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李成修沉声:“你知道他是谁么?当年的定州军先锋营轻骑队骑都将,张重廖的孙子!”
“张老将军的孙子,这…这怎么可能?当年张老将军不是被平城党争乱政给牵连了?”
余涉也是一惊,末了他道:“怪不得那小子能耐才略高于其它兵士,原来是老都将的后代!”
定州军城外校场,由四营精选出来的精兵已经集合在此。
点将台上,定州军平南将军荀乐瞧着雪地中的战兵,面带沉色:“飞翎,意于凌空飞翔,如雕般迅疾,以其之狠,之勇,之谋,之坚,所向无敌,现在本将重组飞翎骑,尔等身为骨干精勇,要像雕一样,用你们的枪锋战甲,迫使敌人胆战心惊!”
“将军威武,我等誓死效忠将军,誓死立勇天下!”
八百青岁健儿沉声呼呵,应其将威,但是兵勇必有首,虽然统兵者为荀乐亲掌,但是飞翎骑所设以百人队为主,千人将为系,现在不足千骑,千人将可不设,但百人队伯长八人,以半数四百为系,需队主两人,直令荀乐。
因此,荀乐借着这个机会,直言擂战,勇者可得其位。
由于之前乱斗,各营精选出来的甲士心中有数谁强谁勇,加之同营结队,相互拱力,便推出各自信服的主,这先锋营的二百人中,张旭与另外两名精甲秦英、尤骏达出列。
三人立身台下,一时间,先锋营的弟兄呼呵连连,那李啸更是扯呼大嚎:“旭倌,一定要赢,那个都尉的位置是你的!”
此言散开,其它营的弟兄立刻皱眉看来。
“那家伙什么来头?”
“都尉军职岂是说拿就拿?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到眼里了!”
弓骑营的精锐胡彻怒声,率先登台,直指张旭:“你的弟兄未免太狂了,既然这样,就让我来见识,见识!”
面对邀战,张旭沉声:“刀枪剑戟,任你选!”
如此狂言,只把校场的气氛给挑到极点。
点将台上,荀乐于雪帐下瞧着这般景象,淡然自笑:“这些青岁小子果然有气势,若是精练操养,日后必为定州旗下支柱!”
“将军所言极是!”
陈震从旁附声。
鼓声中,擂战开始,张旭与胡彻以拼刀甲,那胡彻使长刀一杆,转注强攻,由此可见其人性情急猛,张旭与之相反,手持丈长铁枪,以精准寻机为主,二人三合相错,那般凛冽急促的杀招让周围众人为之惊乍。
但是张旭到底比胡彻稍胜一筹,当胡彻再度斩月式落身,张旭虚晃一招,刻意卖出破绽,胡彻立时全力尽出,只为夺胜,不成想张旭舍弃铁枪,箭步突身,这等冒险之为若是在战场上,稍有不足便会死于敌手刀下,可能张旭也是算定胡彻不会全力一斩,就这须臾的犹豫,张旭拳风袭身,胡彻顿时倒地。
“好…”
见到张旭一击定胜,李啸顿时呼喝,旋即一众连喝声紧随而来。
“兄弟,承让了!”
张旭得胜,冲胡彻沉言一声,饶是胡彻也算大气爷们,他起身道:“好家伙,敢拿命拼,着实有胆量,若我稍稍一个尽力,只怕你已经身断两截!”
“正因为这不是真正的沙场,我才会借机顺力,否则你我分出高低,还得二三十合!”
几言过后,二人纷纷下台,另有其他弟兄上台擂斗,歇息中,张旭与胡彻候令队前,这时余涉走来。
二人看的副尉,立时恭礼。
余涉道:“张旭,你与我来!”
狐疑中,张旭随余涉来到校场点将台西侧:“副尉大人,不知有何令下?”
余涉并未应声,而是冲面前背身的人开口:“校尉,张旭带到!”
听此,张旭探头来看,待那人转身,张旭顿时笑声:“六叔!”
李成修看着张旭,道:“你小子,当初你爹不愿你再从军行,现在却在此相见,你说这事不是命!”
“嘿嘿!”
张旭顿时笑起来,虽然他与李成修并无血缘干系,可是在这等军途凶险之地,能被他称为六叔的人,势必要比其它将领强。
“六叔,当初我爹是被爷爷的事给吓了,可经历几番生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永远做不来那马圈里的驮驹!”
“你能这样想,就足够了!”李成修道:“此番将军重建飞翎骑,你要把握机会,假以时日,再造张氏英明!”
“六叔放心,我张旭必定以满腔热血拼斗向前,不扬家名,不退一步!”
张旭立誓在此,李成修淡笑无声。
一个时辰后,飞翎骑诸队整合待毕,张旭虽然胜胡彻一筹,但是纵观整体实力,二人皆被荀乐任命为伯长,此对张旭而言,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只是事态发展超出张旭所料。
次日,荀乐得飞骑密报,言曰冀州似有情况。
“将军,我们的探子来报,之前平州叛军王权毅的部将何懿、于震私吞王权毅征集来的大量粮草,一路绕边南进,近来在冀州北界群山附近出现。那冀州似乎派出人与之接头了!”
陈震的话惹来荀乐不悦。
“于震、何懿乃是背主之徒,冀州军不将其拿下,还与之接头,此必定有事!”
“将军,您说该不会是冀州太守想要那些粮草吧!”
陈震疑声,荀乐思量片刻,道:“去召余涉进来!”
不多时,余涉来见。
“将军,您召我?”
“本将欲给飞翎骑一个任务,让他们去试试身手!”
此话一出,余涉稍有蒙神:“将军,飞翎骑才刚刚成立,这时就派出去,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这算什么话!”
荀乐沉声:“当年前将军的飞翎骑不也是在血战中操练出来,倘若那些精锐健儿不得已应对任何情况,那他们就当不起飞翎之名!”
在荀乐的怒斥下,余涉只得领命:“将军息怒,请将军直言令指何处?”
冀州,漳水北岸。
何懿、于震二人率领所部来至此地,在王权毅、王景文兵败之刻,二人背叛王权毅,撤逃平州地界,这才躲过了济阴王的追击,否则以二人的实力,根本不是济阴王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