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冉当然不知道,厉穆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点不爽。
晏冉轻笑的一声,转头勾住了一个人的脖子。
“走,去打球。”
被勾住脖子的男生面红耳赤,他比晏冉还要高,却心甘情愿的弯着腰任由她勾着,甚至为了更方便而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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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哥……”
晏冉刚打完球,身上全是汗,衣服黏的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钉在厕所的灯光下反光。
听到了男生支支吾吾的声音,疑惑的侧过了头,那张苍美如同水墨画般的脸就暴露在灯光,精美的耀眼。
纤长浓密如同蝶一般的睫毛懒懒散散的搭着,从鼻子里面轻发出一个“嗯。”
现在是放学时间,厕所里面安安静静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男生拘谨站在她的旁边,就这样踌躇着,双眼也不知道往哪里看。
把手上的水珠给擦干净,晏冉转过身,“有事?”
“我……”他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上了晏冉的视线,脸骤然升起了一抹红,迅速的蔓延到脖子,“我喜欢你!”
晏冉顿住了,无他,被人堵在厕所里告白还是第一次。
的确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告白。
她靠在洗手台上,随意的整理了一下碎发,淡色的唇瓣吐出来的话很无情。
“我对男的没兴趣。”
男生面色涨红,看起来有几分慌张和急切,甚至有几分扭曲的痴迷,他呼吸很急促。
“那我变成女的你会喜欢吗?”
晏冉:“……”
见男生期待满满的样子,晏冉不由的站直了身体,暼着眉,“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我求求你了,也喜欢我一下吧,一点点就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痴痴的靠近,嘴里说的那腻人痴迷的话语,字字带着情谷欠,身上的温度也滚烫不像个正常。
晏冉按住他伸过来的手骤然一拧,那人便立刻发出一声闷哼声。
她熟练地把人一扭胳膊反过身,直接按在冰冷的洗手台上,那人挣扎动弹不得。
下颌线条干净优美,凌乱的额发下,琥珀色的眼眸清清凉凉,不屑的就像是看一个垃圾。
而对方非但没有感受到害怕或者疼痛,反而脸颊越来越好,如同喝了假酒。
指节用力,那人的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又痛又爽的,听的晏冉都反胃。
晏冉刚想把人给打一顿,厕所的隔板门突然被打开,是被狠狠的推开的,门倒在木板上,震耳欲聋。
把人给吓了一大跳。
砰的一声,整个隔间好像都跟着颤了颤,因为过于猛烈的撞击木门还在不停的晃动着,发出细小磨耳的声音。
这突然的声音主要是把晏冉给吓了一大跳,一直以为这个时间段厕所应该没什么人,而且就算有人突然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是纯纯的挑衅吗?
晏冉的怒气一下子就飙升了,人都没有看清,就冲着人骂。
“你特马地傻b啊!”
从隔间出来的男生面色平静,根本就没有理会,来到洗手池边不紧不慢地洗手,好像刚才摔门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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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璟在隔间里面抽烟,也没有想到会听到那么……膈应又恶心的告白。
如果班主任在的话肯定会大跌眼镜,在他眼中的好学生的此刻动作无比熟练的抽着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宋闻璟从小就很贫困,贫困到连书读不起,所以才比平常人晚读书。
在肮脏臭烂的贫困户长大的,他又怎么可能做到干干净净?
压力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胸口上,那些看不完的书,写不完的作业,做不完的兼职,他的人生就像是永远都望不到头的黑路,没有灯的指引,只能一步一步的摸索。
他一刻都不能放松,必须得时时刻刻的紧绷着的,因为像他这种低层面的人,只有靠读书才能走出一条路。
所以他要努力,要很努力才能摆脱身上的贫贱,落后的代表。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学会了抽烟。
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是在枯燥乏味的生活中总得有些兴趣难道不是吗?
烟草中含有尼古丁、焦油等成分,这些成分会刺激大脑神经,尼古丁进入体内会刺激脑部下视丘神经产生振奋的感觉,俗称“爽”的感觉。
烟的味道其实很奇怪,带有一种甘味、苦味,又带有几分麻辣味,形成十分复杂的味道。
就像是他的人生。
宋闻璟也没有想到自己躲在厕所里抽,会听到外面的那种事情,这种事情按道理说他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毕竟这是最好的选择,免得引火上身。
可是他就是有点受不了,太恶心了。
宋闻璟仔细的洗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然后抽了一张纸把手上的水滴擦的干干净净,这才将眼神转向晏冉。
那个男生已经跑了,或许也没有想到会被人撞的,而且听起来那个男生的声音很平凡普通,甚至有些胆怯,恐怕把晏冉堵在厕所里告白是他做的最大胆疯狂的一件事情吧。
所以当有一人出现,所有燃烧起来的勇气就像是一盆冷水被泼灭了。
第一反应就是跑。
晏冉一看到了是宋闻璟,面色更加难看,简直是冤家路窄。
“宋闻璟,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还是说你不喜欢来找我茬了?”
宋闻璟抬起脸,露出了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庞。他剑眉星目,是少见的英挺长相。
男生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却是有点懒洋洋地继续低下头去。
晏冉推了一把宋闻璟肩膀,语气很凶,“你特马的哑巴吗?”
宋闻璟抬手抓住了上面推着他肩膀的那一截腕子。
男生的手宽大又修长。
他的指关节有点粗,至少看起来比晏冉的要大多了,手心更是粗糙,一看就是从小干糙活和重活。
随即用没什么情绪的语气说,“学校有明文规定,不许打架斗殴。”
少年冷冷地看着他,手指攥住他的衣襟,微抿着唇角,一副不驯服又嚣张跋扈的模样。
“管你屁事?这学校是你家的吗?管的这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