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寻摸着,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保家仙啊,就相当于是家里看门的狗,没有狗看着门,这日子过的还真难捱。
既然东北这边家家户户都供着保家仙,是这里的传统文化,要不然咱也寻法供上一个?
这么想着,赵六就搓着手,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仙上啊,不瞒你说,我们老赵家祖上不是这边的,上面也没有仙家继承下来,您看,要是供上这么一位,我和妹妹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
任习霜饶有兴趣的吐了吐蛇信子,这赵六上道啊!这年头,多少成精的,都盼着有这么一上道的人,主动给立堂口供着自己,要是人人都这么机灵的话,它们何须千辛万苦的磨着人。
说句掉鳄鱼泪的话,别看它们是山里野来野去的畜生,但也是需要家的啊!
反正只要有人供着它们,啥事都好说。
“撕——”
当任习霜竖着上身,精神抖擞的吐着蛇信子,颇为感慨的时候,赵六正好注意到了它。
早就听闻,这朱家祖伺里养着一条家蛇,全靠着它庇佑,兴家镇宅,要说这保家仙啊,唯一的缺点就是见不到面,只能逢年过节祭拜着红纸香炉以表心意,然而眼前的这只家蛇可不一样,它摸着到,见得到,怎么瞧着都比那些见不到面的保家仙要靠谱太多了。
“仙上,不知道这只家蛇,可否割爱于我?”赵六挤着满脸的笑容,迫不及待的道。
哦吼,看不出来,老身还挺受欢迎,竟然这么抢手,难得碰上一个不嫌弃她膀大腰圆吃得多的主。
一直没有吭声的金敛芳,这时候才抬起了眼帘,与平日里眼神混沌的朱明光不一样,此时此刻,请神上身的朱明光,眼睛格外的明亮,迎着落日的余晖,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金光,让人无法直视。
“你要它?”金敛芳眉间微动,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格外躁动的任习霜。
任习霜:“!!!”小心翼翼的落下尾巴尖,收敛住了内心里的小欢喜,严肃矜持的一盘,端坐了起来。
赵六咽了咽口水,不敢和金敛芳对视,额头都被吓的溢出了一层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总感觉这位仙上,隐约之间,好像发怒了。
金敛芳嘴角抿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从水盆之中抬起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习惯性的要推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随后又后知后觉的在半空一顿。
“啧!”
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旁人,这一声嗤笑声,当真是绝了,宛如平地炮仗一般,炸的周围寂静无比。
“这是符水,都喝光了,能保你短时间内,不受黄鼠狼的报复。”金敛芳眼睛也不眨,冷冷清清的道。
赵六探头一看,这特么的是一整盆的水,全灌下去了,岂不是灌了个水饱?
任习霜和黄豆豆对视了一眼,这是何等的凄惨,金爷就是金爷,面不改色的喂人喝自己的洗手水,真是个讲究人。
唔,其实也不一定是洗手水,要知道它们做杂仙的,不像人类分手足,而是四肢有力的爪子,所以喽,说这一盆是洗脚水,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