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伯对这些则是淡然处之,不会因为你的窘迫而瞧不起你,也不会因为你的谄媚讨好而觉得开心。
只是说着诸如:“你好啊”,“又见面了”“最近在忙什么?”这些体面而不失礼貌的话,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
最近玄武道的变化很大,人们发现,自打老伯成了这玄武道上头名话事人后,凡是在他控制的区域内,再也不见其他的帮派起来了。
起初,在四大帮刚刚覆灭时,有不少帮派跳出来想要吞掉这若大的盘口,结果无一利外,被老伯的人给收拾了,死的死,散的散,也有一些归顺了老伯。
接着,老伯就命人宣布,在他的地盘上,不充许出现任何“黑恶势力”,嗯,这个词倒是挺贴切的,那些帮会,可不就是又黑又恶么。
当然,开始的时候也有人会炸刺,玄武道黑帮这么多,治安司都没办法,就算是五大帮在的时候,大家也只是因为他们势力强大,不想把他们得罪死,给他们上供罢了。
玄武道乱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估计自打有中都城以来,这里便已帮派横行了,你老伯何得何能,敢说这样的话?
比方说,玄武道南边,有一处叫做铜锣湾的飞天河码头……确实是叫这个名字,因为那地方的地形看起来像一面铜锣,因此而得名。
铜锣湾有个帮派,叫做“宏兴会”,帮主姓姜,名叫姜天生,弟弟姜天养,原本这帮会是兄弟二人合伙弄出来的。
后来弟弟得了份机缘,有幸拜在一个名叫“玄天宗”的宗门里“深造”……
当然,也有传言说,是兄弟俩给哪家贵姓使了钱,那贵姓又与“玄天宗”相熟,因此才推荐姜天养去的,算是找到一个靠山,不过这都是提外话。
因为这样的靠山,就算是原来的飞船帮,也要给宏兴会几分面子,默许了他们在铜锣湾那一块做水面上的生意。
并且那里七八条街的保护费,也由他们来收的,因此自然不把老伯的话放在心上,该干什么干什么。
更加之,姜天生有一“义子”,名叫程浩南,有九品的实力,当初与“侠义帮”帮主叶翔交过几次手,不落下风。
于姜天生看来,那老伯此时固然春风得意,实力强大,但也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在“血蝉”灭了四大帮之后,找准了时机,比别人出手快,才抢了那若大地盘。
他手下头号大将叶翔,与自己的义子程浩南不相伯仲,自己即便实力不如他,但他要吃下宏兴会,也是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的。
更何况,自己的手足兄弟如今在玄天宗,这玄天宗在大中州,可是仅次于开云宗,翻云宗的大宗门,有这样的靠山,他何惧那老伯?
于是便放话说:“借他孙玉伯十个胆子,动我宏兴会一个汗毛试试!”
结果当天晚上,宏兴会就不存在了,姜天生与程浩南的脑袋,被叶翔带放了老伯案头上。
听说老伯还调侃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好像是什么:“就是因为你们,让多少青少年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之类的。
没过几天,又听说,姜天养的脑袋也被放在了老伯的案头上,杀他的人,还是玄天宗的一位内门弟子。
而人头,则是金玉楼的白大小姐亲自送过来的。
由着这样一番杀鸡儆猴,玄武道其他帮派,算是彻底怂了,为活命计,解散的解散,转行的转行,投诚的投诚。
当然,也有一些愣头青想要跳出来,在玄武道大干一翻,结果无一例外的,全部镇压了。
而后,众多商铺便开始焦虑,接下来是不是要给老伯交保护费了?他们又会收多少?毕竟,快活林如今可是玄武道“第一大帮”。
以那老伯狠辣的手段,这保护费必然是很多的,他们已经等着被压榨了。
结果未曾想,老伯竟然从未派人收过保护费。
《晚报》记者还就此事采访过老伯,问他接下来准备收多少保护费?有没有考虑过收的太多,玄武道的商家们会承受不起?到时候可是家破人亡……等等。
那记者也是有良心,意思是说,希望老伯的保护费不要太高。
而老伯却觉得这事很奇怪,回答说:
“我为什么要‘保护’他们?我跟他们非亲非故,有什么义务去‘保护’他们,难道保护他们利益的,不应该是治安司吗?跟我有什么关系,简直莫名其妙……”
对于这样的回答,不少商家是感到错愕的,有人在想:“这老伯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不收保护费,他们喝西北风啊……”
然而更多的玄武道民众们,则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老伯他傻吗?他不傻,若他真是傻子,又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吞掉大半个玄武道?
他只是看不上保护费这点“小钱”而已,毕竟原本四大帮留下的生意,就够他赚的盆满钵满了,更何况还有其他那些帮派的盘口,现今也被他握在手中。
家大业大,他还真就不在乎那点“小钱”。
玄武道的人们意识到,也即是说,以后只需要给治安司交税便好,再也没有所谓的“保护费”了。
由此一来,玄武道的民众们,对于老伯这个人物,也是充满好感的,甚至有不少人对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还立了长生牌位。
祈求以后这玄武道上,就老伯说了算,再也别出现其他的势力了。
如今这玄武道上,原有的五大帮,就只剩下粉衣楼一家了,除了那里的地盘之外,其他的全是老伯说算。
大家都在猜测,老伯什么时候会把粉衣楼也一并吞了……
由着这些原因,快活林最近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小小的一座酒楼,几乎时时爆满,而且近来发生一种比较奇怪的现象。
过来吃饭喝酒的客人,基本上都是苦水街一带的邻里们,他们一大早便会在酒楼门前等着,等酒楼开门后,便连忙占据一处位子。
点几样可口的饭菜,吃完后也不走,过不多时,便会有人来“买坐”,得到感觉差不多的价格后,便会将那位子让出去。
左右算下来,结了饭钱,还足足赚了两三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