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初三分别去了贺家村姥姥家和李家村姨家拜年,初四一歇下,庄云飞就开始在书房中温习功课,可能是连续几日气太冷,出去的时候都是他赶牛车,到晚上,竟开始发热起来,上官极替他把了脉,风寒不严重,没有开方子,只让贺氏用生姜红糖熬了一大碗浓浓的生姜水,让他服下后,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捂汗。
次日早晨,上官极再次为庄云飞诊了脉,热已经退了不少,便让他卧床休息,静养两就好了,注意不要再着凉,不要出屋子吹冷风……等等。
吃完早饭后,庄云青要去县城一趟,把孩子们的书买回来,顺便送上官极回东月县,上官极拒绝了,是这时候铺子肯定没有开张,要去买要得等初十以后,他自己有办法回去,庄云青知道他怎么回去,也就没再盯着问,随便他自己走向村外,上官极步行到无人处,换了轻功飞回了东月县。
庄云飞在房间养病,庄云青怕他闷,他没睡觉的时候,就进去陪他话,庄云齐和年大海听庄云飞生病了,也过来看他,陪他话,有人陪着,庄云飞也不觉得闷在房间里,躺上床上的日子难挨。
这日,庄云青也在,三个人讨论起今年下场的事。
“你们两个下场中秀才,怕都是可以,苦就苦在我,上不上,下不下的,不考吧,不甘心,考吧,难中,我这年纪也比你们大,今年已经十六,也没时间让我再考几次了。”庄云齐对自己下场没有信心,不过是看他们兄弟仨人一起启蒙,一起上学堂念书,这今年那两个都下场,他不去,总有些没面子。
“云齐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连你自己都没信心,哪能考得好呢?只要自己尽力了,就对得住自己。”
庄云齐的话,年大海和庄云飞心中也有数,就平常功课来看,三缺中就算他最差,但放在学堂里也不是最差的,不过,要中秀才,就在那个线上上下下徘徊,幸运一点,能中,运气差点,就不中,所以先生才让他也去试试,要真正是差了,先生也不能让他去,所以,他这一,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儿,倒是庄云青出言鼓励他。
其实三个人中与不中,庄云青心中是有数的,在前世,大哥不但是中了,还是名列前茅,年大海也中了,虽然名次没大哥好,但也算是顺利的考取了秀才,三人中唯有庄云齐没中,没考中的庄云齐也没继续自己的学业,而是听从家中的安排,到县城一家酒楼做了账房,也就是在那期间,认识了一个女子,并娶那女子为妻,然而那妻子是个贪财心毒的,嫁给庄云齐的目的,就是因为能靠近自己,借着她的光,为庄云齐开了一个铺子,但是那女的还是不满足,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庄云齐来求自己,要这样,要那样,庄云齐脸皮薄,不愿意来,那女子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家闹得不安生,后来,庄云齐过的日子一点也不幸福,直到自己参了军后,再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到后来自己在京城封了郡主,才听大哥带去的消息,庄云齐竟然在郁郁不得志,和没有娶了贤妻的折磨中早早的就过了世。
所以,这一世,她一定不能让悲剧重演,这也是庄二富人心地好积的阴德,也是黄氏迷途知返,没有继续跟在黄氏身后,挑唆黄氏对付自家,若是都像庄三富那样是个人狠毒的,她绝对会坐视不理,既然一切是因为没中秀才引起的,那就从这次考试时就下手,一定要想法子让他和大哥,年大海三个人同中,他中了秀才,就不会做账房先生,就遇不到那个让他折磨自己致死的恶心女子。
“云青得对,你首先要自己对自己有信心。”庄云飞笑着看了眼庄云青。
“好,那我听云青妹妹的,人家都我家云青妹妹福气大,听你的,就当是我沾了你的大福气。”庄云齐也笑着道,收了满面的沮丧。
“嘿嘿,那是当然,而且我的话很灵的哦,这次下场你们三个啊,都能中!”庄云青一脸的得瑟,逗得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那就托你的吉言了。”
几个人再了会子话,庄云齐和年大海就告辞了,二人要回去抓紧温书。
庄云齐被三个人鼓励鼓励,也有了信心,有了信心,也解决了一半问题,剩下的一半就要靠自己了,庄云青暗暗的想着,不过,她并不着急,因为前世庄云齐的死,在她心中震动很大,所以重生以来,她就想好了帮他的法子。
“大哥,你这次下场,我倒是不担心你,你肯定是能中的。我看你们三人里,云齐哥哥有些危险。你想想,到时候你们三个人就他没中,他是该有多伤心,对生活肯定会消极对待,二伯就他一个儿子,我想帮帮他。”庄云青看向床上的庄云飞道。
“这念书的事不好帮啊,得靠他自己,这几年在学堂里我和大海可没少帮他补习功课,但云齐哥哥念书的赋的确是差零。”庄云飞摇摇头,庄云齐是他的兄弟,他哪会眼睁睁的不肯帮,只是无处下手罢了。
“我有法子。”庄云青肯定的道。
“你有什么法子?”庄云飞惊讶。
“你们下场前的一个月,是不是就不在学堂里,而是回家温习功课。”
“对啊,这又与你的法子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大哥就知道了。当然,我这法子只会替你们巩固功课,不影响你们的温习,大哥不必担心,此事的轻重我还是知道的。”
“呵……大哥相信你,我从来就没担心过,因为我妹妹是底下最聪明的妹妹。”庄云飞看庄云青严肃着脸保证,不禁轻笑起来。
“嘿嘿,大哥也起甜言密语来了,不过啊,我喜欢听。”又是一阵摇头晃脑,得瑟。
庄云齐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不过,庄云青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大哥,我准备现在就着手买些田地,正好赶上春种,你知道,家中是农家,还得是以田地为立根之本。”
“好啊,大哥支持你。你准备买多少田,多少地?”
“现在还不知道,看村中能买多少吧,一样买个几十亩的样子,怎么着要够家中这么多人吃喝。”
“家中的人吃喝,一样买个十亩也就差不多了,买个几十亩,我家可就成地主了。”庄云飞笑着道。
“对呀,对呀,大哥你得对,我就是想尝尝当地主婆的滋味。一想着,我只要坐在家里,就能有人给我干活,给我种粮,种地,那日子不要太幸福,想想我就开心。”庄云青得是神彩飞扬。
庄云飞宠溺的看了她一眼,“银子都是妹妹你赚的,妹妹想做什么尽管做,不但我支持你,爹娘也不会什么的。”
“哈哈,好,好,那就定了,我现在就去找村长爷爷问问去,大哥,你好好休息。”庄云青干就干,抬起屁股,就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去。
庄云飞好笑的摇摇头,掀开被子,放下枕头躺了下去。
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二,庄云青家的作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三十五副桌椅摆得整整齐齐,三十五套启蒙用的书本,《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全都买回来整整齐齐摆在新课桌上,就等娃娃们稚嫩的手去翻开它们,庄云青还用一个月五百文铜板在村中雇了一个二十余岁的妇人专门负责打扫卫生,为夫子做饭。
这快晌午的时候,庄村长带着一个精神矍铄,走路带风,穿着灰色长袍,斯文有礼的老夫子来到庄云青家。
经过庄村长的介绍,坐在庄云青对面的夫子好奇的打量着庄云青,活了六十多岁,第一次见一个的女娃子,有如茨见识和魄力,居然创起了村学,真是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庄云青面色不改,任由夫子打量着,等他打量完,才淡定的问他,“叶夫子,刚刚村长爷爷带你去看了村学的环境,你可还有什么提议的?”
“庄姑娘,本夫子没什么提议,村学环境很好,干净整洁,该有的都有,我也没什么其他的要求。”
“好,没有就好。这村学是我开的,以后叶夫子你的束修按你的要求,每月我给的是八两银子。另外,每个孩子入学,半年也要交一百文,三十五个孩子,也有三两半银子,这个也是叶夫子你的。当然,若是交不出一百文铜板的,家中有什么算什么,菜,米,肉……这些都是给叶夫子你的。不知道夫子对这些还有什么要求不?我不敢亏待了夫子你的。”念书人都有些清高,庄云青问得有些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话不妥当。
叶夫子看出了庄云青的想法,脸上起了笑意,“哈哈……庄姑娘,你不用这样心翼翼跟我话,我与那些同僚们不同,认为念书人要清高,像我们这些为人师表的夫子更不应该提那些黄白之物。当时,望山与我时,我就过了,定的是多少就是多少,我没问题。”
庄云青没想到叶夫子并不是迂腐之人,心中对他生起了好感,也庆幸为孩子找了个好夫子。
“叶夫子的爽快的确出乎的意料,但是我很高兴同爽快之人打交道。既然都没问题了,那叶夫子先喝茶,中午你和村长爷爷都在我家吃饭,我来下厨。”
“好啊,好啊,叶夫子,这云青可做得一手好菜,你可是有口福了,我今这是沾你的光呢。”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夫子再次爽快的应下。
“村长爷爷,你这话得可丢脸呐,你要是肯来,我可以做给你吃。”庄云青完笑着去了厨房。
“鬼机灵的丫头。”庄村长笑着摇摇头。
庄云飞在书房里听到动静,听叶夫子是庄望山以前的夫子,也心有所仰慕,估计妹妹该的已经完了,和从书房中出来,陪着叶夫子话,老屋那,听到消息的庄云齐和年大海也也赶着来了,一时间,几个人都在堂厅中着话,讨论着学问,好不热闹。
庄云青一见,忙留庄云齐和年大海在家中吃饭,还让庄村长回去叫庄望山一起来,庄村长心中高兴,叶夫子又是庄望山以前的恩师,随了庄云青的话,回家把庄望山也喊了来,庄云青和贺氏在厨房中忙碌着,人多,多烧点饭,多做几个菜罢了,顺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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