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宅邸的议事厅里,某一位贵姓接到这样的消息,很是不快的皱起了眉对,对回报的仆人道:
“别理他们,把他们打发了,什么东西,竟然还敢来采访王架?王架何等身份,岂能与那些‘戏子’一般?哼,治安司那帮废物!这些记者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在那仆人刚刚准备离去时,却听得一个声音响起。
“慢着!”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辅王面前第一红人的王思闲,将那仆人叫住了。
王思闲起身,向众人行了一礼,接着又向主位上的王淳临行礼,这才开口道:“诸位,方才王架已经说了为何要如此。”
“尔等皆言王架过于鲁莽,不该为那已经废了南宫不岁出头,诚然,在这中都城的这一局里,南宫家目前看来已经出局。”
“王架如此做法,确有不妥,王架呵骂李恶海,于本府来说没有半点好处,甚至还会引火烧身,将血侯的目光引咱们这边来,让别府收渔利。”
“然则,还是王架方才那句话,‘终究意难平’啊,是他李恶海坏了规矩,王架说几句公道话,怎么了?”
“固然,他是个疯子,疯子没道理可讲,跟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吃亏的是我们自己。”
“哦,他李恶海想杀谁就杀谁,我们就等着他过来杀?战场上的变局,跟中都城有什么关系?那这场谈判还有什么意义?”
“无论战场上发生什么,不管公侯府是胜是败,在那个疯子眼里,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因为他是疯子,他只管自己开心,不会去管别的事情。”
“他今天废了南宫不岁,杀了公侯府的封臣,明天的屠刀就很可能会落在你们身上,中都城的谈判没有意义,难道让王架灰头土脸的回去?到时候如何向大王交代?”
“别人都缩起来了,独独只有王架站了出来,你们却说王架这不对,那不对,王架说几句公道话还不对了?”
众贵姓代表听他这番言论,一个个面面相觑。
片刻后,那先前呵骂王淳临的老贵姓冷哼一声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说公道话也没错,然则,终归是得罪了血侯。”
“你这小子也说了,他是个疯子,他不讲规矩,只管自己开心,那若是他一个不开心,过来杀我们怎么办?”
“他既然能杀光南宫家的监查团,甚至还将南宫不岁生擒,阉……废了,难道他就对付不了我们?”
“届时,你想让王架落得跟南宫不岁一般的下场?那比灰头土脸的离开中都,更丢人!哼,你王思闲不过一谄媚小人,如今还在这里鼓噪摇舌,你要陷王架于何地?”
王思闲被这老贵姓一通奚落,心中自是愤怒,冷笑道:“王某是鼓噪摇舌之谄媚小人?那么王某倒要问闻氏家长。”
“王某于赵府的战阵中咒杀二十一将,赵府兵将全面溃退,本府乘势而追时,你在这中都城里做着什么?”
“王某带三千麾下军卒,直冲赵难风本阵,身批数创,斩敌五千时,闻氏家长,你为本府做过什么?”
“王某升任副使,每日里为王架筹谋划策,殚精竭虑时,你!闻氏家长,你又在做什么?”
“你,一事无成!你,寻欢作乐!你,于这中都城内醉生梦死!耄耋老朽,棺中枯骨,依仗自身辈份,依仗王架对你的尊重。”
“只知在这里煌煌狂吠,口口声声是为王架好,却拿不出半点有用的主意,见血侯势大,而低眉阿谀,便言王架种种不对。”
“一条断脊老犬,只知苟活于性命,安敢言我为谄媚小人!?似尔这般的软骨头,王某羞与为舞!”
言落下,王思闲衣袍一摆,不去看他。
只见那闻氏家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颤手指着立于厅堂中央的王思闲:“你……你……黄口小儿,安敢如此羞辱老夫,啊~!”
被气(假装)昏了过去。
主位上的王淳临连忙惊呼一声:“闻家老叔~!”
心中却暗暗给王思闲点了个赞,忖道:这小子口才(嘴炮)可以啊,嗯,不愧是本王看中的后辈,值得培养。
众人亦是一阵轰然,有医者被传唤进来,将闻氏家长抬下去救治。
有人指责王思闲太没规矩,有人更是出言呵骂,言他不懂尊老,没了礼法,王思闲舌战群贵,一一怼了回去。
乱轰轰的,也见没个头尾,王淳临皱眉,一拍桌子,呵道:“好了,正在议事,尔等这般,成何体统?”
由着他这句话定下,局面才渐渐平息。
王淳临道:“思闲呐,本王今日一时‘意难平’,但着着也是思虑不周,给本府带来了麻烦,只是因为南宫兄他……那李恶海……”
“唉!不说这些了,本王倒是不惧他李恶海,大不了死上一回,以报本府之恩德,只是本王不得不为诸位贵家考虑啊。”
“那疯子若是……唉~!观思闲你才方言论,想必已有应对之良策,不防说来,与大家听听。”
“喏!”
王思闲行了一礼,环顾四周后,问道:“王架,可记得前段时间的‘百晓生之乱’?”
王淳临皱眉,疑惑问道:“百晓生?听着耳熟,他是何人?”
便见另一副使起身道:“此人乃‘二雕’评话的作者,文华大才,于中都声名极盛,一时无两。”
王淳临点头,道:“哦,本王不关注这些,倒是未知其名,思闲你所言说这‘百晓生之乱’又是何意啊?与本府又有何干系?”
王思闲还没来得急回答,便有另一外贵姓道:“王架有所不知,思闲兄所说,应该是前些天的事情,话说那百晓生……”
吧啦吧啦,这贵姓也是有心在辅王跟前买弄,讲得口若悬河,跌宕起伏,很显然是一位“百晓生”的粉丝。
将其生平来历怎样,文思才华如何,中都城因他而起的是是非非,以跌宕起伏的“演义”方式讲出来。
甚至还言说,当日在玄武道,双方对峙时,他也在场,与梅凤娟等人立挺百晓生,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