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发现了自己的什么异常？
还是发现了自己那楼的异常？
她，是去过自己家的。
自己是不是不该没日没夜的状态饱满？
他也没有一直状态饱满，偶尔还是要抽空到沙发上趴一会儿的，就是为了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该让人觉得他睡眠少，只是因为年轻热血更能熬。
又或许，她不是在盯着自己，只是在盯着自己这个方向？
在这个工位上，不光有自己，还有客人，杰尼。
客人，换了一位。
她的目光，还时而的盯向这边。
她盯得比较隐秘，算是比较专业，但舒浩浩与她一起盯梢过，加之一早就发现了她，她的所有动作都变得可疑起来。
索性他借着肚子饿了为由，离开了工位，到前台去拿了一份外卖吃了起来。
“给你纸巾。”
汤红红热情的先是递给了舒浩浩一张纸巾，接着又从前台下面的储物柜里依次摸出了好几杯喝：“要喝什么？我刚去买了咖啡，奶茶，还有果汁，你喜欢什么？要没有喜欢的，我再去买。”
“你还挺喜欢喝奶茶的。”
舒浩浩扫了一眼杯子上的logo，是一家价格不便宜的网红奶茶。
“红红，我要咖啡。”
一名与汤红红差不多年纪，长相比较干净的学徒走了过来，熟络的向她要起了咖啡来。
在这之前，他觉着自己已经成功的与汤红红把关系拉到了一个比较暧昧，就差表白捅破关系膜的那一步，所以是一点也没有客气。
“没有你的，这些都是我专门给浩浩买的。”
汤红红今天算是下了血本，这奶茶要比普通奶茶贵好几倍，以她的收入，一周也就只能在实在觉得馋时买那么一杯。
不是没想过买普通奶茶，至少成本便宜些。
可一想到舒浩浩富二代的身份，担心他喝不惯便宜的，万一触了他的雷可不好。
所以既然下了血本，她当然要让舒浩浩知道她这是在向他示好。
只有他，有这个特权。
“是因为他请大家吃了宵夜么？那等我发工资那天，我也请大家吃宵夜，那样你也会给我买奶茶了吧？”
这位男学徒还比较单纯，倒不是对自己特别有自信，主要是觉着舒浩浩也不是那么特别帅的长相，也才来那么几天，还不是正规渠道应聘进来的，几天过后能不能留下都说不定。
所以他压根儿不觉得是汤红红变了心，可能就是单纯的礼尚往来。
“崔盐，我跟你关系很熟么？不过是普通同事而已，你请大家吃宵夜跟我又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请你喝奶茶？”
汤红红之前的确对这叫崔盐的男学徒是有好感的，毕竟他长得不算差，又在一起上班，偶尔还给自己买点小礼物啥的。
可那是她以为自己不会遇到改变命运的机会时的好感。
他能拿多少工资，她又不是不清楚，以他那点工资，请了大家吃宵夜，剩下的时间，就只能每天吃泡面了，整一身的泡面味儿。
想要等他从学徒变成造型师涨点收入，不知道要等上多久。
而直接找一名富二代就不一样了。
即便最后她不能嫁入豪门，她也能利用在与富二代的交往期间，赚取不少的好处礼物，摇身一变化身名流，不管是能否借着他的身份给自己换一份事儿少钱多还稳定的工作，至少都会比现在的情况好。
万一他一爱上自己，就像偶像剧里男主那般非自己不可，那自己不就成了真正的名流么。
为了避免崔盐以后再来找自己让舒浩浩误会他与自己的关系，她必须当着舒浩浩的面儿与他划清界限。
顺便也间接表明一下舒浩浩在他眼里是不一样的。
“他不是因为请了大家吃宵夜，才有奶茶喝的么？”
崔盐懵了，手里刚从口袋里拿的宵夜不香了。
“就是他不请，也有。”
汤红红看向了舒浩浩，决定趁此机会，将心意表达的再明显一些。
在偶像剧里，富二代可是最喜欢玩一见钟情的戏码，而且还很爱吃醋。
所以她首先就自己主动帮他排除了所有的情敌。
谁知道舒浩浩这个富二代是不是三分钟热度来学几天，万一累了，明天就不来了，她要上哪儿去找他？
“呃，那什么，杰尼老师叫我了。”
舒浩浩不明白汤红红是什么意思。
主要是他向来对自己的吸引力不怎么自负。
觉得她俩来这一出，可能是闹了什么别扭，所以在汤红红在使什么性质。
他是来学艺的，不想卷入什么复杂的情感旋涡之中。
借口杰尼那边有事，离开了前台。
往杰尼方向回的时候，他没有忘记自己往返这一趟的目的，放慢了脚步，还特意装作参考一下其他造型师的工作习惯，绕了一下道。
还真被他发现陈婉然的注意力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杰尼的身上。
“希希师姐，她，是有很多项目么？怎么还在？”
舒浩浩找了个机会，将尹希叫了过来。
杰尼这边都已经换了好几个客人了，陈婉然还在，而且他扫过去，她好像就只洗了一个头而已。
“她不是你朋友么？说是等你一起下班。”
尹希摇了摇头，回道。
“……”
舒浩浩眉头一挑。
陈婉然这女人，不傻啊。
他还以为她是做了很多项目，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这大户，没宰到啊。
而且，她的这种行事风格，不与自己第一天来时一样么？这锅，不得跟着算在自己头上。
不过还好，他脸皮厚，不怕。
“杰尼老师，希希师姐说她累了，要不把剩下三个客人接待了后面就先不预约了？”
舒浩浩回到了杰尼的身边，以尹希为由，找了一个下班的时间借口。
他倒是能熬，也不知道杰尼为什么这么能熬。
但他不能熬陈婉然，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即便是她观察得很隐秘，也经不住长时间观察下去啊。
他还怕她看出点自己什么问题来。
“好。”
杰尼向着尹希看了一眼，向着舒浩浩略带挑衅“你不行”的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