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四弟,你可回来了!东南诸王已经有消息了!”啓王刘启对着刘玄说道。
“哦?怎么说?”刘玄唇角勾起一抹沉然笑意。
啓王将东南四王的亲笔信递给刘玄,道:“这是他们的亲笔信,都宣称会遵从中央的安排,但由于近期事务繁忙,一个月后,待诸事完毕后,会亲自前来帝都,向四弟你呈交诸王三权!”
刘玄默不作声地看着东南四王的亲笔书信,内容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显然是他们提前商议好的!
诸王会服软,这并不出乎刘玄的预料!
刘玄以雷霆之势斩杀殷王和常山王,其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东南刘姓四王,让他们乖乖臣服!
但是,对方为什么会提出一个月的缓冲时间!
一个月时间,又能改变什么大局呢?
刘玄眼中渐渐泛起一丝阴寒的光,他心中隐隐有了一种猜测。
“四弟,可是有什么不妥?”刘启追问。
刘玄缓缓摇头,道:“没什么!对了,二哥,西南殷王和常山王的军队,已经被我收复,二哥即刻组织李壑将军,将两方军队与我中央部分军队打乱重组,让他们彻底变成大觐朝军队的一部分,而不再是殷军和常山军!”
刘启一听,面露大喜,道:“好!这些对二哥来说都是小事一桩!二哥这就去办!”
刘启说的没错,他常年在北方镇守边疆,对军队内部事务颇为熟悉。
刘启退下后,刘玄在大殿上来回踱着步,目光落在刘姓诸王的亲笔信上,眼中渐渐泛起一丝凶光。
宣平侯府。
宣平侯张之晏面露焦急,在堂中来回踱步。
他几日前就一直想要进宫面见刘玄,但是,却始终都未得皇帝召见,宣平侯内心慌乱不已。
毕竟,自刘玄登基以来,已经相继废掉了和刘淳有关的三大侯爵,包括武安侯、镇国侯和威远侯。
大觐王朝曾经的五位世袭侯爵,如今也就只剩下宣平侯和庆国侯两位侯爵。
庆国侯林安,从不参与朝堂纷争,庆国侯府的定位,一直都是一个闲散侯爷。
而他宣平侯平日里虽然张扬了些,但也并不参与皇子及朝堂纷争,这也是刘玄登基以来一直未动宣平侯府的原因所在。
但是这一次,宣平侯的儿子张吉明,竟然敢当街拦下刘玄的车驾,行为言语狂傲至极,目无法纪,这已经触碰到刘玄的逆鳞!
而此时的宣平侯张之晏还完全不知情,他还在极力为张吉明申请侯府世子的位置,想要让他将来承袭侯爵之位。
可是,宣平侯哪里会知道,他如此爱护的宝贝儿子,竟然嚣张跋扈到连大觐皇帝的车驾都敢拦……
此时,灰头土脸的张吉明回到了侯府,他自然没能抓到小麒麟,却被小麒麟耍的团团转,弄得一身灰。
“爹,你得替儿子做主!儿子被人耍了!”张吉明一回来,就向宣平侯告状。
宣平侯一见张吉明这般狼狈样,立马上前询问道:“岂有此理!谁这么大胆,敢耍本侯的儿子,说出来,爹给你做主!”
张吉明道:“就是……一个人,好像往城中的方向去了,他养了一只叫不上名的小兽!爹,你得替儿子做主,把这个人找出来,否则,儿子咽不下这口气!”
宣平侯拍了拍张志明的肩膀,颔首道:“明儿放心,敢动我儿子,就是掘地三尺,爹也要把他挖出来!只是,爹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你的侯爵世子之位,陛下一直都不召见我,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啊……”
“变故?能有什么变故!爹,咱们张家祖上是为大觐朝立过显赫功勋的!说白了,没有咱们宣平侯府,就没有他们大觐朝的运势!咱们又没参与朝堂纷争,他刘玄凭什么不给咱们承袭!”
宣平侯连忙捂住张志明的嘴,厉声道:“糊涂!隔墙有耳,陛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吗?”
此时,宣平侯府的护卫快速来报。
“侯爷,中常侍赵海公公来了!”
宣平侯一听,顿时大喜,赵海还是刘玄身边最亲近的公公,他来了,代表陛下准备召见他了!
“快请!”
而此时,赵海已经走了进来,目光扫了一眼宣平侯和张吉明,道:“侯爷,陛下准备召见您了,您准备准备,随杂家进宫面见陛下吧!”
“好好好!”宣平侯面露喜色。
不过,赵海却又继续道:“还有,陛下交代,侯爷要带着您的二儿子一起进宫面见陛下!”
这一点,倒是让宣平侯有些意外,他有些想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见他的儿子呢。
不过,宣平侯也并未多想,带着张吉明便随赵海进了宫。
皇宫。
宣平侯与其子张吉明在未央宫中已经跪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了,却仍不见皇帝的影子。
宣平侯感觉有些奇怪,皇帝召见,却又迟迟不见。
张吉明更是不自知,跪得浑身难受,便像是蛆一般挪动着身体,然后偷偷问他身边的宣平侯:“爹,你说,陛下一起召见我,会不会是打算当面封我为宣平侯世子啊!”
宣平侯做了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别说话,这里是未央宫,好生跪着!”
此时,大殿之外,忽然传来了太监赵海的声音。
“陛下驾到!”
宣平侯和张志明连忙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看,只听见刘玄的脚步声缓缓越过他们,走上大殿上的龙座。
大殿之上,刘玄的目光落在张志明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朕的命令,你们父子俩不准起身,就这么跪伏着!”刘玄威严道。
“是!”宣平侯应下。
刘玄睥睨着宣平侯和其子张志明,冷声道:“朕今日听到一句话,让朕很是恼怒!宣平侯,你且替朕听听,朕是不是该恼怒!”
“是!陛下!”宣平候不敢起身。
刘玄冷声道:“朕今日在街上听见有人当街说,本公子身份高贵,高你一等!高,就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贵,就可以……为所欲为!”
大殿之下,张志明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此话不正是他说的吗?此时,张志明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宣平候,你说,这样的人,说这样的话,朕该不该恼怒,朕该怎么处置他?”刘玄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