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她先勾搭的江喻白吗?顾小鱼真糊涂了,满心好奇,可这对内的家事,当着里飞康三个外人的面又不太好问。
偏偏江喻白只是对她微笑,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话毕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起了炒饭。
话已经说得很透彻了,是他们老大先出的手呗!
江队长一言以蔽之,没什么好深入挖掘的材料。里飞康琢磨了一下,学不到东西,不再追问,也跟着埋头吃。
他们四个大老爷们倒是吃的尽兴,留着顾小鱼一个人食不知味。
顾小鱼不明白:在成都府见面之前她跟喻白大神并不认识,况且她也才刚回归游戏才半年时间,以前的荣耀几乎都被时间遗忘了,江喻白怎么会知道她?
而且听他那话的意思,江喻白认识她似乎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顾小鱼不明白,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他们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渊源。
她想得出神,脑袋突然被人轻轻拍了拍。
“吃饭媳妇儿,”江队长柔声道,“先吃饭,回家再告诉你,听话,恩?”
顾小鱼只能点头:“……恩,好嘛。”
两盘炒饭都还腾着热气。顾小鱼本就吃撑了,饭只吃几口就管饱。江喻白会意地把两盘炒饭往自己面前一挪,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腮帮子有力地鼓动,顾小鱼心里一紧,看他看得出神。
“干什么呢,”江喻白突然回头,捏了捏她的脸。
顾小鱼失笑,坦然道:“看你呀。”
“看我?”这话把江队长说糊涂了,下意识摸了摸嘴角。那里并不存在飞扬跋扈的米粒,他略一皱眉,问着:“看我干什么媳妇儿?”
顾小鱼抿唇:“你好看呗。”
江喻白稍稍一怔,眼里蓦的弥上笑意。唇角一抿,尚未开口,对面突然“噗”的一声,里飞康居然又喷了。
“嫂子,你两能不能克制一点,你对面坐着的真心是三个单身狗啊!”里飞康真是受够了,字里行间的愤懑溢于言表,“单身狗也是狗啊,可以不爱,但请不要伤害好吗!”
“……可是真的好看嘛。”顾小鱼道。
里飞康:“……”
羊习习、追命箭:“……”
江喻白抿唇:“媳妇儿乖。”
平时江队长工作忙,他们见一面不容易。所以平时也就这样,恩爱久了,顾小鱼便也不觉得有多么恩爱了。
可单身狗里飞康不一样。
里飞康恐怕是受了这辈子最致命的打击,饭局上各种没有眼色,一出了火锅店,偏偏格外懂事的招呼了一句:“那啥,老大,我们先去前头买烟了,你不抽就跟嫂子慢慢来。”
江喻白闷闷地“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一声令下,三人蹿得比兔子还快。
顾小鱼哈哈直笑:“他们是不是刺激受多了呀?”
江喻白抿唇:“恩,受刺激了。”
“可我也不是故意呀,我们本来就这么恩爱不是吗?”
江喻白略一挑眉,没答话,直到目送那三个大灯泡都离开了,胳膊一收,突然把媳妇儿搂进了怀里。
同样是男女朋友的身份,同样是在她家楼下,同样是一个紧紧的拥抱。可是两者感觉迥然不同。
那时候忽然被他抱住,除了紧张还有坦然,但相比起来,紧张更多。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突然抱过来,除了紧张还有坦然,但相比之下,坦然更多。
顾小鱼心安理得地在他怀里赖了会,抬头一个吻沉沉地印在他泛青的下巴上。
江喻白一愣。回神哑然失笑,低头俯身,对准了自家媳妇儿软软的唇瓣亲了过去。
唇齿一接,还没来及进一步亲热,一声感天动地的“卧槽”在身后响起,吓得两人赶紧分开。
里飞康大大方方的杵在后头,一脸欲哭无泪:“老大,上头打电话叫赶快归队,晚上要巡逻。”
刚见面才几分钟,怀里媳妇儿都没抱热呢。里飞康话毕,江队长一张俊脸“刷”的一下黑了个透。蓉城已经有转春的迹象,偏偏这里,空气冷得刻骨铭心。
才刚见面没多久,这又到了临别的时刻。
按理说是该伤感来着,可顾小鱼抬头看了江喻白一眼,却“噗”的一声,不地道地乐了。
他身上散着冷气,脸黑得跟什么似得,直把里飞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去工作吧二白,恩?”顾小鱼看不过去,摇了摇江队长的腰,顺便撒了个娇。
“好,”江喻白点头,临别之前谁还在乎大灯泡里飞康,争分夺秒地把媳妇儿往怀里多搂了搂,“那我走了。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恩,”顾小鱼应声,坏心眼地逗他,“千万不要想我哦——”
江队长的脸色果然更差了些。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实在拿她没办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最后捏了捏她的脸:“要想的。我走了媳妇儿。”
“拜拜。”
江喻白松了手。最后看她一眼,眼眸都还温顺,目光一挪,神色肃然,不怒自威。
他都走远了,顾小鱼偷偷地乐。
傻二白,她又不是住娘家就不回去了,既然男朋友都回来了,她又没别的事儿,住回去不就得了?
***
顾小鱼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中午便大包小包地搬了过去。
本意给他个惊喜来着,可顾小鱼一进屋就蒙了。江队长居然没在家,床单被褥一点动过的意思都没有,估计是一晚上都没回家,又在局里忙了个通宵。
反正他早回晚回早晚都得回,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顾小鱼忍着没给他发短信,抱着吉他去书房,自个儿琢磨工作的事。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钟,外头防盗门突然发出了响声。
顾小鱼立马放了吉他冲了出去,赶在他拿钥匙开门之前打开了门,招呼着:“二白,你回来了!”
顾小鱼想给他个惊喜,这“惊喜”可大了,直把那么镇定的江队长也“惊喜”得够呛。
门从里面突然打开。江队长穿着一身湿透了的特警队战训服,怔怔地杵在门前。一见到她,手上的拳套“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相顾无言。江喻白率先回神,眸色一紧,连嗓音都微微有些兴奋:“怎么过来了,不是忙吗媳妇儿?”
这话说得,难道忙就不要他了?顾小鱼撅了撅嘴:“不是六年没见到了吗,来了还不欢迎我——不欢迎我,我就走了。”
说着,顾小鱼便哼他一声,转身往里屋走。江队长非但不拦,反而哑然失笑。不慌不忙地捡起拳套丢进屋,一把关上门,突然从背后拥了过来。
“怎么不欢迎我媳妇儿了,”江喻白闷声失笑,凑在她耳边轻声低喃,“想着呢。”
男人干净沉稳的嗓音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厚重感,温暖又踏实,只是听着就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小心脏砰砰乱跳。
顾小鱼脸上蓦的有些发烫,嘴上却反驳着:“哪里有想……”
“怎么不想,”江喻白沉沉的舒了口气,语气有几分无奈,“早知道我媳妇儿在家,我就回来了。”
“你刚去打拳了?”顾小鱼问。
他衣服都湿透了,汗水毫不吝啬地勾勒出他身上每一块肌肉。随意一打量,独属于男人的性感一览无余——显然是刚进行了运动,手上又拿着拳套,不是去打拳还能是去干什么?
江喻白也不否认:“恩,在打拳。”
“啊,早知道你在打拳,我就告诉你我过来了,”顾小鱼满心遗憾,暗自叹了口气,回头盯着自家军爷一身结实的肌肉,越想越不舒坦,“你打拳肯定很帅,上次就没看成。”
“想看我打拳?”江喻白轻哼了一声,手指穿过她黑长的发,停留在她腰际,轻轻捏着她腰上的软肉。
那种死穴压根就经不得折腾。他手上稍稍一使力,顾小鱼只感觉自己的身子骨连同嗓音就像被他捏了七寸似得,轻飘飘的一并软了下去:“看啊,上次都没看成。而且钱都收了。我出场费可是四百块呢。”
江喻白闷笑了一声:“年关岁末,队里忙。很久没去健身房了,平时就在队里的器械室练练,环境不是很好,介不介意?”
“江队长这是要带我参观特警大队器械室?”顾小鱼失笑。
“器械室有什么好看的,一群糙汉子而已……”
江队长闷声道。说着便把上衣一脱,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长年累月的操练,肌肉线条极为紧致,充溢着最完美的暴力美学。
她还看别的糙汉子干什么?
江喻白闷声道:“我媳妇儿参观我就够了。”
顾小鱼被他逗乐了,也不在乎他一身臭汗,开开心心地搂上去:“好好好,看你看你,只看你。”
他轻哼了一声,似乎有些得意,又道:“刚把队里沙包打坏了,没法再打拳了。我先去洗个澡,我媳妇儿想看,待会儿咱们去找个健身室继续。你穿件宽松的短袖。”
“……江队长要教我打拳?”顾小鱼有点受宠若惊,“我一个穷光蛋,还靠我男朋友养呢——江教练,我可没钱交学费。”
江喻白抿唇,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学费不收钱。”
不收钱还能收什么?顾小鱼一怔,蓦然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后知后觉,坦然地踮了脚,搂着他重重地亲了一口。
“够了吗江教练?”
江教练似笑非笑地抿了唇,不表态,只是不动声色地偏过头,点了点右脸。
顾小鱼会意,对着他右边脸再亲一口:“够了吗江教练?”
江教练还是不表态,眉头一挑,又冲她抬了抬下巴。
顾小鱼强憋着笑,对准了男人的唇一口咬了上去。
耳鬓厮磨,一通缠绵,人都给撂倒在床上,他也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落下的吻只会越来越密,交织的唇舌只会越来越缠绵。一室旖旎,满房春意。这“潜”规则“潜”得未免太过了点。
顾小鱼一脸无辜,搂着他脖子柔声撒娇:“还不够吗江教练?”
最后俯身沉沉地亲了一口,江教练酷酷地抹了抹唇角:“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