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摆摆手,“温小云你是个痴情的人,本公子佩服,可是你这番痴情,有的人可并不珍惜啊——”
说着看了雁秋一眼,雁秋脸色一白,咬着嘴唇不说话。
“老段,你给温小云和众人唱一段这个词。”苏锦年冷笑一声。
段三眼神复杂,在众人的催促下,只好张口唱道:“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瞒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将状纸压至在了某的大堂上,咬紧了牙关你为哪桩?”
......
大部分人都有点懵,雁秋除了唱的不如老段,剩下的有什么区别?这个苏公子再弄什么玄虚?
只有少数人才发现不对——雁秋唱的这段词,比段三唱的那段,多了一句话!
“逼死韩琪在庙堂!”
陆无心豁然开朗地哦了一声,随后不禁对眼前的小女人佩服起来。
温小楼还有些不明白,顾清欢轻叹一声,竟带着几分不忍,“你还不懂吗?咱们四个人的本子是不一样的!苏公子一定是去祥福班那听过了,祥福班那边的唱词跟咱们四个里谁的一样,谁就是内奸!”
众人全都恍然大悟。
苏锦年在椒房殿写《铡美案》时,特意写了四个不同的版本,当然这种不同,只在极个别的细微唱词上有不同,其余剧情都是一样的,然后分别给四个角儿,并让洪升嘱咐他们,万万不能离身。
既然这个本子没有被盗过,那么这戏定然是四人之中的一人传出去的,至于是谁,去祥福班听听就是了!
洪升瞳孔逐渐睁大,原本苍白的脸因怒火渐渐涨红,最后竟至发紫。
“好你个雁秋,真没想到,你居然才是那个内奸!”
温小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他根本不能相信这个事实,自己最爱的女人原来是内奸?
雁秋哭道:“你冤枉我...我...我没有!一定是有人盗了我的戏本,我怎么会出卖大家,出卖小云!”
温小云一听,眼前一亮,“对对,也许是谁偷了雁秋的本子。”
顾清欢轻叹一声,这个温小云平日里也是个聪慧机警的人,然而此刻他还看不清状况,可见情使人痴!
其实自己早就怀疑雁秋了,只是苦无证据。
苏锦年冷言冷语地道:“事到如今还不承认?洪升,你每个月给她多少零花银子?”
洪升不意苏锦年问起这个,答道:“三两。”
苏锦年冷笑道:“这就是了,雁秋,本公子问你,你一个每月只有三两银子的人,怎么买的起这么名贵的鹅梨香?如果本公子没记错的话,这香是今春香乘楼刚摆上台子的招牌货,一小盒要二十两银子!”
雁秋脸色一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去她房间查查吧,一定还有你们不知道的!”苏锦年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
几个义愤填膺的戏班子里的人,叫喊着朝雁秋的房间走去,半晌,抱了一堆东西回来,愤怒地摔在雁秋眼前。
“说!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汗巾子、发簪、手镯、胭脂、水粉散了一地。
温小云泪眼朦胧地看着地上的东西,虽然自己买不起,可在园子里这么多年,接触了这么多达官贵人,自然看得出,这些东西都是十分名贵的,以雁秋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买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