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杯咖啡吧，我父亲一会儿就来。”
顾明轩端着一杯咖啡放在谢辞的面前，歉意道。
谢辞不在意地笑笑。
科研狂人嘛，估计这会儿正忙着做实验呢！
这个念头刚闪过，接待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穿新中式白色衬衫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
男人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手中还搀扶着一个气质出众的中年妇人。
谢辞一眼就认出妇人正是她才见过一面的疯女人。
此时再见女人，眼神已然没了先前的疯狂和嗜血，却呆呆傻傻的，眼神茫然如同痴儿。
乖乖地任由中年男人搀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爸，你怎么把我妈带过来了？”
顾明轩迎了上去。
中年男人，也就是顾文远，他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看向了谢辞。
一双深邃的眸子带着好奇和探究。
顾文远打量谢辞的时候，谢辞也在打量着他。
这个男人跟她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原本她以为的顾文远应该是一个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形象。
谁知对方非但不邋遢，还收拾得干净齐整，气质清贵又儒雅。
跟原文中描述的疯子教授形象完全不搭边。
顾文远率先开口：“你就是谢辞？”
谢辞点点头，明知故问：“想必您就是中科院院士，清北大学的教授顾文远顾教授了？”
似乎没料到谢辞会这样问，顾文远愣了一下，随即朗声一笑：“不错，我就是顾文远，你说的那些头衔都是过去式了。”
“不知道顾教授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谢辞直奔主题。
见她这么问，顾文远也不绕弯子：“听说你的手上有一种病毒血清，可以清除人体内的丧尸病毒？”
谢辞瞥了眼顾文远身旁的女人：“不错，想必顾教授已经用过了。”
顾文远叹了口气，眼神怜惜地看向身旁的妻子：“是的，可惜并不能完全清除我妻子体内的病毒。”
谢辞闻言蹙了蹙眉。
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立刻在心里呼唤小五。
【小五，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五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一般情况下，通过服用晶核而感染丧尸病毒的异能者，只要意识尚存，一支病毒血清便能彻底清除体内毒素。
像她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这怎么可能？】
谢辞大吃一惊，看着女人的眼神陡然变得惊疑不定。
【她确实不是人，因为她的脑子里长了晶核，病毒血清只能暂时化解她体内的毒素，晶核才是病毒的根源。
只要晶核在她的脑中一天，她身体内的病毒就永远无法根除。】
【可她看起来明明是人类的样子。】
谢辞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只有丧尸的脑子里才会长晶核，难不成顾文远的妻子是丧尸？
可原文中的设定是，丧尸的等级只有达到八级外表才能与人类无异，还会拥有与人类同等的智慧。
面前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
【这个，你就得问顾文远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小姑娘，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察觉到谢辞的变化，顾文远问道。
谢辞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顾文远看出了她的犹豫，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说。”
闻言，谢辞不再客气：“顾教授，恕我直言，您的妻子她真的是人吗？”
话落，场中气氛陡然一变。
顾明睿和顾明轩两兄弟全都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他们的母亲不是人，这件事他们瞒得死死的，只有父子三人知道。
基地里其他人只当母亲是中毒太深。
没想到眼前这个女老板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沉默片刻后，顾文远缓缓开口：“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现在不完全算是人了。”
“末世爆发当晚，我的妻子就发生了变异。我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能阻止她变成丧尸。”
谢辞有些困惑：“可是你的妻子看起来还是正常人的样子。”
这也是她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对方是丧尸的原因。
顾文远叹了口气：“为了维持她人类的样子，我每隔一个月就会对她进行一次换血。”
“换血？”
谢辞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月一次的换血只是为了维持妻子人类的外貌，果然不愧是原文中的疯教授。
怪不得顾家两兄弟两人看着都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想必也为自己的母亲贡献了不少血液。
可惜顾文远这样做终究治标不治本，变异的根源在于她脑中的晶核。
想到小五说过的话，谢辞突然心头一动：“您难道就没想过将她脑中的晶核取出来？”
顾文远一愣，眼中迸射出惊人的光：“你的意思是，取出晶核我妻子还能活？”
曙光基地异能者杀死的丧尸不计其数，从未听说过没了晶核的丧尸还能的活的。
谢辞解释道：“丧尸被挖了晶核不能活，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具尸体，而你的妻子却还活着，只是变异了。
当然了，如果你们像取丧尸晶核一般去取她的晶核，她也会死。”
人类变异后一开始还是活着的，只是大脑被病毒侵蚀，失去了意识，勉强还能算个人。
直到他们的躯体遭受重创，彻底死去，才算真正成为了丧尸。
顾文远的妻子很幸运，一直被丈夫和儿子保护着，并没有彻底死去。
只要取出她脑中晶核，再服用病毒血清，想必就能够恢复意识。
谢辞记得，系统商城里有一个仪器，就是专门用来给人做开颅手术的。
听完谢辞的话，父子三人对视一眼，面露惊喜。
顾文远激动地看着谢辞，声音颤抖：“小姑娘，你此话当真？”
“嗯，即便是手术失败，不小心损伤脑神经，最多也只会变得痴傻而已，总好过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谢辞点了点头，并没有将话说得太满。
只要是手术就有风险，她不敢保证顾文远的妻子一定能恢复意识。
更何况，对方都变异那么久了，搞不好脑神经早就损伤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