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赧然的笑了,道:“相公自然是不会跟兄长抢的,嫂嫂见谅,妾身只是好奇。”
但在那坦然的神色下,隐藏的阴暗,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可是立志要做剑主夫人的,如今再加一个“天下共主”的后宫之主志向,也未尝不可。
将来若是相公与龙发生了争斗,那在此之前,便需要开始着手准备相关一应事务了,至于那“神后”的位子,她暂时还没想过。
因为段位太高,距离实在太过遥远,还不是她可以觊觎……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家人的心,真是脏的很。
天刀又哪里能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被她那一脸赤诚的模样所蒙蔽,并且还觉得这姑娘的心性着实不错,配得上“龙弟弟”,便笑着说:
“按‘规则’来讲,是这样的,浩然他有资格成为天下共主,然而,按‘法理’来讲,却并非如此。”
“因为浩然虽有真龙血脉,但并非真龙,他的血脉,是龙传递给他的,属‘半人半龙’,而天下共主,只有纯血真龙才可以去做,世人才会认可,这便是‘法理’。”
“当然了,若是将来,龙成功当上了天帝,浩然又证得剑主位,让他兄长分他个‘天下共主’便是了,他们哥俩儿,一个管天上,一个管凡间,这多好?”
“呵呵……嫂嫂说得是。”
江婉笑着回了一句,然后又阴搓搓的问道:
“按理说,人族未及‘斗’,若与龙相交,生出的‘半龙’天生残缺,除非呆在真龙身边,得真龙气运庇护,如若不然,化龙无望,必然早夭,嫂嫂,是不是这样?”
天刀点头,回答:“是这个道理,龙族血脉强大,人族天生弱小,若未修练至斗级,与龙相交后有孕,若无真龙气运庇护,后代的确会早夭。”
“不过这种事情,即便是神话时代,也十分少见,龙与‘凡人’**产下后代这种事情,数千年,乃至数万年也未必会有一例。”
“呵呵,小婉,你是在为你们的后代担心吧?其实不必如此,人族晋升八品后,多获一甲子寿命,因此生育极为困难。”
“这是天地固有的法则,即便是繁衍能力为万族之冠的人族,也不可避免,而龙族更是困难,因其寿命过长,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才能产一卵出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龙他这么多年来与很多女人风流快活,却未曾有过子嗣的原因,因此上,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他有,而且还是跟“凡人”生的……
江婉在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
“你与浩然若是想要子嗣,估计还需要很多年,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在这‘生死门’的一甲子时间内,迈入斗级,不然的话,会对你自身有很大的损伤。”
只听天刀继续道:“这或许也是在天地自然的规则制定下,万族可以通婚的约束吧,谁知道呢?如道尊那般的智慧,万年之久参悟不透的道理,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明白?”
她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是个很爽朗的天刀。
然而江婉的意思却不在这里,她真实的目的是:“嫂嫂,我家相公如今还未及‘斗’,但却担负着真龙血脉。”
“想来与那‘杂血龙种’无迹,兄长冒然将血脉打入我家相公体内,会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比如,短寿什么的。”
要不说这一家人心脏呢,这才是她拐弯抹角,费了这么大劲想问的问题,她担心,龙会以此手段,在将来害了自家的“剑主相公”。
好不容易逮住个心直口快(智商欠费?)的嫂嫂,又哪里能不仔细打问个明白?
天刀也没多想,直言道:“你多虑了,一则,浩然并非龙与人杂交,而是龙直接将成熟血脉打入他的体内。”
“他便等于是分离出来的‘第二个’龙,与‘杂血’不可同日而语,没有‘低等’母胎带来的种种弊端,自然也就没有‘化龙’一说。”
“二来呢,我观浩然所修之功法,似是有着极强的融合性,倒是与明堂的修行之法颇为相似,只是比那更加强悍。”
“可以容纳更多,乃至极多的功法于一身,因此上,自然也是可以与真龙血脉进行完美融合,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随后,天刀又感叹道:“不得不说,江山剑主着实了不起,竟能创出如此世间无有的绝世神功,果然不亏是曾经打碎过神门的‘主’啊。”
“小婉,你要知道,这世间的每一种功法,都代表着一种‘规则’,当你将这一功法,修炼到极致,迈过‘长寿生’那一步后,便可以有‘一斗’的重量。”
“其后,在一斗的基础上,对其他的‘规则’,进行容纳删减,去芜存菁,当份量足够,自然而然,便升入‘两斗’,以此类推……”
天刀是真心实意的在教江婉,但江婉这个心机鬼,在听到这些后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那真龙血脉不会对相公产生不良的影响便好。
而同样的,也对天刀教导记在心里,这般高屋建瓴的指点,一般人想听都听不到呢。
旁边的“傻白甜”白珠直接听懵了,一句“思阔以”的赞叹,足可以表达出她的心情。
早饭时间,五姐起得比较晚,过来时,见“嫂子”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无非就是:哼,大清早的,我等你过来请安呢,小白跟小婉都来了,独独缺了你,什么意思啊,明堂五小姐了不起?不把我这当嫂子的放在眼里?
洪胜男自然门清儿,恭恭敬敬的行完礼,天刀示意她坐下,身为主人的李道,在这位“太后”面前,已经失去了对这个家的绝对话语权。
因此,也就只能默默的喝着粥,不闻也不问。
天刀心胸开阔,虽然对于洪胜男的迟到颇为不满,但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可是架不住五姐戏多啊,吃着吃着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但却一言不发,那叫一个委屈。
天刀很快就注意了,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