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野这时就走上前翻了翻冰尸的衣服口袋,想从中找到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结果翻来翻去就只找到了一个空白的笔记本,上面除了一个名字之外竟然什么都没写。
笔记本上的名字叫张彼得,袁牧野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之后,就把那个空白的笔记本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这时就听锻锋对旁边的范哲说道,“去,过去给人家鞠个躬,要不是他你现在早就冻死了。”
虽然范哲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很听话的走过去恭恭敬敬的给冰尸鞠了躬,毕竟他的小命可是锻锋他们捡回来的,所以自然是锻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
之后几人继续往酒店的方向走,总算是在天亮之前赶了回去,当时老林他们已经准备出发去圣湖寻他们几个人了,结果却见他们一身风雪的从外面回来了。
老林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你们几个总算是回来了,人没找……”
老林一见回来的是四个人本想说,人没找到就算了,反正他们也已经报警了,谁知仔细一看却发现袁牧野他们一行人虽然还是四个人,可其中一个却明显不是之前一起出发的保叔了。
这时潇筱也发现回来的那个不是保叔而是之前酒店失踪的客人,就不由得有些紧张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保叔人呢?”
锻锋一听就冷哼一声说,“别提那老头子了,这次要不是去的是我们几个,怕是那爱丁茨湖里又会多了四个亡魂……”
之后袁牧野就把保叔是怎么害人的过程和他们几个人说了一遍,老林他们几个人到无所谓,毕竟他们本来就和保叔不熟,自然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可潇筱却有些难以接受,特别是当袁牧野说起保叔和这家酒店的渊源时,就见她喃喃的说道,“我记得廖柏曾经说过,他姑父是死于一场意外……难道说这也跟保叔有关系?”
袁牧野听了就叹气道,“这些事情怕是永远都没有人能够解答了,毕竟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我估计他应该很难自己从湖里爬上来了……”
其他当时也不能怪锻锋见死不救,那么冷的湖水,锻锋能把袁牧野救上来就已经不容易了,再说保叔当时还一心想要拉个垫背的一起上路,这种情况下谁敢二次下湖救人啊?
天亮之后山下小镇里来了两名警察,他们在寻问了范哲事发经过之后,就将失踪的保叔定为了犯罪嫌疑人。只是袁牧野他们几个心里都明白,只怕是警察永远都不会抓到他了吧。
之后警方就组织人手去爱丁茨湖抓人,可最后却还是无功而返,他们不但没有找到保叔的尸体,甚至就连袁牧野他们在回程的途中遇到的那具提着马灯的冰尸都没有找到……
锻锋和袁牧野他们破解了客人自杀之谜后,潇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她打算再找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融点资,把酒店整体重新装修一下……毕竟已经解决了她的心头大患,以后肯定不愁生意不好做。
可袁牧野还是觉得这个酒店里的气场太压抑了,就仿佛这里始终都残留着这一百多年来的各种繁杂磁场,会让往进来的客人心里不自主的感觉到悲伤。
而且袁牧野还记得自己之前曾经问过保叔,在酒店附近自杀的这些客人是不是都是被他给害死的?结果他的回答是,“一半一半……”
袁牧野不认为保叔在说谎,因为在他看来杀一半和杀全部没有什么区别,一个敢承认自己杀人的犯罪又怎么会在乎是杀了一个还是杀了一群呢?
如果保叔说得是实话,那剩下的一半客人就应该是死于自杀了,这其中应该存在着一些类似于“维特效应”的因素存在,就比如一个人听到有人在酒店附近的圣湖里自杀了,本就有着轻生念头的他就会模仿之前的人也去到那个地方自杀。
而这种现象应该不会因为保叔的死就此停止,所以袁牧野对这家酒店的未来并不看好……这一点老林自然也能看明白,于是他就在潇筱说要融资装修酒店的时候不断的泼凉水。
因为下水的缘故,锻锋和袁牧野二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感冒,可他们二人的身体毕竟异于常人,所以只在床上趟了一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只是袁牧野一直在心里想着那个叫张彼得的冰尸到底是谁呢?虽然他事后也问过潇筱,在以前自杀的客人中有没有一个叫张彼得的人存在?
可潇筱给出的答案却是否定的,她说从自己接手酒店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听过张彼得这个名字……
晚上吃过饭之后,袁牧野他们三个人就坐在房间里看着不远处的雪山和圣湖,老林还在想着该怎么才能让潇筱卖掉这个晦气的酒店,而袁牧野则想着那个神秘的张彼得到底是谁?
这时袁牧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就随口对老林说道,“那个廖柏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老林听了就叹气道,“听说是病逝,他比我还小好几岁呢!当时潇筱很伤心,所以我也没有好意思问她具体的细节……”
袁牧野听后就点点头说,“病逝的……那还好,我之前还怀疑他的死会不会也和保叔有关系呢。”
老林听了脸色一变说,“这还真不好说,还好他已经死在圣湖里了,否则难保他有一天会不会也对潇筱下手。”
关于保叔的行为袁牧野始终有些想不明白,一般人的仇恨都会随着仇人的死而烟消云散,可保叔心中的恨意就像是陈年的烈酒一样,愈发的浓烈……就仿佛他不只恨那个欺骗自己女儿的男人,甚至连这间酒店也被他的仇恨所诅咒了一般。
闲来无事,袁牧野就随手翻看着一本有着这家酒店历史简介的小册子,结果他无意中却在里面找到了那个张彼得的名字……也不怪潇筱从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原来他竟然是四十年前的一支登山队中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