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将军看着这一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颤抖着嘴唇,却发现无话可说。
天边已经露出一抹鱼肚白,战场上原先那些野兽们,也都回到山上,消失不见。
邢副将站在战车上,喊道:“将牺牲将士们的尸体,就地掩埋。”
于是,没有受伤的将士们,不管是南鹿的还是广夏的,都默默开始掩埋尸体。
等着一切做完,天色已经大亮,林只只站在人群中,轻叹道:“又是新的一天了。”
夏霖萧站在她身边,道:“只只,接下来你听话,先回柳州。”
林只只直视着夏霖萧的眼睛,道:“霖萧,你带神威军和司马军赶去槐州,我带赤峰军以及一半赤焰军去南鹿。”
“不行。”
“霖萧,你不会觉得,现在的南鹿皇室还能是我们的对手吧。”
“只只,我不是担心南鹿,我是担心那个天师。”
被夏霖萧戳穿,林只只也不藏着了,“霖萧,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确,我是想去会一会那个天师,总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关于老祖的事情。”
“好,那么我们一起。”
“那北陵那边呢?”
“放心,有邢副将他们。”
“那成,宜早不宜晚,否则,一旦南鹿得知他们投降的事情,恐怕,他们的家人……”
夏霖萧轻叹,他的丫头,时刻都不忘记为别人考虑。
看到这边的战场已经清理干净,夏霖萧跨上战马,大声道:“丁将军,你清点一下你们南鹿军队的人数,以及各个千总以上的头领,包括在营帐那边医治的。如果你们不想你们在南鹿的家人有事,那么我们得立刻出发,收复南鹿皇室。”
夏霖萧并没有说要收服南鹿,只是说要收了他们皇室,只因他知道,每个人对于自己的国家,都有一种情怀,如果自己当着他们的面提出,吞并南鹿,那么即便这些人如今是投降状态,也不会对广夏心悦诚服,只有让他们自己看到南鹿皇室的腐败和狠辣,他们才可能甘愿投降广夏。
丁将军神色复杂,一方面,不想跟着广夏人一起去推翻南鹿,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的家人,他知道南鹿皇帝如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皇帝了,如今的他变得心狠手辣,手段卑劣,疼爱多年的小公主,说舍弃救舍弃,又何况是其他们。
统计完之后,夏霖萧看了看南鹿将士们脸上的表情,道:“我们广夏不会苛待俘虏,你们如果不想直面南鹿人,可以留下。”
丁将军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将士,虽说他平时也很有心机,也很想努力往上爬,但是眼看自己的国家就要被推翻,内心还是无比难受。
如今这边还剩下不到四十万的南鹿士兵,想要再跟广夏对抗,无疑是螳臂当车,他也不希望看着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产生一辈子的罪恶感,于是道:“战王,既然我们已经投降于广夏,一切但由战王做主,只不过,属下手中的刀断不可能砍向自己的同胞,还请战王谅解。”
“嗯,那你们就留下。”
说罢带着几名副将进入营帐商量作战计划。
南鹿国如今剩下的兵力也只有保卫皇室那十来万,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他道:“邢副将,本帅任命你为代领将军,接手赤峰军,与司马军一起赶赴槐州支援,孔将军,尔等一切命令听从邢将军,可有异议。”
孔将军自然是不同意的,“主帅,我们司马军有自己一套作战方式,况且槐州我们最为熟悉,邢副,邢将军恐怕对那边不甚了解。”
夏霖萧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作为统帅?”
孔将军内心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却不敢说出来,经过这几日,他已经深深感到,司马军的战斗力在神威军和赤峰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属下不敢。”
“即便如此,你们就辅佐好邢将军,待战争胜利,一并嘉奖。”
“是。”孔将军自然不敢再多话,一旁的周将军见孔将军吃了闭门羹,也不再言语,只是心中窃喜,只要离开夏霖萧,那么司马军还是由公子说了算。
经过这几场战役,司马军也有不少损伤,剩下的八万左右司马军早在见识过神威军和赤峰军的战斗力之后,心神向往,甚至有人就觉得,自己要是战王的手下,那该有多好。
司马军内在已经腐败不堪,孔将军能力不足,只是嘴巴巧,会讨司马将军欢心,平时对待下属很是苛责,甚至还要抢下属的功劳。
而战王却是不会,赏罚分明,有好处,大家得,这一点上,司马军内很多人已经开始将心底的天平倾向战王一边。
夏霖萧有心要收编司马军,可是眼下不是时机,好在司马军这几万的人还在自己麾下,待收拾完北陵,再做打算。
这次夏霖萧也不吝啬,装了一马车的手榴弹交给邢将军,道:“务必好好保管,我会让冥二带十个护卫一路护送,确保这些弹药的安全。”
“是,多谢战王。”
剩下的南鹿士兵,夏霖萧就让他们原地扎营,武器全部收缴,外围留了一队人马看守,临走前,林只只特意留下琥珀,继续在山上防守。冥五见琥珀被留下,嘴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没开口。
林只只好笑道:“霖萧,琥珀一个女孩子,我也担心她的安全,要不让他留下陪着吧。”
夏霖萧看了看林只只所指的那人,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媳妇都发话了,他自然只有答应的份,于是冥五开开心心留了下来。
冥一那是一个恨铁不成钢啊,上战场不好吗,留在这里挨冻。
冥五回看他一眼,心想,木头疙瘩,懂什么啊。
南鹿皇室,南鹿皇帝正躺在贵妃椅上,旁边一名宫女端着汤药正在喂食。
“前方战事如何了?”
下面跪着一名士兵,不敢抬头直视南鹿皇帝,战战兢兢道:“回皇上,小公主她……”
“提那个晦气玩意儿做什么,朕问你战事如何?”
见皇帝面露不虞,那人将头垂得更低了,“回皇上,我军,我军,因为广夏那个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我军伤亡惨重。”
这名将士是前一天赶来送军情的,所以还不知道,南鹿剩下的几十万人马均已投降,甚至几个领头的将军,除了丁将军外,尽数殒命。
“废物。”南鹿皇帝大怒,直接从贵妃榻上起身,一脚踩在那人的心口上,旁边的宫女被吓得差点将手中的汤药洒了,稳住心神后,忙双膝跪地,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就怕被牵连。
南鹿皇帝踩完那人还不解气,怒道:“去,告诉大皇子和阮清明他们,这次要是再败在广夏手中,就提头回来见朕。”
“是。”
那人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倒退着离开。
南鹿皇帝的脸色很是阴沉,一双阴霾的眼睛看向旁边跪着的宫女,“起来,继续。”
“是。”
那名宫女见皇上又半躺回去,努力让自己的手不抖动,小心翼翼给他喂药。
只是,那南鹿皇帝喝着喝着,眼睛由之前的阴狠变得迷离,手也慢慢抚上那名宫女的腰身。
宫女自然是不敢开口反抗的,任由皇上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等到一碗汤药喂完,南鹿皇帝的眼睛变得炙热,那名宫女的衣衫也已经被褪去大半,只留下一个粉红色的肚兜将将遮住重要部位。
看着眼前女子光滑的肌肤,殷桃小嘴粉嫩可口的样子,南鹿皇帝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把将人拉到贵妃榻上。
房间内其他宫女太监见状,赶忙低下头,但是没有皇上的吩咐,也是不敢擅自离去。
那名宫女眼含春水,也不知道是愿意的还是不敢拒绝,总之,不一会儿,榻上便传来一阵靡靡之音。
男子粗重的喘气声夹杂女子呻吟,慢慢传到了门外。
阮贵妃刚好炖了一盅燕窝来到门口,听到这个声音,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恨恨地搅着手中的帕子,门口的太监胆战心惊,也不知道要不要通传,这种时候,要是打断了皇上的好事,自己恐怕小命难保,可是不通报,阮贵妃这样杵着,也不是个事。
好在半晌后,阮贵妃终于轻声对着身后的宫女道:“回宫。”
门口的太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唉,奴才难当啊。
回到自己宫里,阮贵妃气得砸了很多东西,最终才咬牙切齿道:“给我查清楚,今天是谁伺候的皇上。”
“是。”
宫女慌忙领命离开。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宫殿里的靡靡之音总算是停了下来,南鹿皇帝一把扔开身下的宫女,语气不善道:“无趣,给朕放水洗澡。”
那名宫女忍着浑身的酸痛,含泪捡起地上的衣服,在其他人同情的目光下,带着耻辱快速穿好衣服便去给皇上准备洗澡水。
守在门外的大太监到底是不忍心,找了两个小太监帮她一起提水,只是里面伺候人的活,还是得这宫女自己干,要不然万一触犯皇上,所有人都会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