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马车上安安静静,那边马车,清冷的上官极,却因有庄云尘和蒋丰的加入,车上多了些人气,庄云尘打小亲近上官极,所以,跟他坐一辆马车并不拘束,反而高兴,时不时与他说一句,蒋丰呢,一副二哥的模样,偶尔的插句话,或者庄云尘说话不周到时,拿眼瞅瞅他。
这三个人的性格,怎么形容呢,恩,内里且不说,表面上呢上官极是属于那种表面清润,为人温和,却又散发着清冷的类型。
蒋丰呢,表面上很稳沉冷峻,但心思深沉,内里小腹黑,偶尔喜欢刺激刺激庄云尘这个弟弟,有些吧,恩,霸道总裁范。
而庄云尘呢,除了在家人和二姐面前是个小乖乖,在其他人面前,那就是一副高冷公子的模样,内心却极度希望自己快快长大,想保护家人,保护庄云青,也许是打小家境的关系,心思极感敏感细致。
不过,三人可都不知道,庄云青之所把他们仨放一个马车上,就是要把他们三个往一起凑呢,任上官极怎么聪明,也不知道庄云青是重生,且知道他人生的未来发展趋势啊。
小小少年有的是精力,睡不着,又不用避讳上官极,两个人讨论自己这段时间学到的知识,书本,武功,以及战术,甚至谈到沙盘推演等等的心得,上官极听着二人的讨论,虽然庄云青跟他说过,是要带他们俩去参军,但不禁有些惊讶,“你们已经开始学习战术和军事推演了?你二姐教你们俩的?”
“恩,二姐早就让我们看兵书了,教我们战略战术。那时候我俩小,并不懂二姐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们知道二姐是为我们好,所以她让我们学什么,我们就学什么。现在,我们长大了,学到了各种知识,这才知道我二姐是望弟成龙呢。”庄云尘骄傲道。
“你二姐是个奇女子,懂的比大魏的男子都多。有这样的姐姐,你俩有福了。”上官极看着二人道。
其实他心中是疑惑的,为什么她一个从农村长大的女子,虽然后来经商赚银子,为什么竟会懂打仗的事?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她就是一个迷,可是做为她的好友,他必须尊重她,不敢开口询问。
但是,他好像可从庄云尘他们身上问问。
“我平日里除了看医书,也看兵书,对作战很感兴趣。刚刚我在听你们讨论到一部兵书,我好像从未看到过啊,叫什么《孙子兵法》上的?”上官极装做不在意,随意的问了句。
庄云尘信任上官极,回了他,“哦,这个我俩也不知道啊。我们的兵书都是二姐在外面做生意时给我们买回来的,我书房里堆了许多。不过,你说的那部,也是二姐给的,而且是手抄孤本,分为上下部,极其珍贵。我二姐给我们说,这兵书不可对外人随意提起,也不可借给别人,若不是知道杜大夫是二姐的朋友,我都不会对你说的。”庄云尘说这些话很严肃,但蒋丰对上官极的信任没有庄云尘多,所以,在庄云尘说时,一直警觉的在观察上官极的反应。
“你二姐说的对,既是孤本,那就说明极其贵重。我也就随口问问,我不会找们要看的,也不用防着我。”上官极淡淡一笑,有些好笑的瞥了眼蒋丰,这孩子不怎么信他啊。
这谈话到此为止,上官极没有再问,他也不知道自己前面是什么心理,其实他不是好奇之人,只是事关庄云青,他就想了解的多点,想知道得多点。
在
马车行了三日,出了东月府城边界,在东月府城时,庄云青并没有在府城呆多久,只在各个铺子,还有钱庄巡查了一遍,见到年贵香时,才知道年大海带着庄云绮来府城投靠她,并在府城租了房子,不久后,年大海也要出发去京城参加春闱。
年贵香告诉庄云青,她不喜欢庄云绮,老是在她面颐指气使,整天一副大嫂的样子,支使她这她那,而且现在二人花的所有银钱都是自己这出的,她不但不感谢,还觉得理所应当的,把年贵香气得要死。
然后庄云青告诉年贵香,让她在年大海去京城前,把她手下的一个人,另一个点心铺子里的得力管事提上来接她的位置,管整个东月府铺子里的事,然后在年大海上京时,让她随年大海上京城,以后让她就住在京城,这样,她就不用受庄云绮的气了。
其实,庄云青这样做也有自己的打算,这一世,年贵香和年大海在自己的推波助澜下,按步就班的在前世的轨迹上向前走,如今自己已经被封了郡主,也该接年贵香去京城,好知道年贵香进京后,思想上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最后导致她对自己拔刀相向的可能。
年贵香一听,高兴得不得了,立即答应了。
出东月府后,一路向北,一行人有时候会找个客栈修整,也有时候,懒得住客栈了,就在马车对付一夜,人多武功高,胆子大,更何况天气暖和,在路上走,也是一种享受,反正有庄云青在,他们也不怕被饿着。
为什么?野炊啊。
什么竹筒饭,烧烤,烤肉,烤鱼,反正马车里装了米,油盐酱醋,调料,风干的鸡鸭猪肉都有。
在野外吃饭吹风睡觉神马的,庄云尘和蒋丰二人表示他们可喜欢了,有种流浪和自由的感觉,而且,以前在家里,二姐不但带他们在深山里学武功,还带他们在深山里学野外生存来着。
上官极和庄云青坐在火堆旁,看着两个忙得不亦乐乎的身影,两个相视一笑,突然有种年轻真好的感觉,却忘记了自己本也是青春年华大好的时候。
庄云青慢悠悠的吃着烤鱼,给上官极也夹了一条,“阿极,回京城后怎么打算?”
上官极双眼盯着闪烁的火焰,不答反问,“云青聪慧,你觉得我该如何做为好?”
“你真想听?”
“当然。”
“好,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如今阿昱回了朝堂,他手中的势力不再能拘于暗处。所以,他势必会拿回在大舅舅那的十万大军,拿回这十万大军,那就得没日没夜的把他们变成手中的利器,阿昱没这时间,他的身份也不便常在军营。所以,他必须要有一个自己值得依赖,而且也能委托的人。纵观阿昱的人,除了影卫和相思门。也就只有你和阿晋是他视为最放心的人,如今阿晋在你爹爹的麾下,而且,以他现在的能力,不足让阿昱放心。那么这个人,只能是你。年前,阿昱让我带信给你,虽未与我言明,但怕信中说的就是我说的意思。对吧?”
“对,你猜测得没错,阿昱让我回来为他带军,这些年十万大军被斥候陈元带着,虽然还保留了大军在,但整个大军是岌岌可危,管理混乱,不堪一击,若是这十万人去打仗,怕都是去送命的份,所以,阿昱着急,让我回来,当然他也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重新站在皇上的面前。
而且,阿昱说,因为大魏常年灾患,其他国家产生了大魏已孱弱的假象,很可能很快就会爆发战争,如果我把十万大军训练好,带着他们打仗,并立下军功,才有机会与我爹爹分庭抗礼,为我娘和外祖家复仇。”
“阿极,仇是要报的,但不急在这一时,你十多年都等了,何况一年半载的。阿昱的安排是对的,你回京城后,就把心思放在训练大军的身上,而且,我会出手帮你,用我的方式,方法。当然,我出手帮你,不仅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而是我有事相求于你。我的两个弟弟进京后,就放到你那儿去,让他们从零开始,学习,锻炼,一直到你认为,他们足可以独挡一面后,让二人追随你。阿极可否答应?”
“为什么是我?你有很多选择,不是吗?”上官极吃惊的看向庄云青,他知道庄云青既然出口了,那便是能做到,她拿白砂糖助东方昱回归朝堂,还有利在雪灾,捐银子让自己获得郡主的封号,这两件事足可以看出她是拥有大智慧的。
“因为你是值得我依赖的朋友。阿极,相信你自己,也许十年后,你会站在你自己的巅峰,俯看芸芸众生,到那时,你的仇恨,将不再是个事。你的聪明和才华,一旦尽力使出,没有谁能阻拦你。”
在上一世,除了东方昱,这个让上官极尊敬的朋友,好像还真没人与其争锋。
“云青,谢谢你的依赖,谢谢你。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答应你,只要我以后能,我便带着令弟。”
“你当然能。”
“好!”
“阿极,我不知道当年你外祖家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皇上狠狠的发落,但是,这个事却是横亘在你与皇上之间的鸿沟。虽然是赵家陷家,但皇上杀了你外公和大舅舅却是真,他当时能相信,肯定是有非杀不可的证据。所以,因为你的身份,想得到皇上的信任,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打算回来,就准备面对一切。面对上官府,面对皇上,面对当年的事。当年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查,而且,阿昱也在暗中帮忙。当时,皇上查抄护国候府时,给的是贪污受贿的罪名,但是,这罪名太牵强了,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但我和阿昱一直都没有查到。”上官极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道。
“二姐,杜大夫。你俩吃饱没有?我和小丰又逮到了一只兔子。”庄云尘和小丰从对面的森林里跑出来,高兴的扬着手中的野兔。
“可以啊。去杀了,继续烤,我还没吃饱。”
庄云青看着肥肥的兔子,笑眯了眼,上官极看了她一眼,眼神立即别开了,他喜欢看到她笑得灿烂的样子,很美,很可爱。
“好嘞……”二人又跑开了,俊美如花,朝气蓬勃。
“云青。你和阿昱……”上官极犹豫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啊?阿昱啊……他,他很好啊。”一丝红晕爬上庄云青的脸庞,接着甜蜜的笑了。
看着她俏生生,害羞的模样,上官极突然觉得心里一空,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那阿昱有没有与你说些特别的?”
“恩?什么特别的?”庄云青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蒙蒙的看着上官级。
“比如……”
上官极的眼神落在庄云青腰间的玉佩上,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了,他担心东方昱喜欢庄云青,不敢告诉她玉佩的事,他又担心庄云青因此受到伤害。
庄云青顺着上官极的眼神,莫名其妙的看向自己的腰间,玉佩?脑中亮光一闪,原来上官极也知道玉佩的事。
“哦,我知道了。你说玉佩吧,我知道啊,他告诉我了。”庄云青自然的点点头,没有什么觉得不对,因为她就是玉佩之主啊,忘记了上官极不知道这事。
“看来阿昱对你是用了真心了。只是,你喜欢他吗?还有,他的身份注定你俩以后的路走得会很难,你不害怕吗?”
“咳……其实吧,说这个我还是有些害羞的,阿极你从不把我当女孩看啊,大大咧咧的问我。”庄云青噘噘嘴道,眼神幽怨。
“那个,对不起……好像还真是。”上官极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傻了,但没法子啊,谁让他关心她呢,一个是自己的好友,一个是自己关心的女孩儿。
“没事,没事,我逗你呢。无所谓啦,反正喜欢就喜欢了嘛。我是喜欢他,至于他的身份,我也考虑过,我大哥一直不愿意,也就是怕路难走。但是呢,我做好了与他共风雨的准备,不怕。”庄云青说这话时,神采飞扬,还瞥了眼远处的马车,庄云飞吃好后,回了马车上休息。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想想也是,这大魏的女子,有谁能比你更能配阿昱呢。”上官极勉强的笑了笑,心里却觉得自己好虚伪,明明想听的不是这些,自己想说的也不是这些。
听了这话,庄云青得意的笑了,灿烂得如春花盛开,上官极却沉默了,拿起庄云青为自己夹的鱼默默的吃着,却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这辈子,他错过了亲情,却终究又错过了自己的心悦之人,也许,那老道说得对,他此生就该是孤寡之命。
这一切,都是因为赵家,因为自己那自私狠心的爹爹,你们让我这一生不好过,那就拿你们来垫辈吧!
上官极吃完鱼,两位少年洗完野兔也回来了,涂抹了调料,继续烤,上官极站起,从自己的马车上拿了古琴出来,坐在一块大石上,就那样把琴放在自己腿上,谈着那曲《轻嗅梅》,
弹着,弹着,他突然懂了,娘当年为什么总是弹这首曲子……
纤纤素手,悠悠琴音,终难诉相思意。
当年,娘心中挂念的人,是爹爹?
她一直是喜欢爹爹的,可是最终那一个才貌双全,温柔缱绻的女子却被爹爹一推丢了命,一想到这,上官极的心痛得像被人狠狠的揪着拿刀割,鲜血淋漓。
娘啊,娘啊,我的娘亲!
你该是不甘心的,对不对?
不甘心错付真心,不甘心错付终身。
……
庄云青正靠在树上欣赏着美人弹琴,人美琴也美,赏心悦目。
突然,琴音变得肃杀凌厉,本是多情的曲子,却满藏着杀机,庄云青皱了皱眉,走到上官极身前,轻声唤了他一声,“阿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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