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张良和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身为南唐王的李禹,却没有坐在最高位置上,而是坐在了张良旁边的位置上!
大殿之上的高座竟然被空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满殿的宾客一时间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大殿之上的主位,是留给谁的?不会是留给那位至尊客卿的吧。
短暂的迷惑之后,众人开始给李禹进献礼物。
先是从张良开始。
张良给李禹进献了一幅胤唐的万里江山图,寓意着将来李禹可以一统胤唐!
而接下来,就是身为银级客卿的程威等人。
在客卿之中,程威的地位排名第三,是仅有的四位银级客卿之一。
排名第二的一位客卿进献完寿礼,终于轮到程威了。
程威颇为大气地上前,对着张良躬身拜道:“祝王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我与我儿程建,特地为王爷备了一份寿礼!”
说话间,程建便捧着一个玉盒到了殿中,程威道:“这玉盒所装的,便是茶中圣品,龙凤团茶!”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这种级别的仙茶,珍贵至极。
程威很满意众人的表情,继续介绍道:“此茶乃是仙茶,喝了不仅有助于提升修为,而且还能延年益寿!”
在座的众人都是唏嘘不已,看得出来,程威为了这份寿礼,是极其用心的。
不过,只有李禹一副冷漠的表情,他已然知道,这茶中有毒。
程威被人当成了枪使,竟然还不自知!
不过,李禹自然要听刘玄的话,旋即装作很满意地点头道:“程先生有心了,这茶,本王甚是喜欢!”
李禹给身边的太监递了眼色,旋即那太监便把茶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程威一见礼物收了,旋即目光瞥了一眼刘玄,然后道:“王爷,属下还有一事需要向王爷禀报!”
李禹眉头微皱,道:“什么事?”
程威道:“就在三日前,有人在南安城中,嚣张跋扈,当众伤人!打伤了犬子,还叫嚣着,就是王爷您也不敢管他!这样的人,恳请王爷立即下令,将此人当众斩杀!”
李禹再度问道:“你说的人,是谁?”
“就是他!”
程威怒指刘玄,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李禹顺着程威的目光望过去,却才看到,刘玄竟然和李芸芸坐在角落里。
程威所说之人竟然便是刘玄!
李禹心想:程威啊程威,你可真是自寻死路!连本王都只配给人家当狗的人,你竟然还敢跑到一条狗的面前,去状告狗主人的状?
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啊!
李禹冷笑一声,道:“程威,你确定,要让本王下这个命令吗?”
程威父子均是点头,程建连忙说道:“王爷,就是这个人,和我抢龙凤团茶,即便知道此茶是要献给王爷的,他竟然还敢抢!这不明摆着不将王爷您放在眼里吗?伊我看,此人,就该当众乱刀砍死,才对得起王爷的威严!”
李禹冷笑一声,道:“来人!”
程威父子心头一喜,自以为李禹要下令斩杀刘玄了,却不曾想,李禹要杀的,可并非刘玄……
李禹怒声:“给本王将客卿程威及其子程建绑起来!”
南唐王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以为李禹叫人是准备要治那个少年人的罪,却不曾想,竟然是要绑刚刚送了仙茶的程威父子!
这是什么情况?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很多人都在猜测,难道此人真是未来的郡马人选,是南唐王选定的良婿?
“王爷,这,这是为何啊……”
程威父子被五花大绑着,一脸意外且惊恐地看着南唐王。
“为何?”
南唐王冷哼一声,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程威父子木讷摇头。
南唐王冷笑道:“他就是我南唐的至尊客卿,本王都要礼敬的人,你竟然还敢污蔑?本王看,你们父子俩是活腻了吧!”
“什……什么!至尊客卿?”
程威父子呆若木鸡,他们就是用屁股想,也永远不可能想到,那位传说的至尊客卿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少年人啊?
而且,这么巧,就跟他们父子结了怨?
当然,不光程威父子俩想不到,就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想不到!
“王爷,我们父子俩为南唐尽心尽力,绝无贰心,此人必将会是南唐之祸啊!恳请王爷下令立即诛杀此人!诸位同僚们,你们都说句话啊!”
程威想到了张良的蛊惑,也为自己能够博得一线生机,干脆就将矛盾升级。
所有人都不动声色,直到张良缓缓倒了一杯酒,洒在桌子上后,忽然之间,大殿之内便变得热闹了起来。
“王爷,臣以为,程客卿说的对,让这样一个年轻人当至尊客卿,又如何能服众?我南唐以军功立身,这个年轻人算什么东西,就能成为左右南唐命运的至尊客卿?”
一位银品客卿义愤填膺地喊道,一副悲天悯地的模样。
旋即,又一位银品客卿起身来到殿中央,躬身道:“王爷,三思啊!不能因为此人是郡主心系之人,就给予其如此大任!我南唐正处在即将一统天下的关键时期,不能让此人坏了我南唐根基啊!”
“王爷,三思啊!他根本不配当我南唐的至尊客卿!”……
一时间,声讨刘玄之人满殿皆是。
唯有张良,一言不发,只是低垂着眼帘,静静地倒酒喝酒,好似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么多人一起针对刘玄,就是张良蛊惑的。
而反观刘玄,却一脸从容地坐在座位上,他的目光落在张良那沉然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几乎所有在座的宾客都对刘玄进行声讨,大殿之中,只剩下李禹、张良和刘玄三人还能从容地坐在桌子前。
张良依旧没有表态。
李禹目光转向张良,冷笑一声,道:“张兄,你觉得呢?本王该不该立这个至尊客卿?”
张良喝了一口酒,旋即缓缓放下酒杯,这才沉声道:“王爷觉得呢?这样的一名年轻人,于我南唐无功无绩,何以成为与王爷平起之人?说句不好听的,这样一个蝼蚁,我一只手都能捏死他!他算什么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张良的声音很慢,似乎有一种逼宫于殿前的压迫感。
李禹面色越发阴寒,冷冷说道:“那如果,本王非要立他为至尊客卿呢?”
张良冷冷说道:“那我等自然不服!他有什么本事,爬到我张良的头上!”
一时间,大殿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针落可闻的紧张时刻,一个懒洋洋的年轻声音响起。
“那不如……本公子就领教一张现身的本事,看你是不是能一只手就捏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