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成歌道:“都快别吵了,咱们这些人里,除了阿时还有点希望赢她,别的都没这可能,你们再围着阿时,岂不是乱他心神?阿时比她的力气大,一会儿是百步射击,明珠郡主虽然准头和速度比阿时强,但百步射击,光有准头和速度,没有力气相辅也是不成的,阿时这点比郡主有优势,这便有了赢她的机会。”
伍元也道:“成歌说的对,阿时,一会儿你比试的时候,别在意郡主的连发的速度,她的力气不够,肯定会影响准头,你不必管她,只管沉下心来,做你自己该做的就好。”
费时仔细想了想,也觉得牧成歌和伍元的话说的有道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不过也别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这可是我们大家的比试,你们也要尽力才是。”
一帮小子虽点了头,心里却知道,他们对上云朝,是没什么希望了,这里头也只有费时有可能胜她,而且还是占着年纪和性别的优势。虽然心里俱暗自惭愧,但嘴上还是不服气道:“我们可不信就真输了她,阿时你尽力,再不济,明天还有一场猎狩呢,她一个姑娘家,也许校场上打靶能赢了我们,可是论到猎杀活物,她怎么可能及得上我们?我们可是经常出去打猎的。她大概还没一个人去过真正的山林呢。”
这话一说,大家都深以为然,对刚才一场比试的失利,都看的淡了些。
因着他们说话声音不小,云朝这边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刘璇担心道:“琯哥儿,明天打猎,你真的也有把握?”
云朝拍了拍刘璇的背,安慰道:“应该问题不大,我可不是如他们说的一样,没进过山林的人。到打猎,我却不如二妹妹畅儿。那丫头才是山林里猎狩的好手。”
提起云畅,云朝就觉得骄傲,那丫头箭术固然还不及她,但胜在力气大,箭术上真正的杀伤力,比她要强,而且她一直泡在山中,又有云河堂兄不时切蹉,对各种猎物的习性了若指掌柜,说到猎狩,云朝觉得,大概连九叔现在都不及她的。
云朝虽然说的谦虚些,但胸有成足的样子,却给刘璇添足了信心。
倒是永定侯费大春激动道:“可惜郡主是姑娘家,这若是男子,唉……小小年纪如此天赋,这若是小子该有多好!”
刘瑜一笑,独孤沥却不以为然,他们家的姑娘也有箭术不错的,其实真正打起仗来,到了全城皆兵的时候,哪里还管得是男子还是姑娘?能杀敌的就好。不提宁荣大长公主,还有前朝时独孤家的那位有名的女将军,就是现在的独孤家的姑娘,也很有些在行军打仗十分出色的,只不过独孤家自己隐瞒了下来,这才不显罢了。所以对云朝一身过人的箭术,独孤沥虽然也引以为傲,并有些惊讶,但却并没觉得这有什么惊世骇俗的。
很快,第二场百步比试也开始了。
这次却是独孤沥下令开始。
云朝知道,这几个小子平时再爱玩闹,但都是将门出身,基础的骑术,却都是用心学过的,五十步射程的比试,不只对她不算什么,对这几个小子,一样难度不高,所以她才会用连发箭,在速度上占了优势,用最短的时间,结束了比试。
但百步身程,对她而言,却没那么轻松,如果她有畅儿的力气,这当然也不算什么。可她不是畅儿,肯定不能用连发了,不是她不能用,而是她不愿意自己败在掉以轻心上。因为这一场对方同样是有难度的,她不如稳打稳扎的好。再则,看那几个小子的样子,也知道这一场,他们中大部分是没信心的。
云朝看了一眼离她不远的费时,见费时正专注于手中的弓箭,对周身的一切,都无反应,射箭的时候专注于手中的弓和箭,还有目标,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这是一个射手最基本的素质,此刻的费时,显然是沉浸在他自己的意念之中,云朝不禁暗自点头,费时的箭术,能让这些张狂的小子们抬举,可见是有他的独到之处的。
云朝很快收回目光,也开始专注起自己的目标来。
不过,这些家伙以为自己会在力量上吃亏,那就真是小看她了。知道自己的短处,她又视箭术如命,岂会不去补足?自从家里的经济条件允许之后,又有冯老头这个大金手指,她怎么可能不淬砺自己的身体?不锻炼自己的力气?
这一场,她便换上了三石弓,而她也看过了,同场比赛,用了三石弓箭的,除了她,也只有费时和牧成歌、唐护鲁三人。
牧成歌算是几人中综合武力最高的,让云朝有些意外的是唐护鲁,想不到这小子看着傻憨傻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箭术竟算是除了费时外,最好的一个。
费时专注自己手上的弓箭,并未过多打量云朝,其它几个看到云朝手上换了三石弓,却变了脸色。难道她竟然真的能用三石弓?
云朝并未让他们揣测很久,第一箭利索的放出去后,云朝迅速的抽出了第二箭第三箭。云朝十箭全部射完时,费时还余两箭,待费时的箭术全部射完,不禁侧过脸看了去朝一眼,就见她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费时心中一愣,她已经射完十支箭了?
那边厢,永定侯费大春已经懒得再等余下的几个还未完成比试的小子了,大声叫了人:“去,把靶给本侯抬来,本侯要亲自看看结果。”
除了牧成哥和唐护鲁坚持放完十箭,其它人干脆停了下来。都期待着结果。
不时,等人把靶抬到永定侯和刘瑜及独孤沥面前,费大春看了一下自家儿子和云朝两人的靶,哈哈大笑,道:“明珠郡主十箭全中靶心,费时你只九箭中了靶心,另一箭还是偏了些啊。所以,你们几个小子,今天的比赛是输了。费时,你就算是十箭全中,一样还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