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尉迟令达这么一说,乌蒙绝对深有道理,一时间,乌蒙沉思不前,尉迟令达又道:“军侯大人,不如派一队轻骑独自前往渤海郡,探探情况再说?若是袁馗真的聚集兵甲,或者谋连外力,我们也好应对,否则…”
“不可!”
乌蒙直接拒绝,经过他刚才的思量,虽然尉迟令达言之有理,可是他身为将府的军侯,岂能知难而退?就算袁馗私自募兵,以抗冀州军,但袁馗本身就是个弱种老匹夫,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他不能因为些许小情况就忽及卢望先的命令,那样一旦传出去,卢望先也会弃他不用,如此自断前途的选择,乌蒙是万万不会走的。
“尉迟校尉,虽然你言之有理,但是这么久以来,你听说过袁馗老儿有什么强硬举措么?一件都没有,所以这些踏骑痕迹…十有八九是贼人的,现在大雪封路,乡镇商运全都中断,那些贼人无处寻觅,城池他们攻不下,便只能在野外寻觅机会,攻击小村落,我估摸着这些骑队的印记就是贼人留下的…”
乌蒙刻意找个理由,反驳了尉迟令达的猜想,尉迟令达虽然是前营的校尉,可在乌蒙面前,犹如卢望先的假身令箭,所以他不能抵抗。
“既然军侯以为无异,那么本校从命就是了!”
随即,尉迟令达传命各队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天黑前赶到渤海郡。
与此同时,余涉率领张旭、胡彻等四百飞翎骑奔驰二百里,先一步赶到渤海郡,此时袁馗刚刚在史大奈的帮助下,解决掉于震、范疆那些个叛军,虽然逃了何懿,只是在袁馗看来,这样的痛快事他还是第一回碰上。
“都尉骁勇,本官佩服,佩服啊,待此事过后,本官一定亲自给都尉和麾下将士请功!”
袁馗于府上笑言,史大奈坐下恭杯,算是回礼,这时府吏来传话:“刺史大人,城外出现数百骑兵,城门巡防兵已经闭门,询问其名,乃是飞翎骑!”
阶上,袁馗正在惊疑中,史大奈已经起身:‘大人,那是在下的同队,依我看,定然是余涉副尉来了!’
“这么说,你们还有数百精骑?”
袁馗急问,史大奈点点头:“那是自然,我定州军精骑数千,骁勇不可挡!”
“快,快快有请!”
有了袁馗这话后,府吏立刻去安排。
渤海郡城门外,余涉、张旭、胡彻等四百飞翎骑列阵以待,不多时,城门打开,史大奈当先冲出。
“副尉大人,末将史大奈不负使命,护的袁馗刺史周全,更宰杀了一批叛军!”
史大奈当先禀告,余涉道:“甚好!”
随后,一众人速速进城。
袁馗在府堂亲自接见余涉、史大奈、张旭、胡彻等飞翎骑的都尉伯长们。
“刺史大人,我等探听到一些消息,卢望先已经清理完整个冀州城的抗逆声音,若是无意外,只怕你这渤海郡就是他的最后目标,而你就是他最后的清理人!”
余涉话一出口,袁馗的笑脸立时僵住,稍稍思量后,袁馗退下侍女奴仆,道:“余将军,你说…卢望先已经率兵来此?”
“正是!”余涉回的掷地有声,根本不给袁馗丝毫的晃动。
“哪敢问余将军,卢望先派来多少人马?”
“保守估计,最少一营兵力,两千人马左右!”
“这么多…”
袁馗听得这话,本就皱成一绺的眉头再度深三分。瞧此,余涉起身:“不过刺史大人放心,就算冀州军来兵两千,某也有能力与之一战,况且,刺史大人的双请书信不是发向定州和平城了么?我家将军看到大人的求援,绝对会火速派兵南进,临危冀州城,给卢望先施压,保大人周全!”
“你说的不错!”袁馗沉声:“但是本官现在才意识到,卢望先若是真的那么做,就不会再顾忌什么州军律法,倘若那时…陛下的急令根本不能指望,而你们的定州军,又能来多少?”
“这…”余涉被问到根本,稍稍语塞,约莫三息功夫,余涉道:“刺史大人,细说来,冀州的内乱就像一只发狂的野牛,我们定州就是卧榻门房,不确定它会不会撞上来,所以…定州军出兵多少,旨在保安卫界,这渤海郡,顾及不到,但大人绝对会无事!”
也就余涉话落,史大奈之前散在渤海郡四周的哨骑匆匆来报。
“启禀余将军、史都尉,渤海郡西面五里外发现大量军队,数目至少两千人以上!”
此话于堂中散开,袁馗一惊,险些从塌椅上摔倒,还是余涉心沉气稳:“谁人旗帜?”
“冀州军…尉迟大旗,应该是前营兵马!”
“尉迟令达!”
对于这名将领,余涉有所耳闻,也算是冀州军里的强将,为人缜密,是个人物。
“刺史大人,这卢望先的兵马来的甚快,我等立刻率部出城,在野外与之骑斗,至于您,令请城中的差役、捕快、团练、巡防、城防等各队兵甲,齐聚城中,做出防守的姿态!”
余涉一通建议,袁馗不懂军务,自然照办,末了余涉再道:“刺史大人,卢望先来此目的在您,但是他绝对不会直言说我要办了你袁馗,所以他肯定有借口,以某猜测,那尉迟令达率领一营的人马出击,应该会以剿灭贼人,安防渤海郡为由,请令入城,您可切记,万万不能开城,就算不是剿匪,不管他们说什么,给你什么令书,你都不能开城,否则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全依余将军所言!”
有了袁馗这话,余涉立刻冲史大奈道:“我在城中亲伴刺史大人,整合各列青壮,你等以百人队为主,分散在城外,只要冀州军前营发起进攻,你们就寻机出击,切记,只可突袭,不可恋战!”
“请副尉放心,属下一定照办!”
史大奈、张旭、胡彻等七个伯长得令离开,不多时,八百飞翎骑从渤海郡的东门奔出,旋即分散消失在雪地荒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