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许慕安在公子肩头拍了一下?”伍锡明听完蓝楼的讲述,皱眉问道。
“正是,当时没注意,不过现在想起来,他这一举动,的确有些奇怪。”蓝楼连道,此刻他是忙不迭的顺着伍锡明的话往下说,争取将黑锅甩出去。
而其他几个侍从们,也都纷纷赞同。
伍锡明点点头,眉头紧锁,来到在鲍延尸体前,弯腰细细查看。
乍一看,正如鲍雄飞所言,鲍延除了后脑被钉子扎的那处致命伤之外,全身并无其他伤势。
“如何?”鲍雄飞见伍锡明迟迟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其他人也紧张的盯着伍锡明。
可伍锡明却并未言语,而是从纳戒中,取出一副龟壳。
这龟壳看上去已有年月,表面已被摩挲的发亮。
伍锡明拿起龟壳,捧于双手,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伍锡明摇晃龟甲,里面飞出哗啦之声。
当啷当啷~!
几枚古币从龟甲中掉落,洒落在地,在地上看似毫无规律的排列开来。
伍锡明盯着地上的古币,面色越来越凝重,眉头也是越来越紧皱起来。
最后,竟是露出惊骇之色。
“到底怎样?”鲍雄飞终于按捺不住,再次追问。
“这……这不可能!”伍锡明却是死死盯着地上的古币,额头已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半晌,他才抬眼看向鲍雄飞,一字字道:“家主,延少爷的死……恐怕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人为?!”
鲍雄飞顿时惊怒。
而蓝楼等人则是惊喜。
“到底怎么回事?!”鲍雄飞瞪着伍锡明,怒道,“是谁害死了延儿,是不是那个姓许的!!”
“家主。”伍锡明看着地上古币,解释道,“从卜算结果来看,延少爷是表卦为富贵之命,但里卦却是大凶之像!”
“这是什么意思?!”鲍雄飞急道。
伍锡明长长吐了口气,道:“虽然我觉得不可能,但从这结果来看,延少爷的命……被人改了!”
“命被改了?”鲍雄飞一愣。
以修为杀人,他见多了,可通过改命杀人,却是闻所未闻。
“我管他什么改命不改命,你只告诉我,害死延儿的人是不是那个许慕安!”鲍雄飞吼道。
“锡明知道家主爱子心切,但……家主待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哪怕舍命,也要劝家主一言!”伍锡明正色道,“为了鲍家基业,延少爷的仇,或许……还是不要报的为好!”
“放屁!”鲍雄飞闻言大怒,“我儿子被人害死,你却要我忍气吞声?!”
伍锡明却正色道:“家主,普天之下,修行的强者,可移山倒海,可开山裂石,但命之一道,虚无缥缈,若凭借修为进行攻击,却是骇人听闻!”
“你什么意思?”鲍雄飞一愣,随即忽然脸色一变,“难道你是说,那许慕安拍了延儿一下,延儿的命……就被改了?!”
此言一处,连鲍延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若我们的敌人,是这样可怕的存在,家主,还要与其为敌?”伍锡明盯着鲍雄飞,问道。
“你确定,对方真的强到了如此境地?”鲍雄飞沉声道。
“十之八九。”伍锡明道。
“对方害我骨肉,此仇不共戴天,就算与他鱼死网破,我也报此仇!”鲍雄飞决然道。
“既如此,锡明愿舍命陪君子,助家主一臂之力!”伍锡明道。
“若那人真如此之强,你不怕死?”鲍雄飞有些意外的看着伍锡明,他平日虽对手下不错,尤其信任这伍锡明,但那也只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心里却只是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工具,棋子。
必要之时,随时可以丢弃。
可如今伍锡明的话,却让他有些意外,他双眸闪烁,看着伍锡明,似乎在分辨对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好!”鲍雄飞点点头,拍拍伍锡明肩膀,“我果然没看错你。”
转而又看向蓝楼等人,“你们呢?”
“我们誓死追随家主,为少爷报仇!”蓝楼等人忙道。
这时候,谁敢唱反调?
“不过家主,那许慕安实力深不可测,我们需谨慎行事,先摸清对方底细之后,再做打算。”伍锡明道,“毕竟,家主您这样做,可是赌上了鲍家传承了百年的家业!”
鲍雄飞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此事先交给你去办。”
“是!”
伍锡明与众人离开了。
大厅内,只剩下了鲍雄飞。
冷风吹来,鲍雄飞刚刚激愤的心情,也冷静了些。
看着鲍延的尸首,鲍雄飞面露痛苦之色。
“延儿,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为父若不给你报仇,我就算死也难瞑目!可如真与那许慕安为敌……只怕我鲍家的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我鲍雄飞,就成了我鲍家的罪人!”
“延儿,你说,我该怎么做?”
……
“伍先生,方才多谢先生执言,我等才逃此死劫!”出了鲍府,蓝楼等人对伍锡明感激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想让你们枉死罢了。”伍锡明笑道,“何况,接下来对付那许慕安,还需你们出力。”
“伍先生,那许慕安,真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伍锡明点点头,“倘若我的猜测没错,他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
“那我们,岂非毫无胜算?”蓝楼皱眉道。
“家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伍锡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伍锡明看着蓝楼等人,笑道,“若你们想要退出,我也可以理解。”
“先生哪里话。”蓝楼等人连道,“我们愿助先生一臂之力,只不过,那许慕安若真如此之强,我们即便合众人之力,也不是对方的一招之敌。”
“呵呵,这世上不存在绝对没有弱点的人,只要找到他的弱点,我们就可趁虚而入。”伍锡明颇有深意的看着蓝楼等人一眼,“眼下就有几件事,需要拜托各位。”
蓝楼等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但还是道:“伍先生请说。”
“此处人多眼杂,咱们找一僻静之所,一面喝茶,一面商议此事。”说罢,伍锡明头前带路。
众人无奈,只得跟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