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紧张道:“不怎么,大枪门内有魔徒,我很怀疑,大枪的失智,很可能是因为那魔徒。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洪七立时色变,魔徒意味着什么,谁不知道?忙问道:“老板,下一步怎么办?”
“你这里肯定不安全了,人家怕是马上就要追杀到脚后跟了,我尼玛的……还能怎么办,跑呗,这里可是大枪门的地盘!”
李道气急败坏,道:“你跟着我,我们一起向东走……那个,洪有福,你们带着其他人,不管是厨子还是护卫,全部进山,去渝州!”
“可是七少的伤……”
“我有办法,这不需要你们操心,你们的任务就是引开敌人。”
洪七瞧着这些,心中不无感慨,这才是我认识的老板,动不动就骂骂咧咧,脏话随口而来,骂这个打那个,但遇事却井井有条的老板。
那个偏偏佳公子是怎么回事?看来没换“演员”啊。
在李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当中,大半夜的周家宅,众人分成两队,一路向东去往最危险的镇州,一路向西,进入大麓广阔的余脉。
……
凌晨时分,水弯镇上空漂浮着几道身影,在他们下边,还有数百道身影,如同飞蝗般的起跃,在这不大的镇子里纵横交错。
不多时,某人落入周家院子。
“没有人?”
这样的消息汇报上来,众“会飞”也是疑惑。
某人道:“单柔沙,你有何看法?”
单柔沙略略皱眉,自半空中落下,仔细的瞧了瞧左右痕迹,道:“他们应该是进了大麓脉了,估计是想去渝州那边,我们进山,追杀。”
有人突道:“不对,这里也有一条痕迹,特别是这条马蹄印,应该是去了别的方向。”
听到这话,单柔沙微微皱眉,问道:“王兄是不相信我的判断?”
王明摇头道:“并非不信你,而是这院中行迹可疑惑……”
“好啦,好啦。”
有人打断,却是那名叫秦宝禄的红面丑汉。
“二位争执又有什么用,总归他们是去往渝州的,在大山之间,将他们斩杀干净不就行了?这位夫人以为如何?”
旁边一名宫装美妇听到这话,微微皱眉,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道:“那便这样吧,不要让他们进入渝州。”
“就算他们到了渝州,也务必斩杀干净,切不可让他们与李浩然接触。”
有人问道:“这是为何?”
宫装美女道:“因为,李浩然乃‘魔徒’,人人得而诛之!”
众人听到这话,竟然没有丝毫反驳,觉得理所当人,接着便向着群山进发。
没有人注意到,单柔沙的眼睛闪了闪,略略的瞧了那美妇人一眼,接着便随大流而去。
……
距离镇子不远处,大麓山余脉的某个隐秘的山洞里。
洪有福瞧向水弯镇的方向,长声叹息:“他们果然来了啊,被半山浩然算中了。”
他旁边,名叫洪万里的魁伟大汉,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长刀,沉声道:“说那些干什么,七少若能平安,一切都值了。”
洪有福叹息,点头道:“也对,走吧,进山,我们让他们去‘猎杀’,这茫茫大山之间,他们能杀我们几人?”
他哼然冷笑,又道:“我们又能‘猎杀’他们多少!?”
“别想了,我能感觉得到,方才有个九品的威压气势在此其中,反杀?呵呵,活命要紧。”
“九品,那又如何?我明堂有的是九品……”
“确实不如何,但杀我们足够了,逃命吧。”
“唔~有道理……”
……
……
正午时分,去往谷城的方向,三辆马车行驶在宽敞的大道上,最前面赶车的是小初。
她这个时候也知道情形不妙,倒是不敢再骚包的踩着剑,飞在天上溜滑板了,又重新低调的回来赶马车。
最后面的那辆是朱耽在驾驶,朱耽很遗憾,昨天晚上走的太匆忙,他还没跟明堂的三位大厨聊够呢,有点舍不得。
主要是舍不得他们那些做菜的绝活,自己还没全学会呢。
这个时候正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拿着个小本本,努力回想着三个厨子教给他的,那些菜品的做法,加以记录。
中间的马车,则是由大白驼在拉拽,此时的大白驼嘴里塞着口塞,满心的委屈与郁闷。
而跟在他后面的一匹母马,却在这个时候,低头嗅了嗅着他的屁股。
大白驼怒目回头:“顾么!?(干嘛)”
然后,他便惊奇的发现,那母马好像冲着他抛了个媚眼,双目如水,润润的瞧着他,仿佛是在对他发起某种邀请。
见得这般,大白驼头皮发炸,整个驼都麻了,赶紧低头,不去理会那母马,也再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更加卖力的开始拉拽马车。
车厢里,李道正在给洪七疗伤。
洪七赤裸着上身,咬着白毛巾,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身体因为疼痛,不自觉的抽搐颤抖着。
疗伤的过程十分痛苦,李道控制着精密剑丝,将那压抑住洪七伤口愈合的诡异刀气,一点点的抽出来。
而这却是对洪七的伤势进行了二次伤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有这样,洪七的伤才能更快的好起来。
边上放着一盆烈酒,酒里浸泡着十几条用热水煮过的白毛巾。
每当有一丝刀气被抽出来,洪七的伤口便会涌出一股殷红的血液,李道则立刻动用剑丝,将刀气绞碎。
江婉连忙将浸过烈酒的毛巾拿出来,略略的拧了拧,把洪七流出来的那一股鲜血擦掉。
之后,李道则继续控制着剑丝,一缕缕的进入伤口,进行后续的拔除。
“用刀之人极其厉害,这是一种刀势,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刀势,唔~当然,我见过的刀势其实也不多。”
“如果换做是一般人,不管他是几品,只要被这刀势斩开一条小口子,有序而又霸道的刀气,便会对内脏进行极力的破坏。”
“即便当时不死,不出半个月,内脏便会被破坏的干干净净,就算功力再深厚的人,也压制不住,到时候人的心肝脾肺肾,就会变成一团肉糊糊。”
“而你之所以能撑这么久,是因为我教你的那套功法,在刀气破坏的过程当中,不段对你的身体进行着修补。”
“刀气在破坏,功法在修补,两相抵消,致使你既死不了,但伤势也无法愈合。当然,恢复也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刀气也有耗光的时候,等它耗光,你的伤自然也就开始愈合了,不过,这个时间有点长。”
“以这刀势的犀利与厚重来看,想要彻底好起来,怎么着也得个一年半载,而先决条件是,你不能再受别的伤。”
“一旦再受伤,功法与刀势的平衡便会被打破,那样一来,你就真的离死不远了,你小子也是命大,这么巧的遇到了老板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