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黄家迎娶朱小妹乃是冲喜的,深更半夜的抬花轿迎娶,就是要悄悄的入后门,悄悄的抬进去,悄悄的入洞房。
说白了,出了二十两的高价彩礼,和纳个小妾没啥区别。
然而,被任习霜这么一折腾,反而人尽皆知了。
“哎呦,这好像是黄家的那个地主娶媳妇,都是一脚迈进棺材里的人了,娶个媳妇竟然这么隆重,这个老不修的。”说话的村民,一拍膝盖,絮絮叨叨的道。
“人家腰带里有钱,爱祸害几个小姑娘就祸害几个,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的倒霉?”
“还能有谁,朱半仙他家的呗!”
“哦?朱半仙不是才把儿女找回来认祖归宗吗?这还没有半年的时间,一转手,闺女的彩礼钱,不少拿吧!”
“嘿嘿,我要是也有这么一个便宜闺女,我也把她嫁到地主家去。”
“我见过朱家那丫头,长得挺水灵的,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惜了,怪不得这迎亲乐队吹的,那个凄凉悲惨,一去不回呦!”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村民知道了内情,反而接受了这跑调又深入人心的唢呐迎亲曲,人人都认为,这不,挺符合场景的嘛!
“呜呜呜……”
好家伙,花轿里的朱小妹,哭的更大声了,此时此景,再配上这丧尽天良的曲调,她岂能不哭个痛快呢?
惨啊!
真惨啊!
任习霜吧唧吧唧嘴,吐了吐蛇信子,歇一会喘口气,这女人倒是挺会应景的,非常配合自己的艺术行为,这样很好,没白认识一场,朱小妹同志,你放心好了,有老身亲自吹这唢呐送你过去,包你迈进了黄家的大门,就一去不回。
不经常回娘家,恒等于……在婆家腰板硬,有地位,婚姻生活幸福美满,唔,她这么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任习霜甩了甩蛇头,算了,不想了,想多了,脑瓜子疼,本来吹唢呐,就要靠强大的肺活量,她就吹了这么一会,脑瓜子都跟着嗡嗡的,缺氧的厉害。
眼见着花轿,缓缓的进入了黄家,任习霜才功成身退,拖着唢呐,在旁边的小道上,晃悠啊晃悠。
当金敛芳找到她的时候,就见到她像喝醉了一样,左边歪一下,右边歪一下,活脱脱的成为了道边可爱的不倒翁。
“怎么了?你这是偷喝喜酒了吗?”金敛芳几个大步迈了过去,伸手就把任习霜从地上抱了起来。
任习霜吐着蛇信子,累的翻白眼,看起来狰狞无比。
“说啥呢?我这是吹唢呐吹的,头昏目眩,有点恶心。”任习霜有些飘,头重脚轻,在金敛芳的怀里,拱出了麻花状。
金敛芳:“……”
听起来,好像挺上头的啊!
“我送你唢呐,是让你驱魔辟邪的,你刚刚拿它干什么去了?”金敛芳挑了挑眉间,神情无奈的道。
“咦?我吹它,去迎亲送新娘,不行吗?”
“你确定不是送新娘上路?”
“咳咳,你心里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啊!我还是要面子的……”
金敛芳一阵好笑,他是知道小东西和那朱小妹有些积怨的,没想到她把这仇,放在这上面,轻飘飘的给报了。
啧,这隔夜仇报的,够缺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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