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兴趣听这些小姐耍人,但也没想多管闲事,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林三丫,果然是你。”
林只只转身便看到林招娣,呵呵,这是故意跟出来的吧,想干什么?反正也挺无聊的,就陪她耍耍。
“哟,这不是林招娣吗?怀孕了就不要到处乱跑。”
“你,我现在是楚家的人,不是什么林招娣。”
“哦,好,林姨娘。”
林招娣最讨厌姨娘两个字,但是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出生不行,她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肚子里的是个儿子,这样为了儿子,楚泽锟也有可能抬她为平妻。
“呵,林三丫,就算我是姨娘,也是楚家的人,知道楚家吗?当今皇后的娘家,楚丞相知道吗?”
“知道啊,那又怎样?你嫁丞相府了?”
林招娣再次被气了个仰倒,铃铛在旁边劝道:“姨娘别气,小心肚子里的小少爷,”又一脸气愤看着林只只道:“县主,您又何必跟我们姨娘置气呢,你们到底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林只只挑眉看向这个丫鬟,是个有心机的,不知道是授了谁的意还是真心替林招娣考虑。不过看林招娣对人的态度,后者可以不用考虑了,那就是有人授意这个丫鬟在大庭广众说出他们的关系,呵呵,所以这是想攀附上自己了?自己一个区区县主居然也被惦记上,那楚泽锟是得罪楚家了吗?
“姓林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是跟我一家人?”
“三丫。”
“打住,叫我永宁县主,或者林只只也行,林三丫已经死了。”
林招娣愕然,怎么会有人咒自己死的?
“好,只只,好歹也算是你姐姐,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错了,林招娣,首先我姐姐在上河村,其次,你过的好不好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麻烦让让,我出来久了,该回去了。”
“永宁县主。”一道男声传了过来,林只只寻声望去,是一个不认识的。
那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复姓司马,司马轩,家父乃是司马大将军,很高兴结识县主。”
这一个个都有病啊,不在里面看歌舞喝美酒,跑出来吹冷风。
亭子里刚才还在聊天的几位小姐纷纷出来,见到司马轩,有几个还红了小脸,司马轩打开手里的折扇,故作潇洒地挥动着。
林只只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才春天,他不冷吗?
是哦,春天,看看这周围一群女的。
“各位,我酒醒的差不多了,就先告辞了。”林只只点点头,就打算离开,偏偏林招娣拦住了她。
“妹妹,你刚来京城,肯定不怎么熟悉,明日来楚府找我吧,我们坐下叙叙旧。”
林只只好笑的看着她,这人什么脑回路,他们根本不熟好不好,甚至说,她对于她娘是极其没有好感的,人家要装姐妹情深可她不是一定要给面子的对吧。
“明天我要回新河镇了,没空。”
“永宁县主是新河镇人?”又一道声音打破寂静,所有人纷纷行礼:“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林只只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最没有存在感的夏霖晨。资料显示他是宫女所生,当时的广夏帝还没有遇见夏霖萧他娘,然后有一次宫宴不小心喝多了,就跟伺候他的宫女发生了关系有了夏霖晨,后来也有很多宫女想效仿,但是广夏帝从那以后,寝殿就不许宫女伺候了。
要林只只说,这个宫女也是个有心计的,能够在后宫安全生下皇子绝对不是一般女子,而且这个三皇子从小惯会讨好皇后,一直就是太子的跟屁虫,这种人,林只只觉得不得不防。
“回三皇子,正是。”
夏霖晨眼神闪烁,京城的传闻他也知道,而且更知道这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当初钦天监算出来的时候父皇就派人往那个方向去找,但是都是徒劳无功,如今时隔十一年旧事重提,这是自己的机会,这永宁县主能从一个农女摇身一变成为广夏国第一个受封赏的民间郡主,而且她的年龄,出生的地点都跟那个凤女吻合,难道说……
林只只感觉夏霖晨的眼神异常火热,就好似一头狼盯着自己的猎物般,她感觉自己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恰好此时琥珀寻了过来:“主子,宴席快结束了,太子殿下有事要说,请主子回去。”
其他人也被自家来人带了回去。
果然,宴席已经接近尾声,众人紧了紧自己的荷包,看来今天是要出点血了,林只只一脸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没有钱,这表心意嘛,一两也是银子,一万两也是为他人做嫁衣,她又不傻。
只听太子清清嗓子,高声道:“大家都知道,北方旱灾导致颗粒无收,老百姓们流离失所,父皇也是一筹莫展,国库也因为之前的战争导致银钱空虚,粮食紧缺,孤作为广夏太子,自当替父皇分忧,奈何孤一人势单力薄,所以今天太子妃召集大家来参加这个桃花宴,第一是希望大家相互认识增进感情,其二也是希望集思广益,看看大家有什么办法,帮助那些难民。”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附和,“太子真是忧国忧民,我们广夏有皇上这样英明的君主,还有太子这样仁慈的储君,实乃我们广夏之福,臣虽然人微言轻,但也愿意助广夏一臂之力,臣愿意捐银两千两。”说着直接掏出银票递给身后的小厮,示意交给太子身边端着盘子的公公。
林只只暗探,这太子该不会是穿越来的吧,居然会找托。是的,她看到他们眼底的互动了,不过,才两千两,也真够小气的。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个一千那个三千的,都是比照着第一个来,估计这会太子肯定后悔了,早知道就多拿一点出来。
这些人,平常逛个街都要花费千两以上,这种时候却是谁也不肯多出。
女宾这边,因为有些是一家人,在男子那边捐过了,所以倒是没有多少人出言。
“我们钱家愿意捐五千两,外加一万斤粮食。”
“哗。”人群立马开始交头接耳,林只只看着那肥头大耳的钱老爷,暗道,人傻钱多实在太适合他们钱家了,不过怎么说呢,他这么高调也有好处,起码太子注意到了他。
“草民姓钱,家里经营水运,承蒙太子妃看得起,这次也邀请了钱家,草民就想为皇上分忧为太子分忧。”
“恩,好,钱家主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林只只正在算今天太子能凑集多少银钱,不料有人见不得她这么逍遥,“永宁县主,不知县主可否有体恤百姓之心。”
林只只看了眼三公主,这人脑子不正常吧,不是应该针对太子妃吗?怎么将矛头对向她了。
林招娣幸灾乐祸地看着林只只,她还不知道林只只如今能赚钱了,只以为是小打小闹,等着看笑话。刚才她没有完成楚泽锟交代的任务,心里本就忐忑不安,这种事情如果林只只能出丑,她是很乐意见到的。
“三公主,永宁出自乡下,哪里见过多少银子?要不我将皇上赏赐的千金拿出来捐了?”
“你放肆,父皇赏赐之物怎能随意捐献。”
林只只小手一摊,道:“那就没有办法了,我来之前也不知道有今天这一出啊,我啥都没带。”
太子妃出来打圆场道:“永宁县主,这募捐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不拘多少的。”
“哦,既然太子妃这么说,翡翠,你看下我们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凑一下。”
这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过夏霖萧也听到了,他努力忍住不笑,这丫头,真是一点亏不肯吃,昨天就告诉自己了,宁可自己去帮助难民,也不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还说,就算募捐到了的银子,到底有多少能到难民手里都不好说,现在粮价涨了好几倍。
夏霖萧见几位皇子都捐了,自己不能学林只只,于是也拿出一千两,见大皇子看过来,他笑笑:“大皇兄,我一年的俸禄也就那么点,还有战王府要维持,可不像其他兄弟那样有外祖家帮衬,我只能廖表心意。”
夏霖弈笑道:“无妨,六弟的确不容易。”
夏霖萧装作喝茶,掩饰眼底的一切。
其他几位皇子为了表现,都捐了五千两,三皇子出身低微,跟夏霖萧也差不多,于是他也跟着夏霖萧捐一千,结果被太子狠狠一瞪。
林只只这边,主仆几个好不容易数清楚银子,总共32两又3钱,林只只捧着银子小心翼翼问:“太子妃,会不会太少了?”
太子妃额头青筋突起,但是又要维持风度,“永宁县主,本宫说了,多少都是心意,无妨,玉竹,去取来登记。”
有人噗嗤笑了出来,林只只看过去,是一个陌生的女子,“永宁县主,这么多银子怕是要种好多土豆才能得来吧。”楚青依取笑道。
这感觉真不好,人家认识她,她却不知道人家是谁,林只只极其认真道:“当然,差不多两亩地白种了。”
这下甚至男宾那边也有人忍不住笑了,夏霖萧沉着脸扫了一眼,原本笑的那几个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长乐郡主突然低声开口:“楚家大小姐。”
声音很轻,但是林只只听到了,她感激地小声道谢,然后对楚青衣道:“不知楚大小姐捐献多少?”
“自然由我爹捐献。”
“我是问你自己,捐献多少?”
“你!”楚青衣恼怒。
“呵,我怎样?起码我的银子是我自己赚来的,你凭什么笑我捐的少?如果你能不靠父母兄长,自己赚钱来捐,我永宁还高看你一眼。”
“你!我不跟你一个乡下丫头一般见识。”楚青衣最后只能憋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