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三皇子一派的人,还是大皇子一派的人,是怎样的不甘心,东方昱都强势回归了朝堂,看着穿着那明黄色太子服,立在皇上身侧的东方昱,站在下面的东方泽和东方成,手心都被自己掐出了血印。
而东方昱仿佛没有感觉到自家兄弟的恨意,百官复杂的目光,云淡风清,面露谦虚的站在那,不过,也就第一日他露了个面,接下来的日子,就天天忙建糖作坊,生产白糖的事。
建作坊很快,但是来捣乱的各路人马也不少,因东方昱早就做好了准备,作坊边除了向皇上申请了五百禁军守护着,还把自己相思门里的人派了一百过去,所以,那些人,基本上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来一群杀一群,直到作坊完全建起来,开始产糖了,那些被杀怕的人才没有继续派人来。
时间过得很快,庄云青进京,已经有两个月了,但因为东方昱建作坊制糖需要她帮忙,再加上钱庄的隐患没有彻底解决,都十一月中旬了,庄云青也没敢回去,只修了书信给庄云飞,报了平安,告诉他自己尽量在年前把事情解决好,赶回庄家村过新年。
庄云飞在回信中告诉她已经放榜了,他和年大海,秦齐都中了举人,而且他还是东月府第一名的好成绩,不过,庄云齐和李子墨没考上,庄云齐不准备再考,已经托了于夫人牵红线向郑府提亲,郑府也答应了,二伯家准备在十二月初六下聘礼,小黄氏和二伯可高兴坏了,至于李子墨说自己年龄不大,要再准备三年,准备下一次再参考。
庄云青很替自己大哥自豪,大哥像极了秀才爷爷,有念书天赋,前世,他可是中了两榜探花的,不知道这一世,明年春闱后,他是不是也会中呢?
庄云青陪着东方昱在作坊里看白糖,白糖已经产了几批,正式投入了市场,反响很大,只要一生产出来放到铺子里,就会销售一空,刚开始的几批,颜色偏黄,庄云青和东方昱不满意,一直在改进。
“阿昱,这一批总算生产出理想中的出来了。”庄云青看着白玉霜的白糖,笑着道。
“是啊,这都是云青你的功劳,要不是你,哪有这么容易。”东方昱点了点,温柔的看着庄云青,眉梢眼角都是情意。
“嘿……那是,阿昱要怎么谢我?”庄云青调皮的,俏生生的看着东方昱。
她这模样,看得东方昱咽了咽口水,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俩,低头在庄云青的红唇上亲了一口,“这样谢可行?若不行,等成亲后,我再以身相许如何。”
庄云青脸一红,这小子又撩拨她呢,瞪了东方昱一眼,转了话题,“外地的作坊都建起来了?这白糖在冬天还好,在热天的时候容易融化,所以,作坊一定要分散在大魏各地,接近销售点才行。”
“恩,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上次听你提过,我就把手下得力的人都派出去办这事了。”
“好,咱们回去吧。这天阴沉沉的,寒风呼呼的刮,看样子要下雪了。”二人走出作坊,庄云青看了看天,皱眉道。
上了马车,庄云青沉默,因为这天气,让她想起了一件事,在前世,这个冬天大魏遭遇了百年未遇的大雪灾,本来因前面灾情不断,亏空的国库再也拿不出赈灾的银两,致使百姓内乱,死了许多人,后来,好不容易压下了内乱,边境又起了战乱,也就是明年年中,大魏开始了一场六年的战争。
上一世,可没有她与东方昱的联手为国库输送银两,这一世,因为自己的重生,会让情况变得好些吗?
“云青,你在想什么?”
“阿昱,这几年大魏灾情不断,我有些不好的预感,说不定这场冬雪会造成雪灾,所以,你那边要加紧了,全国的作坊越早弄好,越早让国库有银两备着才能让人安心。”
东方昱已经知道了庄云青的神奇之处,一般她预示的事,基本上都会发生,所以听庄云青这么一说,沉吟了半晌,招出阿九,下了一连串的命令,阿九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主子既然吩咐了,自有他的道理,立马转身去执行主子的命令。
就在二人说话间,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东方昱不放心庄云青,先送她回了自己的住处,自己才回宫。
这场初雪下的时间很长,整整下了三天,雪又大,稍为差些的房子都被压塌了,京城都是这样,还不知道京城外往北的大片地区会怎么样?
庄云青望着窗外的雪,亮得刺目,但是她知道,自己浮于明面,转正的时刻到了,这就是自己等的机会,她不用猜,就知道这次大魏又遭遇大雪灾了,仅仅国库里东方昱和自己刚刚送进去的十万两白银根本不够赈灾的零头。
此时,金銮殿上,停了三日的早朝开了,各地报灾的折子像雪花一样飞到了康德帝东方秦的手上,所以他命百官今日无论如何也得踩着深雪来上朝,讨论赈灾的事宜。
东方秦高坐在龙椅上,面色疲惫看向下面的百官,百官亦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到底灾情如何,这些年来灾情不断,样样天灾都全了,若不是他们看到皇上勤勉克己为他们做了榜样,他们都要认为是皇上失德,上天降罪大魏了。
“马富贵,把这堆折子给大家念一念。”康德帝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然后靠在龙椅上,用手捏了捏眉心。
“父皇,你没事吧?”立在一侧的东方昱,自是看出了东方秦的疲惫,用下面大臣听不到的声音关切的问他。
“没事,还能撑一撑。”
东方秦看了看东方昱,就在前不久,白糖的生产不但走上了正轨,而且赚了十万两白银,已经入了国库,都是自己这儿子的功劳,当时自己还很高兴,可是没等他高兴几天,国库的银子还没捂热,这就要花去了,而且还远远的不够,难道真是上天要亡他们大魏么?
这边二人说着话,那边马富贵已经拿起了奏折念了起来,下面的东方成和东方泽的心思却不在奏折上,看着上面的父皇和太子二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两人都嫉妒得红了眼,不就是得了什么配方,为国库赚了点银子,就值得父皇摒弃以前的冷漠,对他另眼相待。
不过,没等二人嫉妒够,上面的东方昱再次立得直直的,同众人一起认真的聆听马富贵念奏折,心中则想着,云青这丫头难道是仙子转世,她预料到会发生严重的雪灾,这真的就发生了?!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这马富贵一念,竟念了一个时辰,这不包括未传到皇宫,还在路上的折子。
等马富贵停了,东方秦看了看朝上的众人,“众位爱卿刚刚听到了,到处是雪灾,别说北方,就连东部,西部都一样遭到了大雪的危害,也就是说整个大魏,除了炎热的南方,全部受了灾。赵尚书,你替朕估计估计,这大半个大魏,若是朝廷赈灾的话,需要多少银钱,多少粮食?”
下面所有的人都出了一身汗,刚刚马富贵越往后念,他们的魂魄吓得都往外冒,别说赵尚书这专负责的人,就是他们也能算出个大概来,需要的银钱和粮食不亚于打一场几年的持久大战所需的银钱呐,这些银钱要从何处得来?
赵旺财摸了摸头上的汗,此时无比的哀怨自己的爹爹为什么给自己取了这么个俗气的名字,刚才,皇上叫他的名字叫得那个咬牙切齿,旺财,旺财,为嘛就不旺国财?
“回,回皇上,据,据臣粗略估计,将老百姓家中的存银,存粮考虑到其中,再等到明年新粮出来时,大约需要赈灾银两一百万两左右,用来购买药材,冬衣,冬被,米粮,重建压塌的房屋……等等,米粮臣暂时还估计不出。”
赵旺财的话一出口,朝堂上先是一片寂静,后来又“嗡”的一声,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东方泽和东方成目瞪口呆,东方暗心中早就有数,为百姓着急,忧心,冬日里缺衣少粮,无处居住,不仅仅是饿死,还会冻死。
东主秦久久不语,等众臣议论个够,才抬眼看向赵尚书,“现在国库里有多少银两?”
“回皇上,原来国库有十万两余银,前不久,太子殿下又把白糖生产的盈利送了过来,现有二十万两。”
“那就是说,就算把国库二十两全调出去,还差八十万两,赵尚书还有办法解决这个差额吗?众卿家有什么办法解决?尽管提,朕听着。”
东方秦此时心中是带着气的,以前你们尽在我面前来哭穷,现在有了太子这个明晃晃的例子在,你们不好哭穷了,那你们也别想袖手旁观,都给朕想办法去。
下面的百官面面相觑,
武官:我们只会打仗,哪知道怎么赚银子?
文官:我们只会写诗写字写奏折,那些俗物,我们怎么知道想什么办法?
礼部:俺只管典礼,科举之事,不懂赚银子。
吏部:你让我一管人的部门去想法子赚银钱,可笑!
兵部:俺只管打仗之事,用银子还可以,赚银子,不知道。
刑部:俺也是管人滴。
工部:俺只管修河,修屋,修桥,修路。
户部:我悲了个催……(大哭中)
东方昱想到小丫头给自己说过的话,嘴角一勾,略有深意的看着满殿不语的大人们,然后走到大殿当中,“禀父皇,儿臣知道此次灾害严重急需银钱,怪只怪儿臣寻得白糖配方时日太短,没有为国库赚够所需银两。儿臣身为大魏太子,应为父皇您分忧,心系天下百姓,所以,儿臣愿意将自己这些年存起来的所有银两,两万两拿出来,用以赈灾。虽然两万两同百万两相比,是杯水车薪,但是,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我们一定能挺过这场劫难。”
“好,好……不愧是我们大魏的太子,心系家国,做了好榜样,朕也从朕的私库里拿出十万两出来,用以赈灾。”
这父子二人的对话,朝堂上的百官全听懂了,就因为听懂了,脸色也白了,这父子俩就是一对狐狸啊,你说说,大魏的皇上和太子都掏出了自己的私房银子,他们这些人还能袖手旁观吗?
于是,接下来朝堂上启禀的声音此起彼落,大皇了东方成,三皇子东方泽,也各出一万五千两,其他百官,按官位来,六部尚书,都是几万两不等,下面的人也是万两,千两的。
到了此时,皇上的脸上也有了笑意,让马富贵把大家捐的银子数全都记了下来,做成清单,念了一遍给大家听,谁,谁多少,总计多少,最后,金銮大殿上所有人捐的银两全部加起来,竟然有三十万两之多,这一下,就有了五十万两,康德帝让马富贵把清单给了赵旺财,命赵旺财按这上面的数字去各家收钱去,甚至是当着百官的面,让马富贵跑了一趟内务府,把自己的十万两银票,当着百官的面给了赵旺财。
太子东方昱,大皇子东方成和三皇子东方泽三人当然不甘落后,也立即命人把自己捐的银票拿了来,也当场给了赵旺财,这下好了,心存侥幸的百官知道这次动真格的了,自己报的数一两也少不了,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少报点啊。
个个哀怨的目光都朝罪魁祸首东方昱射了去。
虽然解决了一半的银子,可是还有一半呐,康德帝高兴过后又叮嘱了众卿家一番,让他们若是想到赚银钱的法子,就进宫献策。
底下个个都低头做鹌鹑,都被你们父子俩算计一回了,这一回怎么着也不会上当,谁去献策谁傻子!
当然也不是个个都同他们是一样的想法,散朝后,东方成和东方泽回了自己宫殿,找来自己的谋士,说了朝堂上的事,说太子这些时间招父皇疼爱,锋芒毕露,他们都要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所以,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出风头,自己也得想想法子,挫挫他的锐气。
当然,不愧早谋士,捧着脑袋想出了一个法子,皇宫没有秘密,马富贵为了替皇上分忧,去寻了青云钱庄要入股分红的事,大皇子和三皇子都知道了,所以,谋士以此为入手。
不同的宫殿,不同的谋士想出了同一个办法,那就是抢在马公公之前,去找钱庄的东家,弄些银子过来,弄了银子替皇上解了难,分了忧,不就压制了太子的气焰。
于是,东方成和东方泽在同一天,不同的时间里去找了阮天笙,说是要入股钱庄,分得红利为国家赈灾,青云钱庄做为大魏的子民开的钱庄,应该有此觉悟和义务,为皇上分忧。
阮天笙这一听,不对啊,这说法比马公公说的还无耻啊,这入股的银子还没到,就要分红利,不就是直接抢银子吗,还说得忒好听,为皇上分忧。
吓坏了的阮天笙立即回来找庄云青,幸好小姐没回去,要不然,这前有狼后有虎,左有熊右有豹的,自己根本没办法解决。
庄云青听了阮天笙的禀报,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不用惊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她等的大时机已经到了。
等院天笙走了,庄云青让小六联系宫中的十七,告诉让太子东方昱来她这一趟,得到消息的东方昱立马出宫来了,庄云青把东方成和东方泽威胁青云钱庄的事,还有自己的计划和打算告诉了东方昱,东方昱先是愤怒,后又听得东方昱直点头,立即又回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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