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程然大惊失色的表情转变为了一种莫名其妙:“小孩的三轮车?那不是毫无杀伤力吗?那玩意压根就开不快吧,就算被撞了能有什么事?”
王程然撇嘴:“该不会是你们都想来参加节目,所以抢了表弟的位置来的吧?”
王凯琪听到这话,转头默默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觉得我稀罕吗?”
王程然:“……”
对不起。
是他想太多。
夏知意问:“所以是意外伤得有些严重来不了吗?”
虽然听上去有些无厘头,小孩玩的三轮车一般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要是出个什么意外导致情况变得严重,也不是毫无可能。
王凯琪闻声看向夏知意,对上他的视线时,稍稍顿了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啊, 夏老师放心,不严重,就是摔倒的时候崴了脚,瘸了。家里人觉得他瘸腿过来,形象不好不说,还容易拖你们后腿,就不让他过来了。”
“正好那小子自己也觉得这么上节目很丢人,就拜托我过来一趟。”
夏知意感觉王凯琪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眨眨眼,笑着说:“不严重就好。”
王程然:“这样啊,还算他懂事,我本来还想着让他过来帮忙干活的,要是行动不便那不就过来旅游了吗?还得我伺候。”
王凯琪:“……王程然你是真的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了啊。”
王程然:“……啊?”
薛冉冉没忍住,在一旁接了一句:“他有那玩意儿?”
王凯琪沉默了一下,点头:“你说的对。”
一时之间,大家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有了薛冉冉这突然的搭腔,原本有些生疏的气氛也融洽了不少。
夏知意转头问傅云逸:“还有两个客人吧,傅哥刚刚也辛苦了,我这边事情都干的差不多了,剩下两个客人我去接好了。”
要是之前,傅云逸听到夏知意这话也就答应下来了,但是这会儿,他跟傅弛同处一片空间,傅云逸就不是很想在这里待着。
没办法,虽然傅弛只比他大几岁,但傅云逸自小就在傅弛的阴影下长大的,傅弛又是他长辈,血脉压制不是开玩笑的。
傅云逸:“没事,我熟悉路况,还是我去吧。”
夏知意还想说什么,看见傅云逸悄悄对自己使眼色,于是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笑着说:“那好吧,那就辛苦傅哥了。”
傅云逸:“不辛苦不辛苦。”
说完,傅云逸跟其他人打个招呼,拿起伞就跑了。
傅弛:“……”
夏知意走到傅弛身边,笑着低声说了一句:“傅先生,看来傅哥被你吓得不轻呢。”
傅弛侧头看他,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他没做错事,就没必要心虚。”
夏知意笑。
二十多分钟后,傅云逸带着最后两个客人再次回来,众人聚集在一起又互相做了一番介绍之后,便一起开始准备中午的饭食。
正好这时候雨也停了,夏知意与几位男士一起把水盆之类的东西转移到了空地上。
傅云逸的客人是他的发小,顾止渊,也是个富家公子哥儿,打扮的很低调,但是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让人感觉的出来,那种只有富裕人家才能培养出来的矜贵感。
气质这东西,模仿不来。
但就如傅云逸说的那样,他邀请来的朋友,肯定是很好相处的。
就比如现在,夏知意将桌子抬出来的时候,顾止渊十分自然的就过来帮忙了,一边帮忙还一边与夏知意闲聊:“听云逸说,他最近一直跟着你一起锻炼,正好我要在这里住几天,回头你们锻炼的时候叫上我一起吧?”
夏知意抬眼看了看他,笑着说:“好啊。”
顾止渊:“不过我可没云逸那么厉害,他自从跑去当演员之后,好像每天都会挤出时间健身。他说这是艺人的修养,我也不太懂,反正我顶多每周健身一次,体力上可能不如你们。”
夏知意:“没关系,早上晨练强度不大。”
顾止渊笑:“啊,那真是太好了。”
顾止渊:“对了,那位是你邀请来的客人吧?我刚刚看到那位先生的时候,可是吓了一跳,还想着他在的话,云逸怎么还邀请我来。”
夏知意知道顾止渊多少也是知道傅弛的,闻言也不意外,与顾止渊一起将沉重的实木四脚桌放下之后,稍稍调整了一下,抬头回答顾止渊的话题:“啊,傅弛吗?是我邀请来的,我意外傅哥会因此感到惊喜来着,不过好像惊吓比较多,没想到还吓到你了。”
顾止渊摆摆手,说:“是有点被吓到,但是能在这里见到傅先生,还是很惊喜的。”
“其实我一直很仰慕傅先生,只不过傅先生一向不喜外人,我也只在一些宴会上偶然见过傅先生几面,但一直没机会跟傅先生多聊。”
“能在这里碰上,也是我的荣幸。”
他言辞之间说的笼统,但夏知意结合自己知道的消息,大概也能推测的出来。
傅弛……估摸着是那种除了工作时间,其他时间基本都不会见外人的作风吧。
哦,可能工作时间也只谈公事,任何拿私事打扰他的都会被冷冷拒绝。
嗯,这么一想,还是挺符合傅弛给他的初印象的。
恰好这时候傅弛拿着菜刀过来,一脸冷淡,“夏知意。”
夏知意哎了一声,抬头看过去,见是傅弛,先露出一个笑,然后问道:“傅弛,怎么啦?”
傅弛静静盯着他的笑颜看了一会儿,眸光深邃如墨,明明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却莫名让一旁的顾止渊有种……他眼里只有夏知意一人的专注感。
而在傅弛的视角,情况其实也差不多。
就如他之前对夏知意说的那样,不知什么缘故,傅弛的这双眼睛,只有看到夏知意以及夏知意周身的时候,才能看到色彩。
在一片灰白世界里,夏知意在他的视线里,显眼得仿佛世间只有他一个活物。
傅弛很难不注意他。
也很难,从他身上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