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和山竹、金铃好歹学了些日子,还能搭上手,另外金银八个,才到家没两天,也只能在边上看着,递个东西罢了。云朝也给了食材,让她们练练手感。
好在花瓣儿和小叶子学了这些日子,倒是能当个师傅用起来。
几人做着点心,做好的拿去给家里人品尝,征集意见,以确定最终定什么点心。
云朝正在厨房里忙着,听到外边有人进来,一调头,就见云河正站在门口朝里张望,看到云朝便咧了嘴笑。
“朝儿,畅丫头呢?”
找畅儿竟然找到厨房里来,云朝白了他一眼:“河哥哥,你想吃点心说直说嘛,找什么畅儿?来,这里刚好出了一锅彩云追月的九色月饼,馅料极特别,不比冰皮月饼差,你来尝尝看味道如何?”
云河听了,双眼一亮,便冲了进来。云朝见厨房里也实在没他待的地方,便让小叶儿取了一份九块,在盘子里装好,端在手里对云河道:“走,去小十叔那里坐坐,厨房里可没地儿待了。畅儿这几天没空与你上山,家里正忙着搬家呢。回头咱们家乔迁,你也来玩呀。”
云河忍不住从盘子里拈了一块玉绿色的月饼在手里,一边吃,一边笑道:“成,你想要什么贺礼?”
云朝白了他一眼,笑道:“贺礼自有昌大伯和昌大伯娘操心,你和妍姐姐只管过来就是了。到时候我哥哥们也该回来了,你们刚好一处玩。”
云河忙摆手:“可别,叫我爹看到我和云开还有云洛在一起,原已懒得再骂我,怕也受不得刺激,定要骂我不学无术。说起来也是,云开和云洛两小子,没事那么优秀做甚?倒称得我们越发不能见人了。”
这神逻辑,合着你喝汤还不许别人吃肉了?云朝没好气道:“得,你也别去跟我小十叔一处了。连我二哥三哥你都受不了,见着小十叔,你还不得找个地缝去钻?”
云河一脸鄙视道:“小十叔那是长辈,能一样么?”
云朝懒得理他,把人送到燕展昭那里,放下盘子,便打算辙退。
不想燕展昭竟然开了口:“你这几天很忙?”
云朝立马停住悄悄往门口挪的脚,乖巧的笑道:“点心铺子要开业,,家里也要搬家,小十叔,你的屋子还是我亲自收拾的呢,铺的和盖的被褥,都是用的最好的丝棉,哦,对了,我还给你屋里放了屏风,是表姐的绣的一组套绣,特地请了城里最好的装裱师傅装好的。回头你瞧了肯定欢喜。我……你和河族兄好好聊着,我去厨房……”
燕展昭本想问问她的伤口怎样了,可有云河在,这话又不好问出口。
这丫头最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往日里最爱往他身边凑,可这次回来,小丫头好似有在躲着他,原他也没觉得,可这几天,这感觉越发明显了。
燕展昭皱了皱眉,打断了云朝的话:“你在怕我?”
“啊?”
见她家美人儿十叔看着她的眸光微冷,云朝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忙……不是啊……小十叔,,我明儿开始每天早上来上课还不成么?”
云朝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
享受习惯了美人儿十叔的各种疼爱,突然对她冷了脸,怎就觉得天都要塌了呢?
云朝觉得自己有点儿抖m的倾向。
看着她一脸的迁强委屈,燕展昭的眸子更冷。
“你不愿意?”
向上帝起誓,绝壁不是不愿意,我那不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么?但这话不好说呀,云朝真想哭了。
努力扬起笑脸,装着特别愿意的样子,认真道:“十分愿意,小十叔,我顶喜欢和您在一起了。每天听你教诲,我吃饭都觉得更香,睡觉做梦都觉得更甜,我明儿一定来!”
说着,还握了握拳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说到睡觉这档子事……燕展昭轻握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声,眼里却有了笑意,做出宽容大度的样子,道:“明儿就不必了,过了中秋,不许再整天作赖了。”
云朝差点高兴的跳起来,总算不会影响点心铺子的开业了。
不过,她还想再讨价还价一翻:“小十叔,你能给我上课,真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你不在,我每天可想你了。”
燕展昭听的心情愉快,含笑拈了块月饼轻轻咬着。云河在边上十分郁闷,那块明黄色的月饼,听说是黄莲蓉馅的,他正想尝尝呢,不想竟然手慢了,落进了十叔的肚子里。云河偷偷把月饼盘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云朝继续道:“您是不知道,我可盼着您回来了。”
你都变成您了。云河好笑的看着云朝,看她怎么忽悠。
就听这丫头道:“那些天我可是天天往码头跑,想接您回来的。不信你问畅儿,她从来不扯谎。”
这话燕展昭自是信的。
若不是那天接到他的时候太迟,也不会遇上那些杀手。她更不会受伤。
若不是她受了伤,那天夜里……
“可是,小十叔,您九月里便要去清江府参加秋闱,每天一早儿便花一个多时辰在我身上,不会耽误您读书么?要不,还是等你秋闱结束了,我的课业再继续?”
就知道这丫头扯了这么多,定有后着,燕展昭心情愉快道:“我十年寒窗,难不成因为你每天耽误点时间,便影响自己的秋闱?若真如此,我瞧我不考也罢。休得再多说,若再说下去,我看也不必等到中秋过后了,明儿便开始吧。”
云朝果断下了决心:“也惟有小十叔您这样惊才绝艳之人,方不把一个秋闱放在眼中。我家小十叔岂是常人?不就一个秋闱么?焉需小心翼翼的如临大敌?既然小十叔疼我,那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中秋过后,我每天来叨扰小十叔一上午。河哥哥,你和小十叔慢聊呀,我先去了。”
说完,行了一礼,便溜出了屋子。
到了门外,云朝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觉得跳的不那么厉害了,方往厨房而去。
心里却嘀咕起来,难道是美人儿小十叔太可怕?自己这小心肝儿跳的咋这么快呢?真是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