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起伏的山脉,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视野的尽头。
此时的辽山,位于后世沈阳市的东北,浑河和柳河的南岸。
大致属于梅河口市的境内。
这里的山峰高低不等,线条清晰,有的像雄狮般傲立于天地之间,挺拔而雄伟;有的则如少女的美丽曲线般柔和而优雅。
相互交错,组成了一幅宏伟壮观的画卷,此刻山间绿树葱茏,鲜花含苞待放,给人带来了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
体格雄伟的公孙度站在一座山峰的巅峰,遥看远方,只见一片崇山峻岭蔓延至远方,云海若波涛翻滚,山水相映成趣。
他的目光沉醉中又带着一丝侵略性,似要把这大好河山装入其中。
“太守!”
王烈在几名护卫的搀扶下,爬到了山顶,向公孙度拱了拱手。
公孙度收回目光,亲自上前搀扶王烈:“长史,来,看看这大好河山,唉,汉室倾颓,让此地落于高句丽之手,没没想之总让我心痛。
那些窃据高位者,尸位素餐,只知道中原,哪里知道边关有此壮丽的景象,有此宽阔的平原啊!
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吞并扶余国和高句丽国,马踏三韩。”
王烈拱手道:“太守雄才大略,若在汉末,未尝不能与项羽、高祖共争天下。”
“哈哈哈哈哈!”
公孙度仰天大笑,随后抓住王烈的双手,“那也要把长史带过去才行,高祖有张良,我有长史才行!”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可惜,那邴原、管宁、太史慈等人,都太过牵绊家乡!
殊不知欲成大业,谈何家乡!
当初项羽若不是牵绊家乡,未必会败于高祖之手。
什么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谁知之者,当真是小人格局和心态!”
王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烈穷困落魄之时,得太守襄助,此生定扶持太守,可成大业则成,不可能则割据辽地。”
公孙度重重的点点头,拉着王烈,看向山下的士卒。那
一片乌黑的黑甲战士,搭配纯白色的袍子,黑白分明,井然有序。
“糜竺这个家伙,整出的甲胄,居然远胜我军!
有这一万黑家军,我何惧袁谭的铁骑。”
王烈皱眉道:“刀兵铠甲,国之重器岂可寄托于商人之手。太守还要多多投入才行,多买些匠人,把辽东的铁匠刀兵体系建立起来。”
公孙度深以为然,有些犯愁的说道:“正是如此,只是匠人多去青州和徐州,我多方出击,仅仅绑了一些过来。”
王烈提醒道:“匠人逐利,青州给爵位,徐州给田宅钱粮,我辽东地势本就偏远,应给钱粮加爵位才行。”
公孙度摇了摇头:“匠人岂能给爵位,钱粮倒是可以给些......”
见状,王烈心中一声长叹,公孙太守什么都好,也有成事的格局和气度。
唯一有些不好的,就是有些抠门......
不过他表面上却是没有一丝显露。
这时,公孙度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在他的示意下,一名亲兵递给王烈一封信。
随着阅读,王烈的神情讶异起来,道:“不可能,袁谭绝不可能和鲜卑勾搭在一起。”
公孙度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若不是如此,袁谭又怎么摆脱鲜卑人,穿行数千里,直接来到了扶余国的王城下呢。”
王烈思索道:“或许是鲜卑人还没有完成集结,又或者袁谭识破了鲜卑人的计谋,直接绕过鲜卑人的大部。”
公孙度长叹一声,道:“长史所虑,也不是没有可能。
娇儿也无法判断真假,她虽然能魅惑袁熙,对袁谭却是无从下手。
更何况,这话是袁谭审问她的时候,失口说出来的。
袁谭此人做事胆大心细,滴水不漏,怎么会犯如此错误。
但,就怕万一是真的,那我们可就是倾覆之危了。
袁绍之前就准备用宗女拉拢乌桓人。”
王烈眼睛忽地亮起,道:“可就在成行时,袁谭却趁机把乌桓人灭了。
无论袁谭和鲜卑有没有联盟,我们都可以派人去挑拨离间。
以袁谭对待乌桓人的手法,提醒他们。
如此一来他们不是联盟,自然无所谓。
如果是联盟,这样一挑拨,其必定心疑。”
公孙度大喜:“长史此计大妙,大妙啊!”
......
在公孙度等人合计阴谋的前几天,袁谭刚刚离开关押公孙娇的监狱。
那间监狱的隔壁,门吱呀打开,黑脸贾诩脚步轻快的走了出来:“公子!”
袁谭点点头,问:“你觉得公孙娇会怎么做?”
贾诩正色道:“肯定会把二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袁谭哈哈大笑,环顾左右,道:“挑四个美女送到军师房中。”
贾诩也不拒绝,毕竟自来幽州到现在,大半年了,都没曰过几个女人。
他贾诩贾文和也是正常人嘛。
此次攻陷扶余国的王城,杀了那么多的王公贵族。
他们家中的女眷和婢女,大多肤白貌美大长腿,可都被公子给统一管理了。
贾诩接着道:“公孙娇虽然表面上屈服公子,但实际上还是效忠公孙度。
毕竟公子目前仅仅是水月般的威胁,而公孙娇的家人可是确确实实在公孙度手中。
不过如今兹事体大,她给公孙度的信,一定会把关于如何与公子的交涉描述清楚。
但对于扶余国王呈的详情,却不会写的很详细。”
袁谭笑道:“这是要做双面间谍嘛,哈哈哈,公孙娇倒是有两把刷子。”
贾诩又建议道:“公子,按照如今的策略,那扶余国的国主尉仇台可就一点作用都没了,我们留他作甚,不如杀了以绝后患。
也省的给扶余国其他人藉口。”
袁谭道:“他投降这么快,还要给其他人打样,怎么能杀呢?
现在最好有个硬着头皮不投降的,我好杀他全家带把的,再把他的妻女送人为奴婢,如此才好。”
贾诩掐着胡子的手放下,鼓掌道:“公子此计大妙,如此不但扶余国可定,那肃慎、高句丽和三韩,也要平定了。”
袁谭摆了摆手道:“我不过是知人善任罢了,这计策是文和出的啊,嗯,通知司军处,给军师记上一功。”
贾诩的脸顿时黑了......这黑锅咋盖某头上了。
仔细想想也对,这么恶毒的计策,不是自己出的,还有谁?
就算公子不这么说,以后史官记录的时候,肯定把这脏事记自个头上。
现在公子好歹给甜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