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之后,帆儿就趴在车窗上,小手不停地挥着:“五皇伯伯,五皇伯伯……”
楚临渊也挥着手:“帆儿乖,不哭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帆儿哭地说不出话来了,他两手抓着窗沿,看着越来越远的楚临渊,哭的不能自己。
楚临渊看到帆儿哭成这样,难受得连呼吸都有些不顺了。
袁悟安慰道:“王爷,您的身子才刚好,切莫太伤心,您与小世子还会再见面的。”
楚临渊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以及快要听不见的哭声,他知道,是真的分别了。
只是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直到已经看不见楚临渊了,楚君泽才将帆儿抱了回来。
他擦着帆儿脸上的泪痕安慰道:“帆儿不哭了,以后帆儿要是想来见五皇伯伯了,就跟爹爹说,爹爹带你来。”
帆儿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楚君泽,依旧在小声地哭着。
凤宝宝也过去安慰道:“帆儿乖,娘亲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分别就是这样,我们多想想下次见面的开心,是不是心里会好受一点?”
“五皇伯伯也是这样说的,他说分别是为了下次开心的见面,可是,呜呜……可是分别这一刻,心里真的好难受,娘亲,这世上为什么要有分别呢,呜呜……”帆儿啜泣着。
“好了好了,帆儿不哭了,再哭,娘亲也要跟着一起哭了。”看着帆儿这般伤心的样子,凤宝宝眼眶早就红了,若不是怕帆儿见她也哭了,会哭的更伤心,不然她早就跟着帆儿一起哭了。
“娘亲不要哭,我不哭了就是。”帆儿吸吸鼻子,瘪着嘴不再哭了。
“帆儿乖。”凤宝宝来来回回轻轻扶着帆儿的头。
帆儿大概也是哭累了,渐渐地在楚君泽的怀里睡着了。
楚君泽轻叹一声:“没想到这孩子也是个重感情的,便是相处这半个月,就哭成这样,这要是相处个几个月,分别的时候不要哭昏过去。”
凤宝宝笑了笑:“孩子的感情是充沛且真挚的,这个时候的感情也是最不掺和任何杂质的,所有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
“嗯,这个时候的任何情感,都是不掺和任何杂质,最纯粹的时候。”楚君泽低头看着怀里的帆儿,“等长大了,很难再保持这份纯粹了。”
凤宝宝靠在楚君泽的肩上,回道:“是啊,不过,至少我和夫君之间,很纯粹。”
“那当然,我爱甜宝,这份爱纯粹且真挚。”楚君泽伸手揽住凤宝宝,语气坚定地说道。
一路颠簸,总算回到了皇城。
到了定王府之后,楚君泽就对凤宝宝说道:“我们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儿带帆儿一起进宫去见父皇和母后,母后许久没见到你和帆儿,肯定想念的紧。”
凤宝宝点点头:“嗯。”
晚上。
楚君泽抱着凤宝宝,凤宝宝抱着帆儿,一家人亲密无间。
“帆儿乖,早点睡,明早起来,爹爹要带咱进宫去见你皇祖父和皇祖母。”
“嗯,我想皇祖父和皇祖母了。”帆儿闭上眼睛,正准备睡觉,可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时候,又睁开了眼睛,说道:“娘亲,我有件事儿要与你说。”
“什么事儿?”
帆儿笑了笑:“是关于爹爹的。”
“关于你爹爹的?”凤宝宝顿时有些好奇。
楚君泽也是一愣:“关于我的?”
帆儿憋住笑,回道:“是啊,是五皇伯伯告诉我的,关于爹爹小时候做过的坏事,等明儿我见到了皇祖父,我得问问皇祖父,爹爹小时候是不是真的这么调皮,比我还调皮呢。”
楚君泽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就反应过来,楚临渊告诉他的是哪件事儿了。
凤宝宝的胃口已经被吊的高高的:“好了帆儿,不要卖关子了,你快告诉娘亲,你爹爹小时候做了什么坏事了?”
“五皇伯伯说,爹爹在四岁的时候,跟大皇伯伯吵架,大皇伯伯故意说他敢刮皇祖父的眉毛,爹爹说他也敢,大皇伯伯说他不信,结果爹爹为了证明自己敢,趁着皇祖父睡着的时候,拿小刀把皇祖父的眉毛全给刮了,气的皇祖父抓起爹爹就狠狠打了一顿屁屁,后来皇祖父被大臣笑话,皇祖父气不过,又抓起爹爹打了一顿,之后好一段时间,爹爹见到皇祖父都是捂着屁屁跑开的。”
听着帆儿绘声绘色地说出这件陈年往事,凤宝宝笑的肚子疼。
楚君泽黑着脸看着帆儿,要不是凤宝宝抱着他,他早就一把揪起他胖揍一顿了。
“夫君,帆儿这说的真的是你么?你小时候,怎么会这么调皮,简直就是个混世小魔王啊。”
凤宝宝想到那可怜的八皇子,当初也是公认的小魔王,但跟楚君泽一比才发现,八皇子还算不得什么小魔王,顶多就是个调皮的孩子,而楚君泽这样的,才叫真正的小魔王。
四岁就敢拿刀子把自己亲爹的眉毛给刮了。
她无法想象没了两条眉毛的皇上长什么样,肯定很滑稽,不然大臣们也不会那么大胆地笑话他,肯定是实在憋不住了才笑出来的。
“我要说不是我,你信么?”楚君泽也不想承认这是自己,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小时候这么虎。
凤宝宝弱弱地回了一句:“我……不信。”
帆儿又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爹爹动不动就说要打我小屁屁,原来是爹爹自己小时候没少被皇祖父打屁屁,所以现在爹爹长大了,也开始打自己儿子的小屁屁了。”
楚君泽不满道:“臭小子,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我哪次说要打你屁屁是真打了,从你出生到现在,就那次给你洗屁屁的时候,看着你的小光屁股,忍不住拍了一下而已,那都不算打,那只能算是爱的抚摸,除了这一下,你说我哪次真的把你打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