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夜走进主院正厅，说了一句“哥”，她才反应过来。
蓝少墨坐在正厅的沙发上敲着笔记本电脑，见是林夜，往旁边偏了偏头，“坐。”
林夜坐下，只留下他身后的白九歌一个彻底暴露在蓝少墨的视线中。
蓝少墨似乎对于这个林夜的助理表示疑惑，随后便看到了她手中握了好久的文件。
“工作上的文件？”蓝少墨出声问道。
白九歌的脸色依旧是惨白的，她迟钝的反应着蓝少墨的话，僵硬的点头，“是。”
蓝少墨朝白九歌伸手，后者把文件递给他。
蓝少墨拿过文件的同时还不解的注意着白九歌反常的反应，但也没有多问什么，低头看文件，林夜也不是主动告状的人，坐在沙发上不言，更让白九歌忐忑不安。
“你看看。”蓝少墨看过之后，将文件递给了林夜。
后者也前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和蓝少墨交流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这几分钟对于白九歌来说简直是如几年几十年那么漫长。
之后，蓝少墨拿过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笔，在文件上签了名之后，把文件重新交给了她，吩咐道：“这份文件再去复印三份，一份交给人事，一份交到我办公室，一份交到小夜办公室，原文件交由档案室留存。”
“是……”白九歌接过文件，但是却感觉自己的手没知觉了，文件掉到了茶几上。
蓝少墨皱起眉头，道：“怎么了，你平时做事不是很利落吗，怎么今天这么不在状态？”
白九歌紧紧抿住嘴唇，不敢直视蓝少墨。
她当然不敢在蓝少墨面前说刚才和蓝沐他们几个说的那一番话，那不是找死么。
但蓝少墨似乎并没有想那么容易的就放过她，问不出她，便朝林夜求证，“怎么回事？”
林夜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语气平淡道：“哥，我一会去联系人事，把白九歌调走，她现在已经成长的很厉害了，不需要我来教了。”
他的口吻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对于白九歌更是残忍的。
林夜这话一出，蓝少墨满脑袋上都是问号，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白九歌却是如五雷轰顶。
林夜太狠了，这个惩罚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怎么突然这么说？”蓝少墨问，他又想了想，“把她调去哪？”
“波士顿那边不是有发展的几条线吗，让她去跟着蓝晖。”
蓝晖是蓝家在外发展的负责人，除了每年新年的时候回来汇报工作，没有特殊情况一年也不会回来，波士顿和拉斯维加斯更是一个东边一个西边，林夜没有杀她，已经是看在新年在即不宜见血的份上很仁慈了，但这个决定比直接杀了白九歌还要让她崩溃。
“夜哥！你不要把我调离！我知道我做错了，你别不要我……”
“闭嘴。”林夜瞬间发狠，直接就把惊恐慌乱的白九歌镇住了。
蓝少墨也正了正色，这样的林夜他也没见过，但林夜从来不会无理取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在询问事情的缘由之前，他选择无条件相信林夜，道：“好吧，今年蓝晖回来汇报之后，让她跟着蓝晖走。”
“夜哥！”白九歌徒劳的绝望呼唤。
她的希望在她说出那一番无法挽回的话之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