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
啪!
南宫云暨一巴掌扇在吴玉岐的脸颊上,让对方本来就肿得跟猪头一般的脑袋,看上去更像猪头了。
七长老吴长溪,在一旁连屁都不敢放。
南宫云暨咬牙切齿地盯着吴长溪父子俩,怒道:“我好不容易说服傲雪,今日打算缓和与公子之间的关系,你们父子俩倒好,竟是无端由地给我添了把火!”
吴长溪偷偷瞄了一眼怒气滔天的南宫云暨,谄笑道:“境主,我们父子俩可否需要向公子当面赔罪……”
南宫云暨咬牙道:“你们两个现在就到云宫门前给我跪着!一直跪到公子前来,若是公子不追究,你们还有活路,若是公子追究了,你们父子俩的小命也就到头了!”
吴长溪一听,浑身一颤,他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连忙跪道:“我们父子俩知道错了,恳请境主饶命啊!”
南宫云暨怒哼一声,道:“现在知道错了?当街欺凌良家少女,连公子都敢得罪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了?还不快滚去跪着,你们父子俩的小命是杀是留,全凭公子一句话!”
吴长溪父子俩一听,哪还敢耽误时间,连忙起身朝着云宫大门前赶去。
云城。
茶铺前。
孟甘朝着刘玄的马车微微躬身,然后目视刘玄的马车渐行渐远。
“年轻人,老夫心中真是期待啊,希望十个月后,你能一鸣惊人……”孟甘喃喃道。
此时的孟甘并不知道,十个月后,刘玄并不是一鸣惊人,而是险些直接将丹境都连根拔起……
云宫门前,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青寒掀开马车帘子,刘玄缓步走下马车,却正好看到跪在门前的吴长溪父子。
一看到刘玄,吴长溪父子便开始磕头,磕的地面砰砰作响。
“公子,我们父子俩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念在是初犯的份上,饶了我们父子俩的狗命!”
吴长溪父子俩还在磕着头,仿佛刘玄只要不原谅他们,他们就一直磕头。
刘玄睥睨着父子二人,却只是看着,也不说话。
许久,父子二人脑门上都磕出了血,刘玄这才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算了……”
吴长溪父子俩如蒙大赦,吴长溪更是喜极而泣,道:“多谢公子宽仁,多谢公子宽仁!”
吴长溪眼见刘玄的靴子上有灰尘,跪着爬到刘玄面前,小心翼翼地用袖口将刘玄靴子上的灰尘抹去,叩拜道:“公子再生大恩,长溪永生难忘!”
刘玄最后看了吴长溪一眼,然后带着青寒和小麒麟缓步走入云宫大门。
刘玄的身影已经走远,吴长溪仍然叩拜在地,许久,他才直起身子,重重呼出一口气,感觉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
云宫之中,南宫云暨得到消息后,连忙率众迎了出来。
一看到刘玄后,云宫一众人连忙跪拜,场面极其宏大。
“南宫云暨,拜见公子!”
刘玄紧紧瞥了南宫云暨一眼,然后便径直进入大殿内,走到主座前坐下。
云宫的下人连忙给刘玄奉上茶点。
刘玄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轻轻喝了一口茶,眼见茶丝如松针,香气青鲜,滋味醇爽,其中竟然还隐隐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掺杂其中,刘玄不由得微微颔首道:“这茶倒是不错……”
南宫云暨率领几位长老跪在大殿下方,南宫云暨跪着回道:“公子,这是云境特有的极品茶,叫玉露茶,乃是产自灵脉顶唯一的两棵茶树上,一年的产量只有不过十余斤而已,公子若是喜欢,临行前,云暨给公子带上一些!”
“也好……”刘玄缓缓放下茶杯,淡然说道。
刘玄说了这两个字之后,便沉默下去,一时间,整个大殿内静得可怕。
这种寂静,压得南宫云暨以及一众云宫长老都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眼见南宫傲雪还没来,南宫云暨面露焦急,对着身边的云宫客卿长老低声询问:“傲雪怎么还没来?”
叶恒也一脑门子汗,道:“应该到了啊……”
南宫云暨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沉默的压抑,让他有有种快被压死的感觉,他轻咳一声,对着刘玄谄笑道:“公子,不知公子这次来,可否在云宫中小住几日,也好让……云暨好好招待公子……”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刘玄依旧一言不发……
南宫云暨感觉快要疯了,心中已经把南宫傲雪这个死丫头骂了无数遍,心想,你这个死丫头,一点分寸都没有,竟然还敢让公子等你?简直就是找死。
主座上,刘玄根本就不回南宫云暨的话,他也不着急,只是轻轻品着茶,一股无形的压迫气息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终于,南宫傲雪匆匆赶来了,还特意穿了一件白色长裙,脸上也施了粉黛,像是刚刚精心打扮过。
一进大殿,便看见南宫云暨率领一众云宫长老们跪在大殿下,南宫傲雪也只得上前朝着刘玄跪下。
曾几何时,一向自视甚高的南宫傲雪,面对刘玄的时候还满心自信,凭借他背靠实力雄厚的大徵王朝和云境,自以为可以欺压刘玄,还让他当自己的男宠!
而如今,二人再见面,一个坐着,而另一个人却只能跪着……
南宫傲雪自从进入大殿以来,刘玄看都没看过她一眼,只是在品着茶,那股无形的压迫力好似让空间都凝固了!
许久,主座上的刘玄终于说话了。
“十日时间已到,大徵的事,南宫傲雪,你,有何想法?”
刘玄缓缓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南宫傲雪身上,这一眼却是让南宫傲雪感觉到无比的紧张。
南宫傲雪叩拜道:“公子,我与公子的赌约,是我输了!之前,我只是不愿意承认,冲撞了公子!我愿赌服输,愿将大徵王朝奉给公子,只求公子可以原谅傲雪之前的不敬!只要公子愿意,傲雪愿意补偿公子!”
刘玄沉然一笑,缓声道:“补偿?你用什么补偿?”
“我……”南宫傲雪咬了咬牙,却是脸色憋得通红,半晌才道:“傲雪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补偿给公子!”
刘玄轻蔑一笑,道:“你以后欠本少的只会越来越多,以后,你怕是也要还不清了……”
刘玄此话其实是言有所指,他指的便是接下来他要出手治好南宫傲雪的脉厥之症,若真是如此,救命之恩,南宫傲雪又拿什么来还?
什么东西,能抵得上一条鲜活的生命……
南宫傲雪和南宫云暨都没能听明白刘玄话中的意思,不过,很快他们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