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上要上天坛祈雨?”
怀安侯府,小侯爷南宫翎听到这个消息,将手中的书往桌案上一甩,脸上讽刺的笑容遮掩不住。
“他真当自己是真龙天子?不过安陆一个小小藩王,还给先帝做过伴读,放到几年前,小爷我都不屑看他一眼!好,他要祈雨是吗?你们立刻出府,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他自己不要这个脸,咱们更不必替他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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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羡要上天坛祈雨?这是谁给他出的主意?”
太后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凤钗掉到地上。
“不知道,只是礼部那边传出来,皇上已经动用仪仗,并命文武百官同去。”
“自己丢人还不够?还要在文武百官面前丢这个人?连翘,哀家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连翘想了想,“怕是旱灾迟迟不能解除,朝野又将不雨归咎于皇上失德,他坐不住了。”
“真的吗?”太后眼中精光闪烁,“哀家和他斗了这几年,他不该这般糊涂的!难道是另有什么图谋?”
连翘浅笑:“太后未免将他想的太厉害了些,下雨是老天爷决定的,就算他再厉害,还能命令老天爷不成?钦天监早就说了,这场旱灾要持续到六月方休。”
“如果真是这样,这倒是哀家到手的机会!祈雨不成,哀家就要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太后冷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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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这诏书可怎么拟啊?皇上他是怎么了?”
“八成是让那个奸妃迷惑,昏....哎!祈雨,祈雨!怎么能这么荒唐!”
丞相王执礼看着内阁里,如热锅上蚂蚁的诸位同僚,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已经从祁郡王那得到了消息,是淑贵妃怂恿皇帝去天坛祈雨,这种愚夫愚妇的见识,本来不需要理会,可偏偏一向精明的皇帝居然信了,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不仅坚持要祈雨,还大张旗鼓地让百官同行,万一那天祈不来雨,天子的颜面何存?
皇帝和太后斗了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保持中立,甚至心里还是希望皇上能重振朝纲的,往年皇上励精图治都是一副明君模样,怎么今年频频出错?
先是纵容那个淑贵妃在后宫骄奢淫逸,毁坏奇花异草,种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又宠妾灭妻,当众给新婚的皇后没脸,现在竟还要听那奸妃的话去祈雨!
“这种时候,皇上还不下罪己诏,居然还要草拟这样的诏书?这种诏书,我不写,谁爱写谁写!”
刚进翰林院的新科状元,脸红脖子粗地摔门而去。
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
王执礼轻叹一声,亲自执笔,皇上让内阁将这些年自己为百姓所作之事,尽数写在奏折上,说要在天坛祈雨时,问问老天爷,凭什么不下雨......
乱了!世道乱了!
......
“嘉儿,你说子羡这是怎么了?”京城附近的青和观里,祁郡王大妃泪眼朦胧。
贞嘉皇后柔声劝慰:“大妃不必如此,想来皇上定有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