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乃是粮草曹官,手无缚鸡之力,哪能挡住,而分发干饼的衙吏仅仅二十几人,在刁民一冲的情况下,连干饼车都被推翻,可把穆云心疼坏了。
不过并非所有百姓都是刁民,在那争饼的刁民试图趁乱劫夺穆云身后的散乱饼车时,一汉子冲了进来,三拳两脚,将几个袭击穆云的刁种打趴下,否则穆云小命不保。
但萧让赶到及时,正好看到穆云被欺,二话不说,直接提刀砍了挡在身前夺物的混账,让后一令呼喝:“把闹事都给老子抓起来砍了!”
面对提刀的兵甲,这些个刁民立刻轰散,穆云瞧见萧让赶到,赶紧哀声扑来:“大人,你可算来了,这些个刁民竟然要抢粮食,当真该死!”
萧让听之怒起满面,浑身止不住的发动。
只见萧让提刀怒指周围的避祸百姓:“你们这些个混账种,我等在外死战那些胡人,只为保你们性命,你们却不知好歹,内乱在此,既然这样,通通给老子滚出白狼城,死在那些胡人马蹄下!”
叱骂立威,无人敢应,但事已发生,萧让必须杀一批,压压这些刁民的心胆,就在郡兵捉拿那些衣衫不整,刚刚乱斗的汉子时,那救助穆云的青壮出列道:“大人,不能杀,杀了民心的就散了,那样白狼城就更守住!”
“口出胡言,也是刁民,一同拿下!”
萧让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理会,可穆云却出言大话,为那汉子解围:“大人,此人乃是义士,抓不得!”
此言让萧让打量面前汉子一眼:“义士?”
“大人,在下花厉,营州人氏,此番归来,半路遭遇胡人来袭,只得进入白狼城避祸!”
青汉花厉出口相告,萧让听之狐疑:“方圆花氏姓少,你既然叫花厉,不知与那花扈是何干系?”
“花扈?”花厉一怔:“在下不识,在下家籍营州昌黎,此乃白狼城,二者不干!”
一通说话,萧让火气稍减,花厉趁机:“大人,胡骑来袭,这些青汉在此拥躲,早晚生事,不如集合起来,一同前往城头,协助白狼城郡兵守城,如此也算死的其所!”
“就他们?”
萧让根本看不上那些个只为私利相斗的汉子,但花厉心中有数,经历平州城的话祸乱,他知道人的潜能都是逼出来,现在危机临前,若是个个退缩,白狼城一破,以胡人的揍性,这城内只怕鸡犬不留!
一旁,穆云颇为赏识花厉,便道:“事到如今,也无外援,我们不自救,岂不是死路一条,还是试试吧!”
于是萧让下令,征集青壮两千人,来至城墙处,以帮衬守城重任,而花厉则被萧让临时任命为守城民壮的什长,而花扈听闻有个本家姓的汉子颇有能耐,便来见花厉。
几句话落,花厉算是明白,敢情花扈与花厉是同宗不同支,细论关系,花厉应该喊花扈一声表舅,只不过现在是大战之刻,二人可没工夫叙旧寻族谱,花厉道:“表舅,晚辈有一小女,也在城中,只因她娘不在了,又值战祸袭来,留她一人在城内,只怕不安!”
“你我既然是一家人,此我自会照看!”
花扈应承一句,当即派人将花厉之女花叶接进花府,交给家眷亲看,如此也可安花厉的心。
在白狼城陷入危机时,昌黎郡的郡史林胜率兵驻守郡城,且他派出郎中令宇文成率领两千铁骑,不住的袭扰库莫奚,使得阿吾摩这些人无法安稳后路。
小雁关,阿吾摩得知昌黎郡出击来袭,笑道:“定然是贾鼎庆那个家伙压不住了!”
“首领,既然这样,那奴下带人去灭了昌黎郡的杂碎!”
千帐主失吉忽秃忽请战阿吾摩,阿吾摩应允:“记着,一定要一击击溃,不然营州铁骑的威力非你可挡!”
失吉忽秃忽得令离开,不多时,失吉忽秃忽带着帐下三千胡骑冲向昌黎郡。
昌黎郡南,宇文成率部一连袭击库莫奚诸部,只把那些胡人打的心中火大大,诸如处和部等埃斤,生怕自己抢不到什么东西,全都早早的冲向魏地,而阿吾摩控制小雁关,等候辽西郡运回粮草,奥失部生怕阿吾摩来个断绝后路,也留下半数力量驻守在小雁关关外,这么一来,宇文成的人直接袭击奥失部的骑兵。
和稽赤乐埃斤得知这个消息,一边怒骂阿吾摩行事不周,到处都是缺漏,一面还得派人迎战。
时至晌午,天色昏沉,像是阴云聚雪,寒气将来,和稽赤乐正在派人催令前往辽西郡一同押运粮草的消息,那阿儿剌来报,魏人铁骑又来袭击,和稽赤乐大怒:“日日袭扰,简直就是老鼠种!”
“首领,刚才奴下得到阿会部的消息,阿吾摩首领派出人马去攻击昌黎郡了!”
“攻击昌黎?”
和稽赤乐稍稍思量:“这个阿吾摩,到底想干什么?”
“首领,你说他是不是想把营州拿下,彻底占据,成为库莫奚南进的桥头堡?”
“不可能!”
和稽赤乐当即否定这个想法:“大魏人口千万,带甲百万众,纵然一时失利,长远来看,库莫奚十万铁骑游击掠夺尚可对决,若要守城固土,那是万万不能!阿吾摩不是蠢货,他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只是和稽赤乐一时想不到阿吾摩的深意,可宇文成又打到眼前,无法之下,和稽赤乐派出阿儿剌前去迎击宇文成。
雁南坡,阿儿剌率帐下胡骑来此,迎面一里外,打着营州铁骑字号的魏军正在冲击他们的哨骑。
“这些个魏人,传令吹号,冲杀魏种!”
阿儿剌一令之下,角手立刻鼓吹号角,瞬间,奥失部阿儿剌帐下胡骑化作洪流冲杀上去。
“大人,胡骑来袭!”
坡上,宇文成正在袭击胡人,得手下来报,立刻收兵转动离去,阿儿剌的人马冲来,只拽住宇文成一个尾巴尖,这般结果让阿儿剌怒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