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财狼帮的所有人注意着这点风声,并且……消失在窝点里。”
“我本想暗中派人探入财狼帮的内部,可他们的阵营属实难进,贼心很大,他们的老大做事很细腻,恐怕这几天他们都不会向外营业。”
“而且……他们的力量,一直是一个迷。如果他们拥有绝对力量反杀局势,这对我们这边非常不利。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一样,到时候警方和组织一窝蜂冲进去,果真被财狼帮反杀的话,我们可以自保,那警方呢?我们还得顾及他们的安全。最后我们不仅输掉这次行动,可能还会漏走财狼帮那些人,他们经过这次事件一定会长记性。”
“隐藏或者反击,是他们下一次的打算。我并不是说警方会拖累我们,事实就是如此,到时候乱成一锅粥,我们完全有实力自保,可警方是群普通人啊,你想逞英雄去保护他们吗?更何况还有你的兄弟黄天,他也是个普通人,到时候我们全部人和财狼帮杀起来,即使两方损失惨重,也依然有人会在这场行动里去世,有可能是你的兄弟呢?你拿什么来保护他?一时快意?一腔热血?”
“本来财狼帮就归属警方管理,扫除黑帮势力是他们的职责,他们有他们的责任,我们有我们的责任。三天后我们还要面临一群流浪者的对抗,你觉得你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哪?”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并不是说你有了力量之后,就可以扫除一切黑暗势力,这个得慢慢来。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这边黑暗被击溃,紧接着又有黑暗再次滋生发芽,黑暗是永远扫除不完的。如果真的全被你打败的话,那我们可以光荣退休了,该干嘛就干嘛。你不是一直想看看这个世界吗?等我们推翻中央十六局之后,你就可以看清这个世界的真面貌了,或者真正的世界,更加黑暗呢?你是不是得一直抗战到底?”
“我……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这样……”楚榆楠认输了。
华徐宁安慰他,“我知道你想尽力,但这种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利益你才拒绝我们的吗?”楚榆楠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华徐宁跟他坦白,“我说这话你也信?那我说我喜欢看《飞天小猪》你信吗?”
“信……”楚榆楠点头。
华徐宁服气了,“这都被你发现……不愧是我的爱徒。”
“我只能嘱咐你最后一句,你不许参与警方的行动,也不能劝黄天参与。水到渠成,必然完事。”华徐宁嘱咐楚榆楠,仅仅就是因为这句话,让现在的阿楚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