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所说有理,余涉道:“既然这样,立刻探营!”
余涉这么一下令,张旭立刻知道该怎么做。
尉迟令达的前营营门外,张旭、胡彻两队百骑飞奔来此,望着安静无声的大营,张旭道:“我等先已火矢探营,若冀州兵反杀冲出,便速速撤离!”
“若无反杀,我们该何做?”胡彻问道。
张旭应声:“自然是冲入营中,借着火势来个强袭,若是能烧了冀州兵的粮草,袁馗刺史和这渤海郡必定无忧!”
说罢,张旭、胡彻百骑横列突袭,以火矢抛射,连连入了冀州兵的大营。
但是一连两合强弩射入,明眼看到冀州兵的大营营墙方向冒出浓烟,可还是不见丝毫的动静,由此张旭断定冀州兵必定大批撤走,于是他们冲入营州,一眼望去,整座营盘已经空荡,根本不见一名兵甲。
“那些冀州兵果然撤了!”
张旭定声,旋即与胡彻匆匆返回渤海郡。
但是尉迟令达、乌蒙二人当真退兵了?非也,那尉迟令达昨夜思量之后,心中料想此番行令先机已失,所以他想出一个法子,那便是先行撤营,乱了渤海郡袁馗的视线,让他不明其意。同时,尉迟令达、乌蒙二人率部绕行,从外向东,来至渤海郡的北面,这么会给渤海郡的城墙守卫一个错觉,那就是不见冀州兵的踪影,防守必定懈怠。
至于袁馗,本就是个老匹夫,政令说是好手,当然不让,军事上是个白痴,也不为过,在袁馗不明之际,尉迟令达、乌蒙立时突袭进攻,破开渤海郡的北门,直奔城中寻到袁馗,一刀砍了了事,卢望先的令才算完成。
眼下,余涉、袁馗得张旭来报,知道冀州兵全都撤退之后,袁馗深深松了口气:“看来那些叛逆知道情况不对,放弃本官了!”
“刺史大人,你觉得这事的关键在谁?”
余涉问袁馗,袁馗道:“自然是本官,他卢望先想要权,一言独行,本官就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连您都知道自己是卢望先的绊脚石,现在卢望先已经撕破脸,前来强势谋害您,那些冀州兵不过稍稍受袭,又怎么会无辜撤离?”
余涉不相信前营的尉迟令达会主动撤离,除非那些人都是蠢猪,毕竟卢望先对袁馗的作为就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也就同时,北门方向突然来报,言曰敌袭。
瞬间,余涉反应过来,敢情尉迟令达留个空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让后隐藏踪迹,在渤海郡不备时,突然进攻。
北门方向,尉迟令达、乌蒙率部突然出现,只把城门的守卫给吓了一跳,那不到百人的城门团练兵哪里顶得住数百冀州兵的攻击,也就一合冲击,城门立时被破,对此,尉迟令达、乌蒙立刻下令各队兵士,务必找到袁馗,就地格杀!
渤海郡城内,冀州兵横冲直撞,只为寻找袁馗,对于那些个百姓,倒也没什么危险,甚至于还放言百姓,此趟入城,只为剿灭贼人,那些百姓平日里不懂什么贼不贼的,现在冀州兵冲入却不犯人,这让百姓信以为真。
不多时,冀州兵从北城直接冲到南城,那袁馗与余涉早已在南城方向撤离。
八百飞翎骑分散八队,散于渤海郡的城外,至于袁馗,余涉深知他的重要,自然不会吧袁馗留下,否则他们飞翎骑来此就是违背军律,谋逆上庭,同样的,尉迟令达得知袁馗从南门逃走,立时派出大军追赶。
一路上,冀州兵在后追杀,飞翎骑在前面压阵,双方交战不定,根本无法让冀州兵追上丝毫。
只不过飞翎骑的彻底出现使得尉迟令达意识到情况不妙,并且在昨夜中,尉迟令达唯恐事态有变,早已飞骑冀州城,向卢望先传话渤海郡的情况,卢望先在封禁渤海郡四野道路时,算是间接的帮了尉迟令达,这些个起初一路四散,只把冀州兵当猴子耍,可撤离不过三十多里,在冀州城的东向地段,竟然出现好些个冀州兵,这些兵甲以百人一队,驻守在各个要道上,余涉率部来此,双方一个照面,立时冲杀起来。
余涉自知势弱,又都是精锐之兵,唯恐全都消耗至此,便率部南进,撤向济州城。
漳水河岸,荀乐率领大军凸显此地,不过半日,漳水南岸便出现了冀州军的影子,不多时,冀州旗令兵来到北岸,直接寻到定州军的将旗所在。
“我家将军卢望先传话定州将军荀乐,言讨安防大事!”
荀乐听此,笑笑:“请转告卢望先将军,我定州军来此仅仅是为了剿贼,不为别的,请他冀州军大可放心!”
饶是旗令兵早就得到交代,不管荀乐回答什么,卢望先都要邀请荀乐来到河边一坐,叙叙旧情,商谈州军大事!
荀乐再三思量,应下卢望先,离出发前,荀乐冲李成修、陈震道:‘你二人务必监视冀州军的动向,只要有丝毫的不测,立时准备战斗!’
“请将军放心,我等明白!”
李成修、陈震领命,荀乐才放心离开。
漳水河边,卢望先早已摆下酒桌,待荀乐入席,卢望先道:“荀将军,你我同为州军统将,虽然相邻两州,可之前仅仅耳闻,不得亲见,今日相坐饮酒,乃是人生的缘分!”
“卢将军言重,你我都是陛下的臣子,为北魏效力,能相邻不相见,也是尽职尽责的所现!”
“哈哈哈”
卢望先听了,笑笑:“荀将军,你果然与我想的一样,乃是北魏的良将!”
二人话言胡语,根本走不到一条线上,之所以这样,全因为荀乐再等卢望先开口,那样他就能够把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果然,几杯酒过后,卢望先最先沉不住气,他顿了顿,道:“不知荀将军所言的叛贼到底是何情况?若是可能,请告诉本将,本将必定全力支持将军!”
“这些叛贼乃是平幽叛乱中的溃逃敌军,从我定州东界外逃离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