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馗就是这样一个死板的人,换做旁人,在关统效力忠心之际,还不赶紧接下来?可是袁馗就是没有这样做。
随后,关统护着袁馗匆匆赶往定州军的中军大营。
荀乐正在与参将商议即将发生的战事,闻知袁馗从河间郡赶来,荀乐顿时皱眉:“那个老家伙来这里做什么?”
“将军,属下去应付他!”
陈震当即出列请声,只是袁馗走的甚快,不等陈震出帐去迎,袁馗已经来到帐前。
“荀将军,冀州刺史袁馗求见!”
这一声高呼传入,荀乐直接瞥了嘴,其它的参将也都摇头。
“冀州刺史,哼哼…卢望先都快把他挤兑死了,到咱们的地头上撑面子,老顽固一个!”
“够了,莫要说七说八!”
荀乐止住手下参将的废话,召袁馗入帐,那袁馗快步进来。
“荀将军,冀州军妄自来战,此乃大逆不道之为,请将军速速派人护送本官前往平城,面见陛下,以告冀州情况!”
袁馗说的轻巧,可是定州前往平城数百里,在这等大战之刻,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刺史大人,此时送你走,非良策,万一被冀州军得知,他们派出小股精骑追击,你路上出事怎么办?”
荀乐考虑不是没有道理,想他荀乐都能在冀州军中安插眼线,那冀州军的卢望先又怎么不会监视定州军的动向?所以荀乐不敢冒这个险,只不过荀乐已经派出令骑赶往平城,将这里的情况上书文成帝,想来文成帝也会有所动向。
“荀将军,冀州数年来封禁消息,本官虽然任职刺史,可是之前的所有令书皆被封锁无声,现在看来,必须亲身赶往平城,请荀将军允许!”
袁馗执意,也就同时,前阵方向的令骑匆匆来报,言曰冀州军有兵马来袭,荀乐顾不得与袁馗啰嗦,直接命人将袁馗送回河间郡,自己则率部出击。
漳水亭方向,余涉率领飞翎骑来此,经过斥候探查,余涉发现有一彪冀州兵偷偷绕过正面的战场,避开李成修方向的防备,从这里进来,想来也是准备探营定州军的本阵情况。
在得知这个情况后,余涉立刻命张旭、胡彻等四百飞翎骑火速出发,迎击这伙冀州精骑。
冀州兵的精骑队中,都尉李浑正立在漳水亭的南坡方向,远望周围情况,身为卢望先的近前将领,李浑此番的任务就是寻觅袁馗的踪迹,只要寻到那个老东西,不用废话,直接杀掉,让后把袁馗的脑袋带回去,如此卢望先就会立刻退兵,来圆自己的罪过。
之前,负责渡劫渤海郡方向的冀州兵来报,袁馗在一伙定州骑的护卫下匆匆赶往定州,现在肯定已经到达定州地界,李浑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定州,绕过定州军的各营兵力防守,寻到袁馗所在。
“都尉,我们发现一伙骑兵从北面过来,约有四百骑!”
这时斥候来报,李浑得知,稍加思索,立刻留下几十骑,草木衔马尾,假作大队行进,自己则带着五百精骑悄悄的向东,绕道离开。
那张旭和胡彻率领四百飞翎骑匆匆赶来,离得一里地就看到漳水亭南的烟尘动静,张旭直接道:“看来冀州兵阵势不小,我等要小心!”
“管他得,这是定州,该害怕的是他们冀州军!”
胡彻粗声,旋即二人率领飞翎骑冲去,可是当他们冲袭到近前接战,张旭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这伙搅动起大队骑兵行进烟尘的冀州兵不过几十骑,可见大队冀州兵已经不值知去向。
对于俘虏的冀州兵,胡彻严刑逼问,可是这些冀州兵也算有骨气,竟然没有人透露李浑的去向,无奈之余,胡彻、张旭只能押着这伙俘虏速速赶回,余涉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命人给十几里外的李成修驻防营地传话。
那李成修一直盯着渡口方向,以免冀州兵大批量的从渡口来袭,乱了定州军的阵脚。
现在突然得到余涉的提醒,李成修立即意识到冀州兵的偷鸡行为,于是李成修立刻派出数倍的斥候,沿着漳水亭方向朝北追踪,果不其然,在北面十五里外,发现了那支冀州骑兵。
旋即,李成修亲率本部轻骑追击。
只是李成修忽视了这支冀州骑的战斗力,试想,区区几百骑就敢进入定州地界,指定不是什么寻常兵甲,闹不好也是和飞翎骑一样的精锐,这李成修率领三百轻骑追赶而来,李浑见状,立时决定,冲杀这伙定州骑。
双方一个照面,冲战在一起,李成修身为定州军的先锋校尉之一,相当有武力,可是面对李浑,竟然不能够取胜,这让李成修惊蛰不已。
并且随着冲战持续,李成修发现自己的轻骑队竟然逐渐生出不敌的迹象,这让李成修心急,就这晃神中,李浑一槊砍来,直接斩杀李成修的坐骑,李成修立时摔落马下,危机中,所部轻骑小校死命来救,也被李浑一槊斩杀。
事已至此,李成修心知自己上了当。那李浑看着李成修,笑道:“你我同为李姓本家,念在这等关系上,我不杀你,你滚吧!”
听此,李成修恨的咬牙切齿,想他身为定州军先锋校尉,什么时候沦落到旁人施舍逃命。
“老子粗心大意败在你手下,就算死,老子也不会做那苟且之人!”
对于李成修的反应,李浑或许早有预料,继续放声大笑:“李校尉,其实你我同为魏人魏将,若非将军有异,你我又怎么会战场相见?罢了,你走吧,我有我的令,你有你的责,这次放过你,希望下次我败的时候,你会放过我!”
话落,李浑带着冀州骑速速离开,留下李成修和几十残骑立身原地不变。
也正是从这一刻,李成修意识到,这一战对于冀州和定州来说,几如手足相斗,若是荀乐与卢望先能够各自安守本权,只怕也不会有这样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