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意来的速度很快会。
超出傅弛预料的快。
不过在这之前……
傅老爷子目露疑惑地看了夏知意一会儿,然后面露惊喜:“哎呀!你是小夏吧!小夏你是来看望傅弛的吗?”
说着,老爷子伸手拍了拍傅弛的肩膀,目露几丝不赞同:“小夏要来你怎么不早说?”
傅弛:“……”
他刚要说。
只不过没想到夏知意会来的这么快,所以还没来得及说而已。
不过……
傅弛看向夏知意,视线在他指尖的银针上停顿了片刻,问:“这是?”
夏知意先跟傅老爷子客客气气打过招呼之后,才回答傅弛的问题:“哦,我想着来都来了,见面礼是来不及准备了,总不能空手来,正好你不是病了?”
夏知意笑出两颗小虎牙:“只要不是什么绝症,我给你扎两针,就算不好,也能症状减轻,就当做是见面礼了。”
傅老爷子:“……等等,这个,见面礼?”
夏知意看了看傅老爷子,几秒后,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解释了一句:“啊,伯伯你放心,我学武,知道人体穴位的重要性,不会扎出毛病来的。”
说着,他又思索了几秒,歪头:“或者,伯伯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给你先扎两针试试?”
傅老爷子:“……”
十分钟后,傅老爷子趴在沙发上,犹犹豫豫地问:“好了吗?”
夏知意捧着一杯热茶坐在一旁,笑眯眯地说:“还要几分钟哦,伯伯你有没有觉得背上热热的?”
傅老爷子:“有点。”
夏知意:“那就对了。”
傅弛坐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
察觉到他的视线,夏知意微微偏头,与他对视几秒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傅弛嘴唇动了动,薄唇微抿,似乎也笑了一下。
夏知意眼眸微微睁大,随后脸上笑意愈发灿烂,看了看茶几,伸手给他拿了一个……枣子。
傅弛看着递到面前的枣子,又看看夏知意,伸出手接过。
夏知意:“补充营养,对身体好。”
傅弛缓缓点头,虽然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在偷偷围观这一幕的保姆看来,莫名乖巧。
傅老爷子努力扭头,试图看看在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然而他的动作被少年伸手摁住了。
夏知意在傅老爷子身后说:“伯伯,这个姿势最好不要扭脖子,容易抽筋。”
傅老爷子:“啊,哦、哦。”
几分钟后,夏知意把老爷子背上的针拔了,又帮他按了几下,看着傅老爷子一身神清气爽地站起身活动四肢,笑眯眯地问:“伯伯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傅老爷子脸上挂着笑,十分满意:“厉害了,我感觉我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平时感觉不那么明显,但这会儿与十几分钟前对比,对比还是相当明显的。
一个是背着十几斤重的东西到处走,一个是一身轻松,这对比还不明显吗?
就连有些酸痛的脖子都好像一下子被治愈了一样,舒服得不得了,积年的老毛病不能说是一下子治好了,但是那种难受滞涩的感觉减轻了很多。
傅老爷子对着夏知意竖起大拇指:“厉害!神医!”
夏知意:“神医就夸张啦。”
傅弛默默起身:“爸,那我带他回房间了。”
傅老爷子还想跟夏知意讨论讨论他刚刚施展的神技呢,闻言不高兴了:“回房间做什么,我又不嫌弃你,不就是扎针吗?就在客厅……”
傅弛不吭声,看了夏知意一眼,过了会儿,他伸出手,拉住了夏知意的手。
男人此刻的体温偏高,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夏知意手腕被握住的时候,温差带来的感觉分外明显,甚至有种被对方的体温烫到的感觉。
傅弛并没有跟傅老爷子纠缠,拉着夏知意就上楼了。
傅老爷子:“臭小子!”
然而他也没拦。
夏知意顺着傅弛的力道,被他牵着手,一路到了傅弛住的卧室,进门之后以为对方会放手,却没想到他一直拉着他,直到将他带到一处桌子旁,拉开椅子示意他坐,才松开手。
虽然松开了手,但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似乎依旧残留在手腕上,夏知意想要伸手揉一揉手腕,在动作前又停了下来,故作不在意地问:“怎么回房间啦?我还想跟你爸聊几句呢。”
傅弛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确定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不动声色地放松几分,对夏知意说:“你明天有事要忙。”
夏知意眨眨眼:“嗯?所以呢?”
傅弛安静了片刻,缓缓说:“要早点休息。”
夏知意:“……”
夏知意稍稍思考几秒,把这前后逻辑顺了顺。
嗯,因为他明天有事要早点起来,所以要早点休息,所以不能继续跟傅老爷子多聊?
但是……
夏知意:“你这是邀请我跟你一起睡么?”
傅弛:“……”
傅弛的瞳孔微缩。
夏知意这句话就是一句调侃,说完之后,傅弛没有马上接话,他也不觉得尴尬,从椅子上起身,随意地看了看四周,对傅弛说:“好啦,你先把衣服脱了吧。”
傅弛:……!!!
夏知意见他不动,眨眨眼,“怎么啦?”
顿了顿,他感受了一下室内的温度,确定这间房应该考虑到了傅弛生病的愿意,中央空调没往这边吹冷气,所以室温并不低。
傅弛:“……这是不是不太好?”
夏知意:“什么不太好?”
傅弛:“虽然……有点太快了。”
夏知意:“啊?”
傅弛:“……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的话,我们也应该先确定关系。”
夏知意:“……”
夏知意终于反应过来了。
夏知意大为震撼。
夏知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要给你扎针,你得把上衣脱了,比较方便。”
傅弛:“……”
几秒后,夏知意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视线微微偏移,落在对方那已经红透了的耳朵上,感觉这里的室温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夏知意:“那个……”
傅弛:“抱歉。”
傅弛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刚刚是我胡言乱语,我不是……等等我也没有嫌弃……对不起。”
夏知意:“……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