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辆装修豪华的马车大摇大摆进入城门,守城官兵一见车夫递过来的令牌,立即单膝下跪,正要行礼,车厢里面传出一阵雄厚的男音,磁性又带有威严:“免礼了。”
那个小兵目送马车进城,旁边一个守城兵撞了一下他,道:“发什么愣?”
“刚才那个是战王的马车,可惜啊,我没有见到战王尊容,不过听声音也一定是个不凡的。”
“什么?战王?你丫怎么不早说?”
“我当时都紧张死了,战王说免礼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于是,那个小兵被同伴们胖揍一顿,谁叫战王都是他们心中神一样的存在呢。
夏霖萧回京以后没有先回战王府,而是第一时间进了宫,等到皇后得到消息的时候,夏霖萧已经跟老皇帝一起在喝茶下棋了,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父子二人以及负责伺候的子言,魏公公和冥一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至于暗处还有多少暗位那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宫里,楚皇后在砸坏第十二套瓷器后才稍稍有点解气,对站在一旁的太子怒道:“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母后平时怎么教导你的,凡事要多忍一忍,切记不可冲动行事。这次的事,不但没有办成搞不好还要被抓住把柄,连带着你外祖家损失那么多死士。”
“现在那野种好端端的回来了,要是他跟你父皇铁了心要查,你们,你们……”
“母后放心,这事绝对查不到的,我都已经善后了。”
“查不到?呵,你以为你父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如果没有你外祖家,即便没有证据,你父皇照样会对付我们。”
“那,那怎么办?”夏霖默有点慌了,“那野种不是中毒极深吗?怎么还不发作去死。”眼里的恶毒毫不掩饰。
楚皇后也有点纳闷,就算有霍神医给他吊着命,但是那毒当年也是花重金从他国皇室买来的,据说是无药可解,霍神医也说过他只能缓解续命,却是没有办法完全解毒的,算算时间,该是复发身亡的时候了。
“前段时间我们在战王府的暗线说了,战王复发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你最近别有什么动作了,静观其变。”
至于皇帝的事,楚皇后不打算跟这个儿子说,怕又冲动坏事。
皇帝下完最后一粒棋子,笑道:“臭小子棋艺退步啦,这次朕赢了。”
夏霖萧但笑不语。
“萧儿,你让霍家小子带回来的那个神药是如何得来的,就连霍神医都解不开的毒,是何等高人有如此精湛的医术,”
“父皇,那给我的小姑娘说是神仙水。”
“哈哈哈,神仙水,好名字,那是仙女给你的喽。”皇帝朝着夏霖萧挤眉弄眼,哪有什么一国之君的威严,有的只是父子之间的温馨笑闹。
“父皇,”夏霖萧扶额,“我查过了,怀疑就是个小农女,没有身份背景,也不确定东西到底是不是她的。”
“这样啊,现在朝中局势不明,也不好大张旗鼓,待查明后再说吧,你这边有动作的话说不定会给人家带去麻烦,此事放放再说。”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听启知说你中的毒跟儿臣的一样,父皇可有什么想法。”
皇帝瞪了他一眼,“臭小子,跟朕说话还留个心眼,我能查到的你会查不到。”
父子俩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时端起茶盏。
最后还是皇帝沉不住气,“萧儿,这件事在没有十足的证据面前先按兵不动,父皇这个皇帝当的有点失败,以前没有将所有精力置于朝政,以至于外戚当道,没有护住朕最心爱之人,也差点害死你,以至于你现在这么艰难。”
夏霖萧放下茶盏,看着眼前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他此刻却如平常父亲一般,总恳切的眼神看着他,好似在祈求他的原谅,到底是于心不忍,“母妃的死我也会查,这事也不全怪你,冤有头债有主。”
皇帝看着这个最心爱的儿子流露出来的这种伤痛和愤慨的情绪,没有多说什么,他何尝不后悔不心痛啊……
“你看看这个。”皇帝将一本奏折递了过去。
夏霖萧快速看了一遍,眼神微眯,“这次的掌管科举考试的可是吏部尚书俞博文。”
“正是。这事你暗地里去查。夜深了,你赶紧回去歇息,这病刚好,还需要好好养着,明天我让魏公公去我私库找点补品给你送去。”
说起补品,夏霖萧想起自己寻的那株品相极好的百年人参,随即道:“我还带回来一株品相极好的百年人参,也是那个小姑娘拿出来的,如果说她真是给神仙水的那个姑娘,相信这株人参也是不凡,本打算太后生辰的时候送出去的,现在看来你更需要,明天我让子言送来。”
闻言皇帝眼神一亮,赶紧道:“给你皇祖母吧,她老人家更需要。”
夏霖萧也没有异议。
上河村,靠近河边的那块荒地此刻正干的热火朝天,众人们没有想到,林家说包早饭,居然是给的白面馒头外加一小碟咸菜,粥管饱,还是掺着白米玉米粥,个个吃的笑不拢嘴,这可比家里的伙食好多了,为了对得起主家的招待,个个都在卖力干活,一个上午就翻了一半的荒地,看来明天就可以打地基了。
刘家,许氏徐婶一个在切肉一个在配菜,草儿帮忙打下手。中午打算做个红烧肉,再炒个白菜,蔬菜是问刘家买的,徐婶死活不要钱,林只只作势去其他家买,徐婶才肯收钱,只不过肯定是象征性收了点,林只只也不推了,算得太清楚也没必要,总之刘家的情她是承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带他们一起发家致富。
中午时分,刘家附近弥漫着一阵阵肉香,引得村里不少小孩在院外叽叽喳喳,有些胆大的流着口水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因为是林只只掌勺,调料啥的自是不缺,那香味,馋的附近的狗都汪汪直叫唤。
盖上锅盖,嘱咐大姐小火炖着。另一锅蒸着白米饭,两小只乖乖坐在厨房门口等着投喂。
大概一炷香功夫,林只只揭开锅盖,将红烧肉盛出来,接着炒白菜,刘草儿吸着鼻子道:“没想到三丫你厨艺这么好,这白菜炒得都比我娘的好吃。”
“死丫头,嫌弃我做的不好吃以后别吃。”刚进门的徐婶听到刘草儿的吐槽,笑骂道。
刘草儿冲着林只只吐了吐舌头,不敢接话。
林只只笑而不语,村里人炒菜哪舍得放油,都是意思意思滴两滴,跟水煮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