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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小完全有着两个认知的人只是互相震惊着,林启凡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久久,扶奶奶回家坐下说。”

这时,那老人才注意到旁边的林启凡,一看见他,眼里顿时有着赞赏和高兴,再又看看莫久久的肚子,瞬间又一次老泪纵横,但显然是高兴的。

莫久久忍下心里巨大的疑惑,眼下完全是对仍然活着的奶奶这一消息震惊和开心的,她开心的扶着老人家的手,吸了吸鼻子:“奶奶您现在住在哪里?我们回家说吧。”

老人家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再又看看林启凡和身旁扶着自己的久久,笑着说:“我还能住在哪里啊?这北方的城市现在都在搞建设,变化很大的,我又是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不愿意离开,这不是曾经在郊区的房子都被拆迁改建成楼房了吗?不过你爸爸没让我住在回迁楼里,用几笔回迁楼的钱款将这个小区里的一栋不错的户型给我买了下来,让我住在这里,小区里有很多都是老邻居,我也算是老了老了还有些伴儿。”

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莫久久这么多年的认知,明明在父亲口中早已经去世的奶奶竟然还活着。

她看向林启凡,见他只是给了她一记稍安勿燥的眼神,他应该是听出了她和奶奶对话时两人之间相冲的那一丝矛盾,她没说什么,只是笑着一边扶着奶奶一边和她说着话,和奶奶一起走向前边的一栋楼。

进了家门后,奶奶仍然握着莫久久的手腕不肯撒手,走到里边精致的真木椅上坐下,奶奶笑着说:“久久啊,你们想喝些什么?奶奶这里只有白水,你要是想喝什么饮料,我让邻居家的那个孩子帮我打电话跟楼下的超市要一箱来。”

“不用了奶奶,我又不是外人。”莫久久笑着说。

奶奶笑又米米的看向随手走进来的林启凡:“孩子,你是我们家久久的丈夫吧?久久什么时候结婚了?我都不知道。”

林启凡没有说是未婚妻,完全体会她这种年纪老人的想法,便点了点头:“是,奶奶好。”

“哎,好,好!”奶奶顿时笑呵呵的让他坐下,然后又拉着莫久久的手坐到了她身边,开心的将莫久久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真是长大了,看这肚子应该是怀孕了吧,我们家久久也是大人了,也要做妈妈了……”

久久小的时候一直是在奶奶身边的,可以说她的童年记忆里只有奶奶和妈妈,还有许多年前就已经去世的外公外婆。曾经身边最疼爱自己的最亲的人本来在她的心里是已经去世了的,现在却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温柔的抬起苍老的手来轻抚她的头发。

莫久久的鼻子酸了酸,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她和奶奶聊了一会儿,又提了提自己和林启凡的一些事,把奶奶逗的开心,过了一会儿才忽然说:“奶奶,我这些年不是不回国来看您,如果我知道您还活的好好的,我肯定会竟然回来看您的,可是……”

老人家也不是老年痴呆了,刚刚就听出久久那话中的意思,本来也确实有些疑惑,现在听这孩子这样一说,更是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啊?这些年我没少给你爸打电话问你的事情,你爸偶尔回国来也会来看我,可是我每次一问到你,你爸都叹息着说你学业忙,我说让你打个电话给我,你爸也总是说有提醒过你打电话,可是你这孩子不懂事,小时候***好都忘记了,没有打,也没有回来看我,我这心啊,这么多年都酸酸的,我亲自扶持大的乖孙女儿就这么不孝顺……”

有些东西在脑子里爆炸,莫久久忍住地父亲那弥天大谎的冷笑,握着***手说:“如果我告诉您,十几年前,我爸说由于老家这边改建,尘土建设空气不好,怕影响您身体,把您送去海南养老了,有一次我放假说过要回国去海南看您,可没多久,我爸就告诉我,您过世了。”

奶奶握在她手上的手一松,眼神怔愣,似乎完全没料到。

“我那时候哭的很伤心,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去见您最后一面,结果我爸说,您已经去世很久了,是怕我伤心影响学业所以没有告诉我,还说按您的遗愿把您的骨灰撒进了海里,没有地方可以祭拜,一直没有让我回来。”莫久久说这话的时候很镇定,为什么镇定?因为她的心此刻已经是豁然开朗,知道了许多的来龙去脉。

爸爸为什么不让她回来见奶奶?这十几年她都没和奶奶见过一次面,为什么要这样互相上下欺瞒?

然而当真相被她说出来时,奶奶只是愣了一会儿,便似是想到了什么,手轻轻的收了回来,轻轻笑了笑才说:“久久啊,不说这些了,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吃奶奶包的饺子吗?奶奶现在去包给你吃。”

说着,她老人家便站了起来要去洗手,莫久久忙起身说不用,可奶奶却是固执的说要给她包饺子吃,说想看她吃自己包的饺子,久久心里一酸,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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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奶奶去厨房洗手准备和面的时候,林启凡主动开口说带久久出去买肉回来做饺子馅儿,两人走出小区,向奶奶所说的附近的一家大超市走去时,久久一直沉默不语,林启凡也没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你怎么看这件事?”忽然,她抬起眼看向他。

林启凡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查到了真相对你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说实话,久久,我尊重你的想法,但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久久轻笑:“我能受到什么伤害?我只是想知道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己,当我知道我妈死亡的真相后,已经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悲伤了。”

林启凡脚步停了下来,看着她,莫久久抬起眼说:“你也觉得奶奶有事情在隐瞒我对不对?我爸说她去世了,可奶奶不仅没有因为自己儿子咒自己而生气,而是忽然一下就岔开了话题,甚至也不再追究我这十几年没回国来看她了,我爸骗我说奶奶去世了,就是不想我回国来见她,我想,这其中应该是有不少事情是不希望我知道的。”

说完,莫久久便转身走进了超市,林启凡正要陪她走进去,忽然手机响起,莫久久因为有心事,所以没有回头叫他,只一个人走进了超市。

等她发现林启凡没进来时,回头见他在门外接电话,眼神却是在看着自己,似是怕她被超市里的人撞到,她朝他笑了一下,示意他放心接电话,然后转身走向了里边。

在货架边上,她的手抬起拿了一些包饺子用的佐料,手停在价签上边,便顿了顿,脑子里闪过当年爸爸对她说奶奶过世了时候的事情,悲伤的一点都没有作假,她忽然觉得脊背一凉,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演技这么好?

他究竟有多少事情是骗她的?

她的父亲?

太可怕了……

从冰柜里捡了一些肉类再去捡了些青菜和葱姜蒜,走出超市时见林启凡还在打电话,她走过去,只听见林启凡说:“月底之前我会回去,照我说的做,这么久了他们的注意里已经开始转移,顾南希那边可以让他撤了。”

须臾,他挂断了电话,转眼看向莫久久,伸过手来自然而然的将她手中的两袋子东西接了过去。

听起来似乎是顾氏的事情,不过久久没有多问,她永远相信林启凡是个靠谱的人,无论他做什么都那么稳如泰山,所以即使她现在所走的路这么崎岖和伤痕累累,可偏偏却并不觉得累和难过。

“够了吗?”林启凡问。

“啊?”久久回过神来,意识到他是问她买的东西,便回答说:“够了,佐料青菜肉还有其他东西都买了,花了我一百多块人民币呢,这次回来本来就没兑换多少人民币,现在钱包都快要瘪了。”

看她那一副表情,果然还是对人民币最有感觉,林启凡伸手在她鼻子上一刮:“回头我给你报销,十倍,嗯?”

“那还差不多~”莫久久顿时开心的笑着挽上他的手臂:“话说我自从傍上了你这个大BOSS后还没找到机会花你的钱呢,怎么也得给自己一点花销的理由不是,这点饺子馅儿的钱归你了!说好的啊,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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