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晨时前说起。
开设在玄武道兴净大街的蓝精灵分店,一位皮肤潮红,但却不怒自威的灰衣僧人光顾了那里。
那时,欢场分店还未开门做生意,毕竟姑娘们陪客大多都在在晚上的,中低档次的欢场,一般是下午临近三四点才正式迎业。
这是行内规矩,大多数人在那个时间点之前,是不会去的,当然,也不是说在这之前就不开张做生意,也有那色急的,喜欢吃口“早饭”。
因此上,普遍情况下,早上也是会开门做生意的,将那些爱吃“早餐”的客人们,从侧门引入。
大多数情况下,服务质量并不怎么样。
那和尚,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这间分店的,负责招待的仆人也没在意,随口与他简绍着如今还有时间的姑娘。
并且还说,若大师喜欢男的,也可以安排等等。
佛门虽戒律众多,但也有守不重本心的僧人,出来偷偷爽一把,同样的,也有欢喜禅的修练法门。
招待和尚这种事情,那绿头巾的仆人不是没见过,因此不堪上心。
却不想,那皮肤潮红的僧人,直接将一袋子金铢拍在绿头巾的手中,言道:“弥陀佛,有劳施主,贫僧要找最好的。”
绿头巾惊了,这一袋子的份量,少说也有七八百金吧?打开来看去,全是金铢。
僧人道:“这是与小哥你的方便钱,至于其他的费用,贫僧自当与本楼妈妈结算,但也请小哥与贫僧说一说,你这楼里哪位姑娘最好?”
楼里的好姑娘很多,但大多数都已“下班”了,可是和尚给的太多,绿头巾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便带着他去找了老鸨子。
老鸨子也是刚刚睡下没多久,被人打搅很是不爽,绿头巾与她说:“那是位有钱的佛爷……”
老鸨子立马来了精神,洗漱,化妆,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出门迎客。
“咯咯咯,不巧的很,本楼的姑娘昨夜太累,而且有的恩客如今还在,怕招呼不了大师了,大师觉得奴奴如何?”
和尚笑了笑,又拿出一袋金铢,没有言语。
老鸨子虽然也是美艳熟妇人,但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自然不会再讨没趣。
便道:“奴奴为大师安排……”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介绍了很多姑娘过来,那和尚看过之后,总是摇头,但桌子上的金铢袋子,却越来越多。
直到这楼中的顶级头牌,睡眼惺忪的过来时,和尚才说了声:“赞,便是她了。”
那被叫过来赶工的头牌,很是不满,她还没睡够呢,心说,你以为你是百晓生还是王佳魏,还想玩本姑娘?
准备随口说几句,刺一刺和尚,应付过去,便继续回去睡觉。
然则,当她看向那和尚,刚刚准备说什么时,却被对方那满是魅惑的眼晴迷住了,心儿直跳,只觉这便是自己一见钟情的良人。
羞涩看向正将一堆金铢袋子,拦在怀中的老鸨,说道:“妈妈,奴家要与大师谈佛论法。”
老鸨贪恋的将金袋子收起,道:“好的,好的,不打搅二位了,大师请怜惜我家闺女……”
便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老鸨也不在意,回到房间后,还在琢磨这些金铢太重,不知送到票号会兑换多少金票。
一个时辰后,屋里再没半点声音传出,又过了许久,也未曾再有声音传出。
有绿头巾不禁好奇,捅开窗户纸,向里看去,只见头牌躺在床上,耷拉着一条光洁的大白腿,一动不动。
却不见了和尚的踪影。
“大师?大师?”
绿头巾呼唤了几声,却得不到回应,又叫了那头牌的名字,依旧无人应答。
众人察觉到事情不对,于是赶忙推一房门。
却见和尚已经不见了踪影,床上的头牌死了多时。
老鸨子赶过来时,脸色煞白……
……
这样的事情,在玄武道发生了五起,那些头牌们真真切切,都是被那啥死的,而这几位头牌出生花间宗,来到中都帮助,于房中术方面,有着不俗的手段。
可是她们却被……花姑子觉得事情邪门,意识到了不对劲,便连忙过来找李道。
李道愣了愣,接着皱起眉头,喃喃自语“和尚……”
片刻后回过神来,道:“密切关注此事,我要知道玄武道,不……是整个中都的此类数据,并且锁定那和尚的落脚点,以及他与何人接触。”
花姑子沉沉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接着转身离去。
……
当天夜里,洪胜男扣着眉头,很是疲惫的来到快活林。
将一堆信息书稿丢在李道面前,说道:“明堂那边的有关‘历史’已经查过了。”
“老祖透露说,在‘人世间’这个范围内,江山剑主的敌人就是那几位,他们都被隔绝在‘域外’,想要回来,很难。”
“那么剩下的,应该是半山剑主的敌人了,明堂‘历史’记录里,顾剑主的敌人那就海了去了,除了龙与四把刀跟各家‘嫂子’之外,得罪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这其中还有不少门阀里的‘成神者’,他们恨顾剑主不死,而这其中,也有佛道两宗的不净僧与污道人,很多,很多。”
李道翻看着资料,点头道:“你说。”
洪胜男严肃道:“这些被半山剑主盯上的,很多都已死掉,但也有漏网之鱼,而且不少,明堂有数据显示,大约在二十多人还活着。”
“不过符合体貌特征,大约就是那三位了,‘邪典血剑’风波余,此人于一百三十年前称雄下都城。”
“并且还是位美男子,名声不小,然则为提高境阶,不知信了谁的邪法,为了成就他‘四斗’的境阶,竟于下都城中行血祭之事。”
“后被半山剑主一剑斩了双目,风波余自此消失无踪……那道人道号‘雾真’,为道门一位‘真人’,也是位九品大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