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令兵传告,徐成才胆战心惊的进入将军府。
“将军,属下因故来迟,请将军见谅…”
徐成入庭一拜跪地,王权毅踱步近前,纵然字语未出,可徐成已经满身冷汗。
“因故来迟…好一个因故来迟…”王权毅声调粗沉,其中威吓之意着实明显,徐成用手抹了一把额头,小声应之:“将军,属下巡营归来,碰巧相逢关兴霸校尉,所以当误片刻…”
听到关兴霸三个字,王权毅态度稍变些许,他冷哼一息:“你的老上级如何你了?”
“关校尉…关校尉一直不待见属下,且嫉恨属下抢了他的位置,因此发生些许冲突…不过将军放心,属下绝对没有违反军规…”
瞧着徐成的模样,王权毅道:“关兴霸是头犟驴,先锋营在他手里,早晚要出大事,你听令顺命,所以本将才提拔你,可你也要明白,身为属下,就要老老实实,莫搞什么幺蛾子,否则,本将能够捧你起来,也能把你踩在脚下!”
“属下知道,属下必定效忠将军,只要将军一句话,属下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不犹豫丝毫!”
徐成表露忠心的话让王权毅很满意,待王权毅缓了口气,探臂示意,徐成才敢站起来。
“方才各营商议青军营的安置事宜,你听不听无所谓,稍后会有本将亲兵把令书送往你营!”
“属下明白!”
徐成听着这些话,再看看王权毅的态度,似乎不打算让自己离去,这不免让人犯迷糊。
“将军,莫不是有其它事?”
徐成试探的问,王权毅似笑非笑,探臂示意徐成坐下,可将军面前,徐成哪敢真坐?只能装模作样的把屁股搭在椅子边上。
“徐成,这州军五个营的将领里,知道本将最器重谁么?”
“这…属下只知道听令听命,从不思量是是非非!”徐成不知问话是不是坑洞,并不直回,王权毅对此笑笑。
“徐成,你能从一个都伯位进五营之一的先锋营校尉,就该明白本将话意,况且…这先锋营可是本将的臂膀之一…”
暗意如此明显,徐成要是再不接话,只怕他出了将军府,自己的屁股就真的挪位置了。
稍加思索后,徐成再度跪地出言:“属下承蒙将军厚爱,属下心感戴德,若为将军冲战,万死不辞!”
“好了好了,本将也没说什么,你自己心知便好!”王权毅打着哈哈,那般态势就像猫玩老鼠一样,死死的把徐成攥在手里。
待徐成起身后,王权毅道:“正因臂膀使然,所以本将有一要务,需臂膀行之!”
“请将军令出!”
王权毅顿了顿,低声:“青军营乃是大魏皇帝改革军制的风头,现在州军五营,先锋营、前、左、右三营于本将掌下,卫营由宗亲王侯济阴王殿下操训,若是青军营整军完备,压过州军风头,于己不利,所以本将欲强建先锋、前、左、右四营弓骑之利,购置良马千匹,已到辽西,你立刻着装起行,前往辽西,接掌这批军马!”
听到这话,徐成脸色明显一变:“将军,私自扩军…这…”
“嗯?”
徐成的困惑刚刚出口,王权毅的神色骤然沉冷,如此让徐成把剩下的话全都咽进肚子里。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徐成连连改口:“属下必定不负将军所托,将军马完好无缺的带回来!”
为免徐成有所想法,王权毅权利其手,威逼徐成道:“这军制改革,若是一切尽改,待青军营、卫营皇统派系为主,那我等州军将制必定遭侵,介时你的校尉位置能否继续安稳下去,无人知晓,所以你只有尽心为本将效力,做好该做的事,待军制改革结束,州军形势不变,本将就会升任你为副将,这其中的利弊,你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半刻之后,徐成离开将军府,他匆匆回到先锋营驻地,在先锋营的北面,青军营驻地已经扎起大旗,瞧着态势,当真像王权毅说的那样,有宾客侵主的迹象。
为了保住自己来之不易的位置,徐成将军务交代给营中副手,便带着百骑着装,向辽西赶去。
青军营,关兴霸与温恪按照皇令应卯入编后,将青军营分编六队,每队五百,设都尉,周玄玉因为自身优势,当仁不让的任职左先锋队都尉。
“周哥,你这以后可要好好照看小弟一下!”
孙淳像个狗尾巴一样跟着周玄玉,虽然周玄玉与他之间发生过小插曲,可同为濡河县人,又都是大老爷们,现在成了一个锅里吃食,一条马道急奔的弟兄,自然不会拘泥于小节。
“此无需多言,你我同为袍泽,当互为肱骨之力,进忠夺功,以耀门楣!”
周玄玉说的大气,孙淳应承同应,那同一队的马潼笑了:“玄玉哥,如此看来,你当真是少年将气缠身,日后必定位落高堂庙宇啊!”
“狂言勿说,狂言勿说!”
周玄玉笑言中,马潼近前话锋一转,道:“都尉大人,既然咱们这入伍编营已经安置妥当,小弟有些私事,想要外走一趟!”
听到这话,周玄玉一怔,随即冲左右下令,该干什么干什么,那孙淳颇有眼色,立刻带着旁的弟兄去扎列营帐,收领甲胄军械。
周玄玉这才开口:“可是去打听张旭的去处?”
“正是!”马潼叹了口气:“我那好弟兄若没有以役代罪的茬,说不定也能随你我前来!”
“罢了,不说那些悔意的话!”周玄玉断了一句,稍加思索,冲马潼交代:“你暂且去吧,若是有什么不凑手,需要打点的地方,走走路子什么的,只管告诉我,我一并与你想办法!”
“多谢都尉大人!”
马潼顺势作揖,对此,周玄玉笑骂抬脚:“这些个虚话莫要给老子说,赶紧滚犊子!”
随后,马潼快骑来到役罪营,可是打听的结果让马潼大为吃惊。
“兄弟,您该不会说错了吧,我寻的人叫张旭,从濡河县马家村来的!”马潼再度说着,可是役罪营的差人明显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