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人的怨气?”
夏极对这一点很好奇,他尽可能压榨着信息。
天王老子深吸一口气道:“我记得《草堂笔记》里的一个故事,说给圣子你听。
我大魏南境旧桐州的一个小村子里曾经生过这么一件事。
一个老妇人卧病在床,晚上听到床下传来奇怪的声音,她不敢动,就撑着熬了一夜。
第二天,她叫了儿子来陪她。
到了午夜,床下又想起怪响,她急忙去叫儿子,但他儿子却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第三天,她责备了他儿子,而那男子也感到惭愧,明明帮着老母守夜,却是睡得太沉,于是这一天,男子从下午二点就开始睡觉,一直睡到晚上八点才起来,吃完晚饭,精神奕奕地守在老母屋子里。
到了午夜时分,那老妇人再次听到床下有怪响,她急忙叫儿子,可是她儿子却转身对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老妇人听村里老人说过这些怪谈,知道不能胆怯,就对儿子吼道‘滚出去’,他儿子也很听话,就推门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老妇人一个人。
然后据后来他儿子回忆,他的老母亲忽的愤怒地让他离开,然后门里传来蛇游动的声音。
只是一个瞬间,那男人推门而入,而老妇人已经疯了,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嘴里念念有词:阴间,骷髅蛇,骷髅蛇...
纪井将这个从老妇人的儿子那里得知了这个故事,并且记录了下来,名字就是骷髅蛇,并且纪井推测,藏在老妇人床下的很可能就是这骷髅蛇。
老妇人说的阴间,只是因为民间流传着人死会进入阴间的迷信,她可能是误把骷髅蛇游出来地方当做阴间了。
并且这位曾经的太师还用自己的丹青妙笔,将想想里的骷髅蛇画了下来。
红艳斑斓的蛇身,白骨的蛇颅,空洞的眼眶里是令人迷幻的旋涡。
但这还没有结束。
后来纪井离开了皇都,时间充裕之后,抱着完善这本笔记的心,四处寻访。
然后在他老年时候不知道又得到了什么消息,竟然在《草堂笔记》的骷髅蛇小故事下,加了一个批注。
他说,当时真正在床下的不是人,也不是骷髅蛇,而是更可怕的东西,人不该去探寻真相。
据当时服侍他的侍女说,老爷当时很恐慌,夏天还穿着厚棉袄。
事实上,最终版的《草堂笔记》是一个只有魏王能够翻阅的真正禁忌,据说纪井那段时间,在笔记的各个故事下面疯狂加着批注,喃喃着“还有希望,应该还有希望”,可是没几天他就投井自杀了。
据说死的很不安详。
尸体从井里打牢上来后,隐约还能看到纪井的泡肿眼球里是难以言说的恐惧。
文士自有浩然之气,何况这前代太师对于咒怨研究颇深,根本不是南地山野之民可比...
他临死前看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也是因为圣门长老的身份,才能知道其中的一则备注,所以我能说这咒怨不是人的怨气。”
说完故事,两人只觉得屋里阴森恐怖,殿外的阳光都冷了许多。
夏极起身告辞,他将《草堂笔记》也记了下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看看最终版的那些备注,这对他了解咒怨会很有帮助。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吃了咒怨,可以兑换很多内力。
但吃之前,这个抗性要先上去才行。
如果可能,他希望吃的时候加点辣椒,撒点孜然,毕竟他是咸党。
如果还有条件,他希望能将这些咒怨作为珍贵的食材做个小小分类,然后做一个转卡机,卡片上写满以咒怨为食材制作的美味佳肴。
然后空闲时候,听着曲子,转着卡,转到哪个卡,就做哪道菜。
思绪转回。
天王老子并没有立刻让夏极来插手圣门的琐碎事务。
事实上,夏极只有在中秋决战胜利后,才能够真正坐稳圣子的位置,到那时候,整个圣门的人才会明白,圣子依然是之前的圣子!
而夏极才会取回一个真正圣子该有的权力!
自从打通任督二脉,气血澎湃之后,夏极很难控制自己的欲望。
而小炉鼎宁梦真,天天用一副“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我呀”这个表情注视着夏极。
甚至还有一天小炉鼎想起夏极失忆了,还特意隐晦地提醒“她还是处”。
宁梦真的想法,夏极难以揣度。
也许她想着横竖都是一刀,早不如晚,省的提心吊胆。
与其反抗,不如享受。
反正她又弱小,又没钱,又可怜,夏极也恢复了实力,她再怎么蹦跶也没用。
夏极真的是难以控制...
气血充足使得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要把小炉鼎给推倒。
但他不是真的圣子。
而宁梦真是别人的老婆。
他觉得男女之间至少需要产生联系,有了羁绊,这样才可以水乳交融。
宫久心机深沉,宁梦真心思单纯。
这种性格的互补,必然让宫久对这位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所以才让她做炉鼎,可宫久没想到自己不仅能撑过冥王玉的毒,甚至能撑过之后的庞惊,现在这位原圣子可能觉得自己头戴绿帽,怕是对自己恨之入骨。
可惜,自己却未必喜欢小炉鼎这种类型的。
即便睡了她,也无法做到所谓的斩情丝,踏过真元大境的门槛。
没有产生过感情,哪里算是斩断?
不过...
有时候,夏极就想着,反正是别人家的老婆,上了就上了。
毕竟宁梦真很美,迷人的瓜子脸,丰腴而匀称的体态,肤白如雪,裙裾显出的大长腿无不带着诱人的味儿。
她此时做好了准备,每天更是美艳妩媚。
夏极压下自己的这些念头。
期间,他又去询问天王长老咫尺天涯和圣像,以及下一境界的事。
天王老子似乎对于自己的好感度比较高,所以也是知无不言。
“圣子你真的忘记了许多事,世人都以为打通任督二脉,就是斩情丝,过门槛了,但事实上这依然是一个厚积薄的过程。
而且斩情丝岂会那么简单?
不少人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有情道或是无情道,以心境存在破绽而试图进入下一大境界,但却也成功不了。”
夏极打断了老者的话:“天王长老,你是什么境界?”
鹰钩鼻老者叹息道:“无论是我还是智慧,还是圣心,都未曾斩断情丝。”
“为何?”
“圣子以为斩情丝,就是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泄掉所有的欲求,然后再抛弃她,这么简单么?”
夏极摇摇头,他从没这么想,但他估计小炉鼎就是这么想的。
天王长老道:“未曾极于情,何来斩情丝?何来执着,又何来无情?
欲望易泄,可是一旦泄,你的情也随之淡了,然后又要重新开始,可是人有多少寿元?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突破到下一境界?
一切付出,皆有收获。如是突破,我等就只能仰望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