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信誓旦旦的说着,心里却是狂喜,李浩然气愤之下的一句无心之言,却让自己拿住了他的把柄,着着也是未曾想到啊。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为什么呢?就连与贼祖真传白圣飞也只是知道他是孙玉伯,而非李浩然。
他在谋算什么?难道单单只是因为谨慎,为了安全?恐怕不止如此,若是利用得好了,那……啧啧。
王思闲虽然不知道李道要搞什么,但手里能拿捏住对方的一张牌,感觉也是相当不错的,对接下来自己的布局,很有利。
李道似乎是也发现了自己方才的不妥当,于是立马抛出了一颗炸弹,轻描淡写的道:“若是如此,有关‘傀儡’的事情,在下也一定会替王兄保密的。”
这尼玛……王思闲面色一僵,感觉又回到了当初在月镜湖那座岛上的局面,不过好的一点是,自己不欠他钱了。
但是坏的一点是,自己将他的身份告诉了辅王,这就不好办了。
亲娘嘞,魔傀儡,很响影仕途啊,万万不可被人知道……
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又哈哈哈的尬笑了起来。
“这报纸的收入,想来一定不菲吧?若非如此,怎会引得浩然兄与白圣飞闹到这种地步,如今也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唔……还行吧。”
“那具体是多少?”
“一个月也就百来万金而已。”
“多少~!?”
“百来万金左右,得看销量,最差也就在三五万金之间浮动。”
王思闲酸了,你月入百万,却因为区区三百零五万金,跑到我家大门口撒泼打滚,脸呢?
唔……话说,等回到本府后,我是不是也应该办家报纸?
李道叹息道:“思闲兄不要眼红,今日此举确实也是在下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这里给你交个底,你光看着我赚钱了,我花钱的时候你可没看见。”
“玄武道这么一大摊子,手底下养着数万人,得给他们开薪资吧?本门在西北,本就贫瘠,没什么产出。”
“十五州啊,那要养活多少人?而我又根基不稳,只能送钱过去,安抚他们,不然的话,怕是要生大乱的。”
王思闲疑惑道:“那边不是有明堂吗?能出什么乱子。”
李道叹息道:“思闲兄有所不知啊,你是光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揍,本门兴起,确实是受了明堂的扶持。”
“然则……嗨,这也赖我,长相英俊,气质斐然,不文之物又颇为肥硕,总是吸引着女孩子们。”
“这不,有大麻烦不是?一不小心,勾搭了明堂大家长的四个闺女,又与轩然不清不楚,你让明堂大家长与将军府那边怎么想?”
“都是贵家女,谁妻,谁妾?更何况将军府与明堂本就有矛盾,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大家长不待见我,将军府那边也不待见我。”
“因此,本门那边自然就不怎么受待见喽,唉~我也是左右为难呐,谁也不敢得罪,还好胜男,初尘,轩然,有容,莹玉对我不离不弃,舍不得我。”
“大将军与大家长又疼爱她们,不忍她们伤心,因此本门才能存活至今呐,不然得话,后果难已想像,本座为此着实苦恼。”
王思闲心里酸得更厉害,心说,你简直不要太爽啊,问过我的感受吗?太过份了……不过再仔细想一想,以自身利益出发,这事确实挺遭罪的。
“浩然兄也不容易呐。”
“可说呢,我这该死,而又无处存放的魅力,我恨死我自己了,怎么就管不住寄几个儿呢?”
“……”
王思闲吸了口气,道:“好了,不说这些了,那个叶翔,应该不知道浩然兄的真实身份吧?”
李道理所当然道:“自然,这大中州这么危险,中都更是透着诡谲,他又非我心腹,救他也只是顺手而为,当个打手罢了。”
王思闲笑道:“看来你这侠宗宗主,也不信‘侠义精神’呐。”
李道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就是一句口号,便类似于贵府‘为王之荣誉’一般,你信?”
王思闲坦言道:“不信,可偏偏,有很多人会信这些,诸如贵姓格调之类的。”
李道耸耸肩道:“就是这样喽,有时候人会为了一个信念,不顾生死,而提出这个信念的人,或许起初还是这么认为的。”
“然则随着身份的提高,权力的扩大,私欲亦在膨胀,懂得了什么是交换,什么是妥协,什么更有利于自己。”
“即便心中还存着那份最初的信念,却也已经不再那样单纯了,一个合格的上位者,须知‘权衡’为何物,思闲兄以为如何?”
王思闲急眉,想了片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点点头道:“浩然兄可为思闲之一言之师呐,佩服,佩服。”
李道客气:“不敢当,不敢当。”
王思闲道:“辅王在得知‘老伯’便是《晚报》的幕后持有者后,让我过来与浩然兄谈谈,想引《晚报》为本府之喉舌。”
“价钱,好商量,辅王开得起这个价,浩然兄爱财,不防多要一些。”
这是第一笔生意上门了吗?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让白圣飞爆出“老伯”便是《晚报》大东家的名头来?
笑了笑,李道言道:“《晚报》,可以为王府发声,但同样的,若是价钱合适,也会为别家发声,思闲兄以为如何?”
王思闲明白了他的意思,放下筷子,笑道:“我没意见,但估计辅王会有所不快。”
李道轻笑,道:“这方面,就看思闲兄的喽。”
王思闲沉默的点了点头。
此中无声胜有声,王思闲明白,李浩然已经决定“投资”他了,不然不可能将话说得如此“透彻”。
双方都拿捏到了彼此的“弱点”,并且李浩然还直白的说了他的困境,这就足够了。
两人又就聊了一番,直到夜幕降临,王思闲才离开。
……
李道感觉很是疲惫,在王思闲家大门口骂了一整天,回来后又是一番勾心斗角,不免便有些心累。
回到后院后,见叶翔守大门边。
李道走过去,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方才那一脚踢得有些重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