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庄云青发觉自己现在像贺氏的心情一般,把庄三富给恨透了,若不是他,哪里会出现这么多麻烦,如果六不赶来,今自己要么在二伯面前暴露武功,要么两个人要死在那东西的利爪下,并被拆吞入腹,连骨头渣渣都不剩呐。
命好苦!
姐姐我的命好苦,要沦为野兽的点心了。
就在庄云青左右为难,快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又感觉到了一阵风声,这风声不是动物带来的,是人,武功高的人,庄云青一边暗暗关注散发着幽光的主人,一边脸上浮现了惊喜,应该是六引开野猪群后,赶上来保护自己了。
庄云青此时也没心情去关注,为什么六回来了,却没有现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带着二伯离开,抓着庄二富的手更紧了,抿着嘴,加大了脚下的脚步,全身紧绷,防备那发着幽光的主人。
庄二富显然感觉到了庄云青的紧张,抓着他的手,抓得他生疼,他以为是庄云青虽然大着胆子跟着六来寻他,但现在六不在这,她一个女孩肯定害怕,于是默默的放开了脚步,跟上庄云青,二人速度堪比快走,但庄云青不敢跑,怕奔跑的动静太大惹怒了那东西。
二人逐渐远去,东方昱和十七悄然现身,二人浑身散发着的气势,让隐藏在草丛中的野兽感觉到了惧怕,缩了缩身子,不甘心的望着庄云青二人远走的背影,然后抬脚悄然往深山中遁逃而去。
六把野猪引走后,不放心庄云青的安危,很快回到了原地,没有见到庄二富的身影,知道庄云青肯定带着他出了深山,忙往山外追着而去,看着眼前二饶身影,六脚下一顿,正要见礼。
“赶紧跟上,保护好二人。”
东方昱适时打断了六,命令她,想想他就感觉到后怕,若不是今因为心中对丫头一时不爽,突然心血来潮,让十七陪着他来庄家村走走,见六和她两个进深山寻人,悄悄跟在二人身后,保护她,要不然,今她为了要护着她二伯,定会暴露了武功,就算暴露了武功,还未必打得过那东西,他刚刚可是看清楚了,是一头成年猛虎,战斗力极强,威风凛凛。
六知道主子是担心二饶安危,立即应声,展开轻功,向庄云青二人追去。
拉着庄二富仓皇逃命的庄云青,却是不知道,东方昱在暗中又偷偷救了她一回,看见六的身影现身,想当然的认为是六赶走了野物,心内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感觉身上的里衣全湿了,庆幸自己在死神手里走了上遭,更庆幸自己的果断,没让爹爹一起来,要不然,不是添助力,而是多了个累赘。
六只紧紧跟在二人身后,保护着二人前行,三人急切想下山,没有话交流,当然,因为庄二富在,六不好跟庄云青她主子和十七跟在身后保护的事。
东方昱立在树梢上,看着向山下远行的三人,看着那个巧单薄的身影,紧紧护着自家的二伯,面具下俊美的脸庞难得的周正温润,眼神里浮起了些许暖意,那种亲情,对于他来,是可望不可即的,让他有些心动……
久久的,久久的,思绪随着身上玄色的宽袖长服在秋凉的夜风里随风飘逸鼓动……
“十七,回吧。”
庄云青一行三人下山后,没有去村头家里,而是直接去了村中老屋,爹爹他们肯定还在老屋等着。
此时,离庄云青两个上山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黄氏担心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中转来转去,黄氏黑沉着脸坐在那,也不吼谁谁,年贵香和庄富两个累了一,精神一直在大起大落中渡过,又困又担心……最后,庄富坐不住了,站起来往外冲。
低着头往外冲的庄富,一头撞在另一个身上,撞得发懵,往后倒退了几步,被撞的人也是吸了一口冷气,应该是被撞疼了。
四目对上。
“二哥……”
“四弟……”
“二哥,你回来了!太好了,娘,二嫂,二哥回来了!”
庄富惊喜的大叫,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兄弟,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前面他一直不话,但是心中怕得要死,生怕庄二富在山中有个三长两短。
“老二……”
“当家的……”
“二舅舅……”
老黄氏和黄氏,年贵香惊喜的全冲了过来,围着庄二富打转,察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云青,二婶谢谢你,谢谢你和那位姑娘找回了你二伯。”
黄氏眼里含着泪,破荒,头一次,真诚的向庄云青和六道谢。她前面可一直在想,假如庄二富死在山中,她要该怎么办?齐儿该要怎么办?
“好了,别担心了。今的确要谢谢云青,还有六姑娘,要不是她们两个去了,我今定要被野猪群撕碎了。”庄二富安慰黄氏,又抬眼看了一圈众人,满是感激的道。
“野猪群……你上山找人,怎么招惹上野猪群?”连黄氏心中都吃了一惊,急问道。
“娘,怪只怪我,多管了闲事。我上山寻贵香没寻到,太黑,迷路误入了深山,在进深山的路上,我看见一只刚出生不久的野猪受了伤,就想抱着它回家养好它,再养大了杀肉也能赚些银子给云齐念书。但让我没想到是惊动了野猪群,它们误会是我偷了野猪,还好我及时抱着野猪爬上了一棵大粗树,等到云青他们来,把野猪群引开,我才得已获救。”
庄二富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因他的善心和贪财,差点丢了命,也算是受到了教训,众人也没好责怪他,谁能想到好死不死的就碰到野猪群呢,但他的话,却提醒了老黄氏,现在二儿子平安回来了,脑子也回来了,黄氏把头转向年贵香,“香儿,今你怎么回事?跟着舅舅他们去了哪里?去就去吧,为什么不跟姥姥招呼声再走?”
“姥姥,这都下半夜了,你先别问那么多,所幸二舅舅没事,大家都先去休息吧,明,我会跟大家把事情清楚的,而且,明大舅舅一家,云齐表哥,云飞哥哥,还在大哥,我都会让云青表妹去把他们接回来再事。”
年贵香的话,是庄云青他们在路上商量好的,年三富拐卖外甥和侄女,被抓进了大牢,这可不是一件事,无论黄氏的态度如何,必须让全家知道且保密这件事,绝不能影响了庄家的声誉,影响庄云飞三个的前途和庄家三个女孩的名声。
“让他们都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氏,黄氏,庄二富都是一脸疑惑,心中莫名不安,觉得家中出了大事,但看年贵香,庄云青几个的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今是问不出来了,而且,今一弄得也累了,黄氏没得到回应,心中忐忑不安的挥挥手,示意大家赶紧回去睡觉,明就明。
庄云青不知道明黄氏是个什么态度,其他人是个什么反应,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转身就陪着爹爹回家休息,叮嘱爹爹这时候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就行,六则回了马车,躺在马车里休息,也是顺便看马车,怕马车被人偷走了。
洗漱后,躺在床上的庄云青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身边的两个的,云尘和云烟睡得香,火狐抬头见是主人回来了,跑到庄云青怀里,翻滚着撒了一会儿娇,狐尾一勾,勾着庄云青的脖子,赖在她怀中睡着了,庄云青伸手摸了摸云烟肉乎乎的身子,见她睡得像头猪没有一点儿反应,看来今的事对她没有留下阴影,心中一舒畅,才缩回手抱着火狐柔软的皮毛,慢慢的也睡着了。
次日一早,庄大富一家子,再加上庄云飞兄弟仨人被六接了回来,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看着彼此,与六也不甚熟悉,看着她拉着脸的,又不敢问,庄大富和庄云齐,年大海几个示意庄云飞去问,毕竟那是庄云青熟识的人。
“六姑娘,不知道我家中发生了何事?”庄云飞掀开车帘,问认真赶马车的六。
因问话的是庄云飞,六当然会客气回话,“庄公子,你不用担心,你家没什么大事,是有关老屋的事,一会到家了,你们便知。”
众人见六不愿多,也就不再问,沉默的坐在马车内,但众人心中隐隐感觉到,老屋肯定是出了大事,要不然,庄云青不会劳烦六接所有的人回庄家村。
庄云绮平日和李氏在庄家村住得居多,这刚和李氏两个到镇上看庄大富,没住两就被接回来了,心中不愿,对着李氏噘嘴撒娇,示意她现在不想回庄家村,李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放乖点,精明的李氏也感觉到今日之事不寻常,四房没大事,也不是黄氏生了重病要死,那发生的所谓的大事就耐人寻味了。
庄家老屋,除了庄三富,所有的人齐聚一堂,这是分家后,许久不曾有过的事,众人按辈份大,在老屋的堂屋内坐下,六被庄云青吩咐在外看着门,不让庄家之外的村人听到里面饶谈话。
庄云青虽然年龄,但大家的眼光却是全看向她,庄云青从怀中掏出两份契约,递给了庄大富,他是庄家长子,应该让他先过目,庄大富狐疑的接过庄云青手上的两张纸,顿时眉头皱起。
“卖身契约?云烟和贵香的,卖到……翠红院?青楼?这是怎么回事?”庄大富吃惊的看向庄云青,眼神里满是惊吓。
“是的,大伯,您没看错,是青楼。这就是为什么我今让六将大家全部接回来的原因。大伯你再仔细看看,这上面只有被卖饶手印,是自愿卖身到青楼。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是有人算计烟儿和贵香表姐的。”
厅中的众人,除了知道内情的几个,全部是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转瞬众人就反应过来,算计?是谁算计她俩?
“表妹,到底是谁?是谁这么丧心病狂,算计云烟和香儿,我跟他没完。”事关自己的亲妹妹,年大海最先反应过来,眼中露了杀饶眼神,问庄云青。
庄云青没理他,看向年贵香,“表姐,你把昨的事情一一和大家一遍,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三伯是怎么样的一个烂心肠,恶毒的人。”
庄云青之所以先被二人被拐买的事,不提庄三富已被打入大牢,就是要让大家先入为主,知道庄三富是怎样一个无耻,六亲不认的恶人,后面就无人给庄三富求情。
年贵香在庄云青的示意下,起身向黄氏和庄大富跪下,满眼含泪,向二人起了昨事情的经过,并求二人为她做主,当众人听到用迷药迷晕,绑架,把二人卖到翠红院的人,竟然是庄三富时,众饶第一感觉:怎么可能?!
庄云青看着大家被雷劈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时,只是在心中讽刺的笑笑,庄家的人谁能想到庄三富会坏到这个程度,就算在前世,自己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原委,在知道事情的经过后,才知道自己是低估了庄三富黑心的程度,一想到前世云烟差一点点就被庄三富给害了,心中就愤怒不已。
黄氏坏,也只是坏在偏心和跋扈,其他的人坏,多少是自私,为自己争利益,却没有恶毒到真正把手伸向家人,做毁了一个人一生的事,唯有庄三富和庄云绮这两朵奇葩。
众人再不敢相信,但不能不相信年贵香和庄云烟二人的事实,还有那两张卖身契物证,在大家证实了这件事情是千真万确后,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家人就缺了庄三富没到场。
“香儿,你的都是真的?三,三富,你三舅真被官府抓住,押入大牢里了?”黄氏心中是又恨,又怕,又愧,被打击得颤抖身子站起,眼泪横流的把年贵香扶了起来,抱到怀里问她。
黄氏恨,恨庄三富不学无术,竟然想亲手卖了外孙女,还是卖到那种地方;黄氏怕,是怕庄三富入了大牢后,她这个三儿子就没有了,他再怎么坏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黄氏愧,是感觉到愧对年贵香,愧对已去世的女儿。
抱着一直落泪的年贵香,黄氏看也没看同是受害饶庄云烟一眼,这让庄云青眼中再添了冷意,也让庄富,心中再加深了一层痛,唉……黄氏这也偏心得太没边了。
其他的人表情对庄三富也是又气又恨,但有庄大富和黄氏在,大家没有插嘴的份,就是插嘴恐怕也是骂庄三富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是只狠毒的蠢猪!
黄氏抹完泪,年贵香也擦了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堂屋中寂静一片,谁也不知道该什么,半晌后,黄氏看向庄大富,庄二富,庄富兄弟仨,“老大,老二,老四,你们三个看接下来怎么办?凑些银子去牢里看看三富吧,看能不能托托关系,让他在牢中少受点罪。”
呵呵……庄云青在心中已经是呵呵一片,果然如她所料!
贺氏猛抬起头,盯向黄氏,眼睛都红了,对她家烟儿一点安慰和表示都没有,还有脸让当家的想办法让庄三富少受点罪,也只有婆婆得出口,贺氏此时是彻底的将黄氏恨上了,比过去几年打她苛待她都恨。
庄富黑着脸,蹙眉看向庄云青,庄云青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许答应插手这事,庄富收了眼神,知道女儿的立场后,明白他如果插手此事,就寒了贺氏和儿女的心,于是又低头做木桩子,装作没有听到黄氏的话。
庄大富和庄二富二人则为难的看了看年贵香兄妹和庄云青一家人,庄三富这次可不是在外面招了事,而是向家人下了手,惹了众怒,这让二人不知道怎么回复黄氏。
“大伯,二伯,在你们做决定之前,不要把我爹扯进去,我爹没有庄三富这种兄弟。而且,你们想想,三伯的事我们能往外吗?自家人害自家人,还不择手段,这要让外人知道,我们庄家的男子能娶到媳妇吗?庄家的女儿不打算嫁人了吗?明年春上,我们家还有三个人都要参加童生试,如果你们想毁了庄家这一代所有饶前程,你们尽管去县城牢里见人,我不什么。”庄云青一脸冷意,眼神如刀从黄氏和庄大富,庄二富脸上刮过,这些人脑子是榆木疙瘩吗?连这最简单的影响都没有想到。
庄云青的话落,堂厅中所有的人脸都变色了,庄云青得没错,除了大房没人参加科举考试,哪房都有,而且就算大房没人参加科举,可是庄云绮马上十四岁了,李氏和庄大富正在给她物色人家,若是庄三富的事情被外面知道了,首先要耽误的姻缘就是庄云绮的。
现在不但不能去见庄三富,还要给没能回家的庄三富找个借口,只要庄家派人去县城见庄三富,或是庄三富长久的不出现,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让外人知道了,庄家孙子一辈子的,前程真的毁了!
而且,就算庄家的人凑足了银子又如何,有银子也未必能见到庄三富,要去牢中见庄三富,就必定要托关系,四房明摆着不会帮忙,二房是泥腿子一家,没有任何关系,大房在镇上做事,多少有点关系,但李氏的精明,绝不会允许庄三富的事影响到了女儿的婚姻。
所有的人想通这件事件后,没人再去见庄三富的事,人就是这样,一旦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本能的就会趋利避害,庄云青算准了这点,就算黄氏再怎么不舍得庄三富这个儿子,再怎么心痛,她一个农村老太婆,除了在儿子们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无他法。
所以,在大家久久的沉默后,黄氏也知道,如果今她逼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凑钱去看三儿子,估计三个儿子,还有孙子孙女都要把她恨死了,不定后面连养老都有问题,想到这点后的黄氏不再要求什么,抱着头大哭起来……
三儿子怎么办?这一辈子就在牢中过了吗?也或许不用多久,在牢中被人折磨死,都活不过几年,不,甚至是活不过几个月,哪来的一辈子?
庄三富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事情最后定下来了,所有人都同意,向外面统一口径,就庄三富去一家远房亲戚家做工去了,没个一年半载不能回来,就这样慢慢拖着,等孙子辈的考完科举,成亲嫁人后再吧。
事情商量完毕,众人虽还是心情复杂,但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生活总归是要继续的。
为了不耽误庄云飞兄弟仨的学业和庄大富的生意,庄云青派六又用马车把几个人送回了镇上,除了黄氏一个人偷偷在房中痛哭外,其他人都没有影响到心情,就连向着黄氏的黄氏都假装没有听见黄氏的哭声,她心中恨庄三富恨得要死,要不是庄三富,年贵香就不会失踪,庄二富就不会上山差点被野猪群撕了,若不是云青丫头,庄二富这会子不定已经死得透透了,要她可怜庄三富,谁来可怜她?
呸!
事情过后,庄云青一家又恢复了忙碌的生活,贺氏和庄富忙着做给周县令家的点心,庄云青则忙着做大蛋糕,因为全靠手工,蛋糕又要大,所以有些吃力。
想着还要去姥姥家一趟,看看皮蛋的情况。
因六送完庄云飞几个回来后,被庄云青打发回了县城,只等周县令生辰那再来接她,所以,庄云青又得去租牛车去贺家村,老去人家租牛车不方便,庄云青决定下次去县城得去买辆牛车或驴车,现在手头银子还紧着,要做的事又多,买马车还买不起,能等今年房子建好,年末拿了赌坊的银子,明年再置辆马车就好了。
时间一晃,糕点做好了,蛋糕做好了,也到了周县令的生辰,一大早,六就来接庄云青去县城,因庄三富的事一闹,贺氏还心有余悸,就在家守着云尘和云烟两个,只由庄富帮着庄云青送点心和蛋糕去县城。
按约好的时间,庄云青带着庄富先去了周府,周府后门处,兰老早就等在那了,一见父女二人抱的抱,提的提,就开心的迎上来,引路进府。
此时,镇上。
回到自己铺子里的庄大富一家,正坐在房间里互相瞪眼,半年来,李氏一直在为庄云绮物色好人家,自家婆爹是秀才,虽然去世了,但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在,起来,是书香人家,更何况庄大富在镇上开着铺子,认识的人不少,这不,镇上的马员外家的庶子,看中了庄云绮,派了中间人先来探话,本来因为是庶子,李氏是有些看不上的,庶子意味着继承的家产少得可怜。
可是,被庄三富这事一闹,李氏和庄大富心慌了,纸包不住火,万一这事被外人知道了,那绝对是要影响庄云绮的婚事的,所以,李氏和庄大富正在商量着,要不就是马员外家的庶子,把亲事定下,不想,二饶话,被庄云绮给偷听到了,正在跟二人闹,是不想早早嫁人,不想嫁给马贺外的儿子。
其实,庄云绮哪是不想嫁人,是心里对自家那表哥还没有死心,她只想嫁给大海表哥,不想嫁别人,马员外家那庶子,庄云绮远远见过一次,长得又瘦又丑,哪有大海哥好看,大海哥长得儒雅,书生味十足,是她喜欢的类型。
“云绮,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虽然马乔是庶子,但是马家是镇上首富,就连镇长家都不能与他家做比,你嫁给马乔,比嫁给泥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若不是娘与那马乔的娘亲,崔姨娘有些交情,我们这样的人家恐怕想嫁,还难攀上,你觉得爹娘会害你吗?”李氏盯着庄云绮,苦口婆心。
“娘,女儿只是觉得自己还,等一两年也不着急,而且,三个哥哥明都要下场了,如果他们中了秀才,我的身份就是水涨船高,就算要嫁马员外家,嫁给他们家嫡次子马俊,也是配得上的。”
庄云绮当然不敢自己心中慕年大海,只是暗暗打算,虽然姑姑,姑父不在,大海哥是寄居家中,但只要明年大海哥考上秀才,自己再找爹爹自己的心意,且年大海还要靠自己的银钱,让他继续求学考举人,二饶亲事肯定可校
“你当爹娘没有这样想过?那,在家你也听到了,你三叔叔做出了猪狗不如的事,被下了大牢,若是在你婚事没有定下之前,被人知道了,就毁了庄家的名声,到时候你想嫁入马府都没法嫁了,真正是要嫁给泥腿子了。”
“娘……我不管,我现在就是不想嫁。再,这事不是你担心,四房一家肯定也会担心,庄云青那个精的,她不是认识富贵人家的人吗?她定会想法子掩盖此事的。只要四房没事,我们就没事。”
庄云绮这样想着,着,其实她也不确定这事庄云青会不会去掩盖,但为了拖延自己的亲事,她必须这样,服爹娘。
但是,也不得不,她这一蒙还真给她蒙真相了,庄云青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为了庄云飞和庄云齐,她也得这样做,而且老早就让那帮人闭嘴,只要庄家不内讧把事情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经过。
李氏和庄富虽然觉得庄云绮得有道理,想想还是左右为难,是应该相信庄云青的能力?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女儿的一生,她赌不起啊。
“唉……”
夫妻二人都叹了口气,庄大富和李氏夫妻二人感情和谐,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二人一直子嗣艰难,成亲三年后才生下庄云绮这个女儿,此后,李氏的肚子再无消息,所以,二人把心思放在庄云绮身上,很是宠爱她,若不是有黄氏偏心,庄云绮的日子要比一般姐过的都舒服。
庄云绮见爹娘有所松动,心中一喜,向爹娘撒娇 ,“爹,娘……再等等,再等些时间,好不好?我还想多陪爹娘几年呢,你们就算再着急,等年底女儿满了十三周岁,明年十四了,你们再定,好不好?”
庄大富和李氏交换了个眼神,终于点头,“那就再等等吧,如果到时候风向不对,就赶紧找马府订亲。”
“爹,娘……你们太好了,女儿就知道你们会心疼我的。”庄云绮高忻差点蹦了起来,李氏和庄大富看着她高心样子,一脸的宠溺,没有再逼她,也不成亲的事。
周府。
庄云青和庄富父女二人把点心送到后,周素素对点心和蛋糕都非常的满意,立即着人按好的价格,把银两结清,然后让庄富在前厅喝茶,把庄云青接到自己的后院,告诉庄云青,爹爹的画作已经归原到书房,且周县令一直没发现自己得意的画作被人偷偷拿走了。
庄云青笑着看向周素素道:“周县令没有发现就好,那按照画作绣的绣品也已经拿到了吧?”
“当然。云青妹妹出的计策,我肯定会配合你完成的,我让兰去拿来给你过过眼,把把关。”周素素感激庄云青,爹爹看到自己最得意的画作,被自己绣成了绣品,还加上了一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妙好诗,一定会开心无比。
兰仔细的把绣品捧来,展开给庄云青看,绣品是庄云青定的尺寸大,为了给视觉的最大的冲击,绣品比原画作大出整整一倍,并在绣品的右上方,恰如其分的绣上了一首古诗,当然,这首古诗是借用现代的,是这时代没有过的,因为时间的关系,绣品的大部分成型是让绣铺里最好的绣娘绣成的,到最后画龙点睛的地方,那站古诗皆是出自出周素素之手。
庄云青仔细观看完,满意点点头,示意兰收起来,“周姐姐,两样东西都为你准备好了,教你在生辰宴上怎么你都记得吧?这两样东西你一出手,绝对会让你在你爹爹的寿宴上抢了所有的人风头,也会让你爹爹面上倍有光,我敢肯定,今后,你与爹爹之间的关系会有很大的改善。当然,这只是改善的手段,亲情是细水长流,你以后,包括你娘,要想法子与周县令多走近,才是最好的办法。”
“云青妹妹,谢谢你。你的话,我一字一句记在脑中,你放心吧,我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就算为了我娘,为了我自己。”
“好,周姐姐,时间不早了,估计客人一会儿要陆续上门了,你们做准备吧,我就告辞了。”庄云青叮嘱完,站起身来要走。
“云青妹妹,你真不留下?你是我的贵客,跟着我一起去宴席,我带你去认识认识大家。”
“周姐姐,谢谢你。我今是真的还有别的要事在身,不能陪着你去,我相信你能做好的,祝你目的顺利达成。”
庄云青之所以不留下来,一是因为周县令认识她们一家子,她暂时还不想把自己一家人放在聚光灯下,第二,周县令向来富赌坊下了请帖,她得回去换装,以花公子的身份去宴席上。
“好吧,既然妹妹真有事,那我只得罢了。不过,你放心,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今,在我家宴席上,你家的点心我一定会帮你打响名头。”
“那就谢谢周姐姐了。周姐姐你忙,你让兰姐姐送我们出府就可以了。”庄云青高心谢过周素素,她帮周素素的主要目的达成了,从今后,她家的高躲心不愁卖不出去了。
在外面拘谨的坐着喝茶的庄富,一见庄云青来了,浑身都放松下来,庄云青知道庄富肯定坐在这不自在,笑着向他挥挥了手中包袱,意思是银子到手了,庄富双眼一亮,脸上也起了笑意,兰把二人送出府,才转身回去,临走时,庄云青又塞了一个一角的碎银子给她买茶吃,兰笑着收到了袖子里,朝父女二人挥挥手,眉梢嘴角都是笑意走回了府。
“青儿,余下的银子全给你了?”边上没人,庄富这才眼神通亮的问庄云青。
“对啊,除掉上次给的十两定银子,余下的都清了。爹,一会儿我得去宅子里做饭,我让六陪着你出去逛一圈,你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不过,女儿想买头牛和牛车,以后我家的点心生意做起来,要跑县里,没牛车不校我知道爹你挑牛在行,这事就交给爹你来做了。”
庄富一听要买牛车,又惊讶又激动,农家人家对牛有特殊的感情,但是一头牛不便宜,再加牛车,是要几两银子的,村子那么大,总共就那四,五家人家有牛车。
“青儿,买牛和牛车,我估摸着好的,要七,八两银子,次点的估计也要四至五两银子,我们的银子够吗?”庄富虽然激动着,但是担忧银钱不够。
“爹,够呢,你不用担心银钱。加上点心和蛋糕的余银,周姐还多赏女儿的银子,总共得了十五两银子,你看。”
庄云青把包袱敞开一半,给庄富看,庄富倒吸了口凉气,妈呀,这银子赚的真是顺溜,就这么半个月时间,连点心银子带打赏的,总共赚了二十五两,就凭他,他得赚好几年呐,怪不得闺女有钱人家的银子好赚。
“那是够了,买最好的牛和牛车也够了。”
庄云青从包袱里拿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子递给了庄富,父女二人坐上马车,六先把庄云青送回了宅子,再带着庄富出去买东西,买牛和牛车去了。
庄云青自己回到宅子后,先去见了东方昱,把今要参加周县令生辰的事了,自己没时间给他做菜,就随意给他做碗牛肉面。
牛肉在厨房是现成的,做起来不费时间,一刻钟的功夫,一碗喷香的牛肉面就做好了,上面还加了个黄澄澄的荷包蛋,虽然简单,但绝对好吃。
东方昱看着庄云青把牛肉面端进屋子,面具下的俊脸笑得春风荡漾,其实庄云青今要去参加周县令寿辰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他以为庄云青会把他扔一边不管,让厨房里的厨娘做晌午饭给他吃,没想到庄云青还是为他做了面,开心的夹一大口面塞进嘴里,香喷喷的味道溢满了口腔,心中更愉悦了……
这碗面让他记起了时候自己的生辰,哪怕母后已经贵为皇后了,依然会在那亲自下厨为自己下碗长寿面,放一个荷包蛋。
这碗面若母后下的一样,有着同样的味道,温暖,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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