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婚礼的那一天,画漾就在心里懊悔地收回了这个想法。
即便跟不高,但穿着走了大半天后,她还是明显感觉到了脚底一阵阵泛着疼。
而且因为是新鞋,脚后跟已经磨破了点皮,此刻泛着血丝。
但已经到了最后的宣誓环节,画漾想,还是再忍忍吧。
反正除了等会儿要上去送一下戒指以外,也不需要再走动了。
她深深呼了口气,和沈冽一起站在侧面。
婚礼的司仪是画凛的高中同学,一个人高马大的黝黑小伙,讲话特别热情,逗得底下人哈哈大笑。
虽然是中式婚礼,但在他的据理力争下,还是加上了宣誓这一个环节。
画凛和阮棠倒是无所谓,就当中西结合了。
舞台上,司仪低沉而郑重的声音缓缓传来。
“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画漾和沈冽并肩而站,穿着搭配好的服装,不知为何,听到这问句,她不自觉地偷偷瞄了眼沈冽。
而后无声地在心里回答了“我愿意”三个字。
虽然此生都不一定有机会真的开口说出这句话,但此刻,这是她给自己的回答。
虽然根本没出声,但在心里回答完之后,画漾还是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舞台上,阮棠同样温柔而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于是司仪看向新郎问:
“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我愿意。”
画漾愣了愣,两道不同的男声,一轻一重,几乎同时传入耳朵。
重的那道,属于拿着话筒的画凛。
那轻的……
画漾惊讶地侧过头,正对上沈冽沉沉的目光。
他如往常一般,痞痞地笑着,突然俯身凑到耳边,重复了一遍:“我也愿意。”
画漾怔愣了许久,才发现这一次,他的话里读了一个“也”字。
这人,是有读心术吗?!
“下面请伴娘送上结婚戒指。”
没人响应……
司仪尴尬地又重复了一遍:“下面请伴娘送上结婚戒指。”
画漾回过神,赶紧双手捧着戒指步上舞台,耳朵红红的,霎是可爱。
沈冽站在侧方,静静看着她的背影,然而不过三秒后,双眼却危险地眯了眯,笑意顿敛。
画漾忍着双脚的疼痛上台送了戒指,而后缓步走下舞台。
台阶比较狭窄,她低着头,生怕自己踩空。
然而还没走到最后一级台阶,她却突然被人打横抱起。
画漾一惊,在对上他严肃的视线时,就在嘴边的低呼才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冽已经抱着她从舞台后的门走出了宴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